第25章
区静丽觉得憋闷便走上了街，一个人在路灯下拖着长长的影子走着。想起父母都在唐山，自己守着空荡荡的房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下觉得孤单起来。以前在老辈的撮合下和李凌的交往也只是过场性的，现在她彻底的不想在交往下去了。李远东打来了电话，问她在干嘛呢，区静丽说没事在街上走呢。她早就忘记了拒绝李凌那档子事儿。李远东说：“是不是李凌哪里做错了？这孩子一回来就进卧室了，到现在也没出来。我就知道肯定是和你闹别扭了。”区静丽说：“李叔叔没有，我一直拿李凌当哥哥，我们怎么会闹别扭呢，怕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吧。”
李远东说：“静丽，你是不是因为调动的事情生李叔叔的气了才不理李凌了呀？”区静丽说：“您想哪儿去了！不是不是，我就是一直在拿李凌当哥哥的，没别的意思。”李远东说：“哦，那就好，没生叔叔的气就好。”区静丽说：“李叔叔没别的事情了吧？”李远东说：“没事了，你忙吧。再见！”李远东挂了电话，走到李凌房间，李凌正在上网看着球赛。他拍拍李凌的肩膀说：“以后不要和静丽来往了，你俩不适合。”李凌愣了一下，问：“爸，怎么了呀？啥意思呀？”李远东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是为你好。”李凌说：“是不是静丽和你说什么了？”李远东说：“她说只是拿你当哥哥，兴许有了心上人了吧。”李凌一听特别的激动，站起来说：“谁呀？”李远东看了看他，说：“你就不能沉稳点呀，我说的是兴许。”
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然后在门口又回头看了李凌一眼，说：“法院的刘院长有个女儿，你应该是见过的，刘院长向我透露过女儿还没男朋友，意思是什么就不多说了。那姑娘叫小灵，长得还算乖巧，我看挺好，静丽再好心不在你这里，是强求不来的。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然后转身走了。
区静丽站在十字街头，月亮在城市的上空显得朦胧，星星也暗淡无神，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是天使的眼睛。她几次摆弄着手机想拨通雁子的电话还是没有拨出去，心里想着他现在应该在干什么，是看电视还是上网，或是在和朋友喝酒呢？他拨通了三儿的电话，三儿接了电话说：“区警官找我有何吩咐？”区静丽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呀？”三儿说：“那倒不是，只是你给我打电话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说吧，什么事？”区静丽的脸先是红了一下，心跳得明显快了，他说：“你和雁子在一起吗？”三儿说：“你找他有事？我给你他电话……”区静丽说：“不用了，我就是随口问问，没别的事了，再见。”
她挂了电话后，心还在扑腾腾跳着，很自然的拍打了两下胸脯，呼出了一口气。
三儿挂断电话才明白过味儿来，对一旁上网的肖亚芳说：“知道谁来得电话吗？就那个美女警察，区警官，知道干什么吗？找雁子的，估计是雁子把人给睡了就不认账了，人家都找我这里来了。这小子就是一个现代陈世美，超级掰棒子狗熊，只要有点姿色的，遇到一个拍一个，宁可错拍一千，绝不漏掉一个。这小子还有一手本事，就是拍完了就能及时脱身，绝不拖泥带水，为下一个目标做准备，时刻保持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的状态，这区警官算是陷进去喽！”他总是不厌其烦在肖亚芳面前努力地贬低着雁子，用以太高自己的身价。心里说着对不起哥们了，如果我把你夸得和鲜花般美丽，表姐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直接投向你怀抱了。肖亚芳不屑地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你俩差不多，一个德行。”“你这可冤枉死我了，我可是很专一的。”三儿说：“姐，你说雁子那小子以前是干嘛的呀？我以为我了解丫的，这两天我倒看不清了。以前见到打架的都躲着走，现在冷不丁杀人如麻了。”肖亚芳说：“指定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谁整天打打杀杀的。”三儿说：“姐，我发现你的价值观和我一样，我就不喜欢去打架，我都是以德服人，和雷老虎一样。”……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雁子不开出租车了悠闲起来。美丽又去忙自己的生意去了，他坐在家打开了电脑，还没打开却又被他盖上了屏幕，现在他惧怕电脑，生怕接到刺杀的任务，索性不去打开它。他走出楼道走进小区无目的的游荡起来，就像落在河里的一片枯叶一样，两个小姑娘在地上画的格子里跳来跳去，小区里有人不停地喊着收旧家电的声音，喊得旧家电品种很全。他不愿意去美丽的夜总会，那种地方他觉得太过喧嚣，现在他只想平静平淡的活着。这两天连续的做梦，梦到老林站到自己面前，梦到给自己布置着一个个没完的任务，还梦到宜嘉被人击中头部毙命。宜嘉是个出色的女杀手，有着和雁子一样好的身手，虽然两个人谈不上什么交情，甚至连话也说的没超过十句，但雁子总忘不掉训练的时候和自己比划拳脚时她那浅浅的一笑。这个笑容在当时的杀手训练营里是难得一见的，留下的印象至今难以泯灭。溽热难熬的天气眼看就要结束了，前两天的太阳还好似往地上泼火般毒烈，随着昨晚下了一场雨，今天突然凉爽起来。走出小区，地上有摆地摊卖书的，雁子蹲下无聊的翻检着，好像卖书的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一般，从来不主动像客人推荐商品，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有时候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雁子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没有买。
不知道三儿和亚芳最近关系怎么样了，他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最近几天他一直没有联系肖亚芳，一直在刻意的压抑着自己去回忆着关于她的所有。但是这种回忆没有被抹杀，反而一点点沉积下来。厚积薄发这个词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现在就是积攒到一程度，开始了薄发。他拿出电话拨通了，问她在干嘛呢，肖亚芳告诉他在找工作。肖亚芳在家等了几天雁子的电话没有等到，反而脑子里满是雁子的影子在纠缠，她生性孤傲，虽然有着强烈的想见到雁子的欲望，甚至幻想着见到他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扑过去在他身上某个部位狠狠咬上一口，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仅仅存在于想象中，没有付诸于行动。她突然想找个工作充实一下自己，但她不想忘了这个男人，她第一个男人。
雁子听说她在找工作，便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肖亚芳说随便找个就行，售货员的工作比较好找，打算去找个售货员的工作，也不用去人才市场，直接到街上一转就找到了。雁子说：“我正好没什么事，我陪你去找吧，顺便帮你把把关，那种又脏又累的给多少钱咱也不干，我怕你心急找工作把握不好就去了，等干上了又觉得不合适，工作换来换去的自己都觉得累了。”雁子确实什么事没有，这几天每天除了接电话打电话就是坐在家里看电视上网。筱筱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打来电话，喊着雁子哥，叫他去成都玩儿。雁子说有时间就去了。肖亚芳一直在等着雁子的电话，终于等到了心里就像灌了蜜般，还答应陪自己去找工作，心里顿时开满了鲜花。她跑到洗手间打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