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雁子走回小区，开上车去接肖亚芳，他到了三儿家楼下的时候，肖亚芳已经站到了楼梯口，她跑到车前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雁子问：“先去哪里呀？”
肖亚芳说：“去华联吧，里边有不少服装专卖店，我想去那里看看。”雁子说：“嗯，这个工作挺适合你的，里边的专卖店环境都挺好的，见了人也都和和气气的。金三角就完了，巴掌大的地方堆得乱七八糟，人的素质也不行，年轻轻的小姑娘不穿袜子穿个人字拖就在里边卖衣服，要的价钱还挺贵，值50块钱的东西敢要五百，你要是买了，扭头再退就不行了，非要打起来不可。你要是去那种地方，估计用不了半年，也就学那样了。”肖亚芳说：“我才不会学那样呢。”雁子说：“到时候你不想学都不行，大家都那样，就你另类，你觉得会有你的空间吗？”肖亚芳说：“我虽然出身不怎么好，还做过********，可我骨子里就是看不起俗人，看到那些穿得人模狗样的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从心底觉得恶心，反倒觉得穿人字拖的小姑娘们好一些。”雁子笑笑说：“你不是在说我吧？”肖亚芳白了他一眼，反问：“你满肚子男盗女娼吗？你要是是，就也包括你在内。”雁子嘿嘿的笑了起来，说：“三儿去拉活了？”肖亚芳说：“他不拉活还能干嘛？三儿我这弟弟真的不错，你有机会给三儿找个女朋友吧。”雁子说：“三儿可是非你不娶的，我给他介绍女朋友非跟我急。”肖亚芳说：“我们不可能的，第一，我们是近亲，第二，我只拿他当弟弟，从来就没那么想过。第三……”说到这里，肖亚芳不说了。
雁子说：“第三什么呀？”肖亚芳说：“你觉得我和你那样了，还可能嫁给三儿吗？你别看我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雁子一听立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说：“是不是那晚，我俩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肖亚芳听到这句话，脸顿时就觉得发烫，嗔怪说：“这事是大白天拿出来讨论的吗？快别说了，羞死人了。”雁子说：“这可怎么办？”肖亚芳说：“难道你不喜欢我？”雁子说：“不、不是，只是……”肖亚芳接道：“只是你有了美丽，又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吧？”雁子没有说话，继续开着车。肖亚芳说：“是不是后悔了？”雁子说：“这个和后悔没关系，其实关键问题不在美丽身上，也不在三儿身上，只是我自己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这个弯儿。”肖亚芳说：“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你要是不要我我以后也就不找了，一个人过。”到了这个时候，她看着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再也顾不得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和矜持了，说出了好似威胁但又显得无奈又可怜的话。雁子开车转过了弯，他现在满脑子的面粉和水，这么一晃荡就变成了糨糊，他说：“到了，那边不好停车，我们就把车停这里，走一段过去。”
停好车，二人下车，肖亚芳很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雁子也欣然接受着。走进商场，上了四楼，四楼全是卖女装的专卖店，每个角落都打扫的一尘不染，走在其中让人觉得呼吸都很顺畅，肖亚芳好像是忘记来找工作的了，开始欣赏起一件件衣服，她摸到一件觉得不错的衣服决定试试，穿出来站在镜子前转动着身体，她转过身问在一旁坐着的雁子：“好看吗？”雁子伸了伸大拇指。售货员小姑娘的嘴很甜，说：“还是姐姐有眼光，我的同事都喜欢这件衣服的，而且这件衣服就这一件，这尺码就是给姐姐准备的，看姐夫就是做大事的人，不像我男朋友没出息。这样的好衣服大家都知道穿在身上好看，可是谁又买得起呢？”
