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去的角步听到声音而止住,木离心道:还真TMD流年不利,而且是非常的不利,樱红的嘴却不由自住的勾起讥诮的弧度:“如果我想走,还没有人能拦的住呢!”
“那么……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从这里走出去了。”魅惑人心的磁性嗓音,缓缓的挤出几字,却是不带温度,没有感觉,甚至连一丝冰冷也没有,有的只有随意的慵懒和在慵懒中散发出的无穷无尽的威慑力。
“既然想知道本姑娘有没有这个本事,何不亲自下来讨教讨教呢?难道想让你养的这些走狗来帮你?”一句句的哆哆逼人,木离似是有意想激出说话的这人,却又象是讽刺这人只道口说而不做。
“呵……”轻轻的哧笑一声,优雅及至到淡如清水,似乎只听声音也能猜出里面的男子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却不象外面那些人那么好奇,他只是恭敬的站到自己该站的位子。
而木离却哼之已鼻,对从不迷恋美色的她来说,今天已经是格外的破例了,那三分钟她知道了什么叫惊艳,却也知道什么叫做去人间的阎罗走了一遭,哪个看起来比SD娃娃还让人娇艳的尤物,却也比阎罗更可怕呢,想想都让木离心有余悸。
不管里面哪个连声音听起来都绝色的人到底有多魅惑世人,她樱木离岂是一个能被一男子美色迷倒的俗人。
“如果,连我的手下都摆不平的人,拿什么资格和我淡条件呢?你这条命,可脆弱的很呢。”淡淡的男子的声音,轻轻的传到木离的耳朵中,似乎拥有让人着迷的诱惑度诱惑着众人,但却不包括她樱木离。
琉璃般璀璨的眼儿降下温度,变成毫无感觉成份的冷眸,她樱木离可也是个很没心没肺的人呢,云淡风轻的一笑,她转过身朝着闹市一步步的跨出去:“说这句话的人,又拿什么资格和我樱木离过招呢?如果想取我性命,就先去练练嘴皮子在来吧,因为……我樱木离只会让人气死,而不会让人打死。”
“和本王说这种话还没死的人,你……是第一个。”
“不好意思,请换句新鲜点的台词。”还真是一群老古董,这句台词,她樱木离在八点挡电视剧中不知道看了听了多少次,没想到这次还真的让她给碰上了那么一个呢!
摊开白皙娇嫩的手掌,一颗妖娆璀璨的血红色朱砂直直的躺在手掌上,木离望了一眼已经逼近他的几个黑衣人,和守护在天下第一楼暗处的影卫,心道:为嘛呢,为嘛你不快点爬到手臂上来帮我的忙呢?
否则,她也不至于空着肚子和这几人过招不是?
在说对放人那么多,而且看起来好象个个都是个中好手,木离也没有把握能赢,何况这里的人好象都有书上写的什么内功,她樱木离目前还没有那种能力,她最大的把握就是在现代训练出来的拳脚功夫,如果真的打起来,她估计自己也只有逃跑的份儿。
可是,难道要任由他们把带她进去么?不啊!她不甘心!凭什么呢?她又不欠他们什么,就算赢不了,拚个鱼死网破总行吧?
只是,为什么呢?她好象没惹谁啊,为嘛又是一身麻烦一身腥的呢?
容不得她多想,已经逼近的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迅速的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乘着周遭的老百姓还不懂为何的情况下,木离手脚并用的抓起面摊上的一把银筷子,冷笑一声,十指使力的弯曲起来,犹如蛮力的弹簧般遽然使力,几跟银筷子直直从老百姓身上擦身而过,朝着正步步逼近的黑衣人脚挽处大穴直插而去,力道之大,穴道之精准让几个中标的黑衣人咋舌!
此时的凤都街道依然是人山人海,提着繁花灯笼的百姓齐乐融融的逛着大街,腰间鼓鼓的钱包似乎在告诉着从别国而来的商人,凤都的繁华,甚至还没有人发现天下第一楼大门前的异样。
勾起粉嫩的樱唇,木离冷笑的看着几个黑衣人狼狈的躲开她的筷子暗器,被墨色锦炮包裹着的玉手,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在街上随手抓起一个看似还比较富裕的人,把簪子塞进那人的衣兜中,凑巧那人的耳朵,十足土匪的低语道:“本大爷,抢劫你身上的银子,快叫!”
那人看着抓着自己衣襟的女子,看着他说打劫自己的银子,脸上十足的错愕与震撼,还不等他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腰间放着的钱包,已被木离抓在手上晃荡。
只见木离没心没肺的抓着别人的钱包在手上晃荡了俩圈,并掏开钱包把里面的金银毫不犹豫的往地上一仍,接着粉嫩的红唇并张开,毫无形象的大叫:“快看,地上谁的金子掉了!”