肖亚芳走进试衣间翻了下标牌，一看竟然是6600元，吐了一下舌头。她走出来，把衣服挂好。售货员说：“姐姐要这件衣服吗？”肖亚芳很遗憾的笑笑。售货员看出了端倪，对雁子说：“姐夫，姐姐就是心疼钱了，其实姐姐是喜欢这件裙子的。姐姐心疼钱是因为会过日子，但姐夫可不能小气委屈了这么漂亮的姐姐。这裙子穿在别人身上还真的可惜了，少了姐姐的身材，这套裙子都显得没了档次，和金三角的那些衣服没什么两样了。钱是贵了点，可是我觉得很值，其实来试过这衣服的有几个人了，都穿不出姐姐的效果，说心里话，就算他们舍得出钱，我还不愿意卖给她们呢，她们穿在身上反而糟蹋了这件衣服。”肖亚芳又拿起衣服比了起来。
雁子听到这里笑了，说：“小妹妹你说的对，这件衣服我买了。幸亏你在这里卖衣服，你这嘴如果去火葬场就完了，火葬场的工人要失业一大部分。”售货员说：“这是为什么呢？”雁子走过来笑着说：“你把死人都说活了他们指定就失业了。”肖亚芳听完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喘不上气来竟然憋出了眼泪。售货员小姑娘笑着说：“姐姐真的好福气，姐夫又有本事，还会逗姐姐开心。我那个男朋友就是个木头，别说逗我开心了，就是我逗人家，人家笑都懒得笑。我要是生的像姐姐这般人才，说不定还要和姐姐争一下姐夫呢，电视里不是常说吗，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雁子说：“你这张嘴不去当外交官可惜了，电视上不也有新闻发言人吗？我看他都没你说得好。”售货员说：“姐夫真会开玩笑，看来你是以为我说的都是假的了。刚才还有个姐姐看上这件衣服了呢，只是穿来穿去穿不进去就没买成，说起那女的也挺逗的，明知自己穿不进还要我帮忙穿，难不成我帮忙就能穿上了？即便穿进去了，还能把我也买走怎么的？”说完还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雁子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说：“走吧，去结账。”肖亚芳站起身子说：“卖衣服都像你这么会说吗？”售货员说：“我这拙嘴笨腮的哪里能叫会说，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都是见到姐姐美若天仙情不自禁多嘴多舌的瞎说了几句，姐姐长得要是不好，我这么一说姐姐不说打我骂我了，翻我个白眼是肯定的了，我那不是自己找的气吗？”说着包好了衣服。带着二人走到了收银柜台结了账，说：“姐姐以后买衣服常过来坐坐，我沾沾姐姐的仙气说不准也就变漂亮了，到时候也找个像姐夫一样又英俊，又有内涵，又幽默，又有本事的男朋友，甩了我那个木头，让他上一边凉快去。”肖亚芳说：“他有你说的那么好吗？”雁子恬不知耻地说：“其实我还很温柔。”售货员听完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肖亚芳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到了极品境界。”雁子问小姑娘：“你们这里要售货员吗？”
肖亚芳说：“我看算了，我不是这块料，小妹妹这张巧嘴把我吓到了，我来这里卖衣服估计一件也卖不出去。”售货员只当是个笑话，说：“凭姐姐的样貌去卖男装呀，你也不用说什么，往那里一站，男人们还不都闯进来呀，拦都拦不住，到时候只怕姐夫要吃醋了，开个醋厂都不够姐夫一个人吃的。”雁子说：“那我就开两个醋厂，一个白醋一个陈醋，我换着口味吃。”这下售货员和肖亚芳一起咯咯的笑了起来。二人临出门的时候，小姑娘还笑嘻嘻地说：“姐姐有时间常来坐坐。”肖亚芳说：“好的，谢谢你！”说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谢她什么，转过身苦笑了一下。走出了一段距离，她问雁子：“我俩是不是被忽悠了？”雁子说：“是你被忽悠了，不是我吧。”肖亚芳从后背打了他一下。雁子说：“看来找工作这事还要从长计议。”肖亚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