这个世界,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还是目前凤麟国的古代,甚至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方,没钱都是寸步难行的,小老百姓,无非是想挣点钱财让自己或者家人过的更好,没有人是不贪心的,没有的,想要,有的,还想要。
何况地上掉的可是白花花金灿灿的金子,谁不想要,谁不想捡呢?
于是乎,这个夜晚,在凤麟国这个街头,天下第一楼的大门前,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老百姓枪金子戏码。
随着木离这一声暴吼,全部的人都把视线投注到她身上,接着在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到地上那白花花金煌煌的钱财身上,接着就乱了,全部都乱了。
只见老百姓把手上的繁花灯笼往前面一抛,接着就象豺狼恶虎般往地上的金子扑去,木离看着这样混乱的局面,尴尬的扰了扰了头,没想到随手一抓,那男人身上的金子既带的如此多,还好她把头上唯一一根簪子给他了,至少等她以后有钱可以还,她樱木离,其实也不是很邪恶的,至少无缘无故她不会这样做。
这为了逃跑也没办法不是?
看着正往她这个方向挤来的黑衣人,木离往天下第一楼抛了一个十足挑衅外加冷笑的表情,接着悠哉悠哉的消失在了凤都的闹市。
她相信她那挑衅的一笑,楼上的人一定是全部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她不怕,冰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
天下第一楼的阁楼上,一着黑色纹龙锦炮,脸被一张玄铁面具遮去了一半,只露出了那对深邃似海的幽蓝色眼瞳的男子,双手抱胸慵懒的倾靠在木门上,望着楼下远去的女子,他幽蓝的眼瞳闪过一丝讥笑。
“你就这样放过她么?”站在另一端的绝色白衣男子,同样的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皱眉不解的问着身边带面具的男子。
幽蓝的瞳孔随意的瞥了一眼白衣男子,男子薄薄的红唇扬起讥诮一笑,没有任何的让人觉得有生气的笑,他,就是名副其实的阎罗:“抓到她就真没意思了呢。”
那厢。
木离因为这俩档子逃命的事也没了心情吃饭,她现在只想早日找到颜父,让他“退出朝堂”,这样她樱木离才能无后顾之忧的离开凤麟皇宫,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随着脑子里颜倾城的记忆找到了颜相府的木离,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身边少了个雪梨,不过她也并不担心,雪梨那丫头不象一般的死板丫头,所以她相信雪梨不会让自己吃亏。
从颜府后院木离凭着矫健的身手轻松的翻过那高高的围墙,颜府内到处都悬挂着繁花琉璃灯笼照明,长长的九曲长廊木柱上也是十步一个灯笼,因此把整个颜府都照的犹如白昼。
看着颜府的一草一木,樱木离心中有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熟悉感,她知道这是颜倾城的记忆在作祟,躲过颜府还算戒备的侍卫,木离直奔颜父的卧房。
主卧房里淡淡的灯光传出,颜父坐在长桌上,有些沧桑的脸上一双蕴涵智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手中拿着的《凤麟史事》在看,微微下垂的的眼皮上,一对剑眉紧紧的皱着,似真能压死一只苍蝇。
忽然,他不知想到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懊恼的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丢,并从椅子上起身往门口走去,门却在此时刚好被从外面而来的木离打开。
木离站在门外有些尴尬的看着门内同样木纳的颜父,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身份去面对这具身体的父亲,更不知道该不该喊他“爹爹”,或者直接喊他大叔。
“父……亲。”踌躇了许久,木离终于生硬的挤出了俩个字,这个二十二年她从不敢想的称呼,如今终于在这个老人身上第一生涩的叫了出来。
颜父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他慈爱的看着站在门外有些狼狈的女儿,一时间既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才月余不见,却感觉过了一世那么久。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用,不仅不能给自己的儿女一个平凡的生活,还让她卷入那深宫内院,明知那种生活不适合从小就心地善良的她,却也无可奈何的送她进去,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新婚的第二日并成为全凤麟国的笑柄,被无情的打入冷宫。
“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心疼女儿,但颜父却还是忍不住轻声斥问了句,话落,他却先忍不住的落了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颜倾城,他颜丰的第三个女儿,自小就没有娘亲,所以颜父更是对她关爱有加,处处呵护,送她去皇宫,是她的自愿,也是他颜丰的无奈。
看着颜父因为自己而老泪纵横,木离心中柔柔的软软的,就好象吃了棉花糖一样甜,但他知道这泪不是为自己而流,而是为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个倾城倾国的绝色少女。
虽然不是为她樱木离,但她却还是感动,只因为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亲情,和那份不曾有过的父爱,她忍住鼻子的酸涩,决然的跪在地上恳求似的开口:“女儿不孝,有一事相求,但求父亲能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