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靠近的一瞬间,木离仰起头,昂视了一下俩人身高上的差距,她觉得此男子肯定有188高,因为她只能到达他胸口的位置。
透过这张玄铁面具,木离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大很有神,上面的睫毛如蝶羽般纤长,而且他轻轻一眨,竟然会让木离觉得里面有种妖娆的感觉,那是种抚动人心的妖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天生带出来的妖娆,是做不出来的,如果不是离的那么近,木离根本看不清楚那双妖娆的幽蓝色双眸。
那面具下还可以看到一张嫣红的薄唇……
木离久久的凝视着男子那双大大的眼睛,她的眉头轻轻的琐着,一双眸子若有所思,却是怎么也想不出在哪见过这种大而且特别妖娆的幽蓝色眼睛,可是却又觉得肯定曾经见过。
做为一个一名刑警,她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只要见过的人木离肯定多少会有点印象,凭着这个敏感的直觉,木离觉得此男子她肯定有见过。
羽潇然的眼睛是如黑耀石般的黑眸,无忆的眼睛是清澈的水蓝色,凤霖的是上挑的桃花眼……
可是木离却清楚的记得她并没有见过谁的眼睛是幽蓝色的,可莫明的,木离就是觉得这双大眼睛熟悉,只是她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到底在那见过。
“怎么样?本王魅力很好吧!你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本王,爱上本王了吧?”为木离系好披风,男子凑近木离,清水般的声音带着戏谑,却是只有他们俩个听到。
“你是个自恋狂。”木离冷笑,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自恋,很自大很狂妄呢!
“本王有自恋的资本。”男子如是说,那妖娆的幽蓝色双眼却没有离开过木离,而且有着越来越近的距离,他清水般的声音带着戏谑,却是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琉璃眼一闪,木离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般震撼,本能的想往后退,却觉得不知何时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而且这种感觉来的太强烈,木离甚至没有时间抵抗。
“居然下药,你简直卑鄙无耻下流猥琐……”最后木离听到自己咬着牙这样语无伦次的说,再然后她承受不了药力的凶猛,眼睛一闭昏了过去,身子在倒下的一瞬间,却刚好被某个带着面具笑的懒散的人接着。
木离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药在她全身戒备之时居然还有机可乘。试问,那药涂在披风上,入肤即化,怎么可能迷不倒她呢。
男子无声的轻笑,嫣红似血的薄唇,勾起玩味的弧度,那幽蓝色的瞳孔如果你用心去看,定会看到那瞳孔深处闪过的丝丝修罗气息。
“备马,本王要在三日后到达邺城。”再次开口,男子的声音轻且浅,那语气中的威严与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气来。
天边,夕阳斜射,一轮美轮美奂的夕阳懒懒的从半空中射下来,那橘色的光芒为整片天际渡上一成璀璨的色彩。
宽大的马车上,半张玄铁面具下,男子幽蓝色的瞳孔闪了闪,他慵懒的侧躺着,定定的注视着对面女子苍白却足够让天地都失色的绝世容颜,嘴边一抹懒散的笑,若有似无却惊天动地。
如蝶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木离那琉璃般的眼眸缓慢的睁开,刺眼的光亮随即侵入,木离拿手挡了挡,只觉得全身酸痛,软棉棉的,更是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醒了。”懒散的声音,淡淡的从上方传来。
拿开那只纤细的手,适应了刺眼的光芒,木离迎视着男子,冷笑道:“我一直是清醒的。”
“哦……”带着点点疑惑的尾音上扬,男子迎视着木离冰冷的目光,慵懒的笑道:“不知美人怎么个醒法?难道是在梦里。”
“错。”木离再次冷笑:“只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才会去做梦,我醒着是因为我的灵魂从来都是清醒的,不像某些人仅净是做些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美人儿,你是在提醒本王什么么?”淡淡的声音很懒散,却是听着觉得及其的优雅。
“你真的很有自知之明。”木离的声音也淡淡的传来,不似激动不似压抑,她在一瞬间的变化让左苍邪觉得错愕也觉得甚是有趣。
“你在我身上下的药用的手法甚是高明,我挺佩服的。”沉默了一下,木离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她身上软棉棉的原因不用说肯定是下了某种药物,除却中招的不是木离自己不说,她其实是挺佩服他的,起码他能够在她戒备之时还能够得手,这点就足够让木离佩服他了。
但,偏偏这个中招的就是,这点让木离很不爽,很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呢。
从进了那个皇宫开始,她就一直在消沉,如今连原本四分之一的机警都没,真真让她郁闷……
“能让美人佩服,本王甚是高兴。”左苍邪得意的哈哈大笑,他抚着木离的发丝,挑起一只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淡淡的青香从鼻尖抚过,那柔顺的发丝轻浅的触感,让左苍邪的手顿了顿,似有些不舍得拿开,但他却在下一秒轻轻松松的放手,任那缕墨黑的发丝从自己手指滑落。
“我们这是要去哪?”忽略那一句句让自己起鸡皮疙瘩的“美人儿”,木离侧过头不想与他计较。
“邺城。”左苍邪懒懒的丢下几个字,他轻旋身子,顷刻间已经从马车的西侧稳当的做到东侧。
这样也好,反正木离也不想与他靠的太近,木离不仅心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邺城可是天耀的国都啊,难道这人真是皇亲国戚?
这样想着,木离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你是皇帝还是王爷?”
不是皇帝肯定就是王爷。
原因有二,第一嘛,如果此人是王爷,那起码的一点他不敢在凤麟的都城闹事,毕竟,如果挑起了俩国的战争不是一个王爷能担待的起的,除非他有足够的资本挑起着“国事”,或者是他上司授权的,也无外乎就是这俩种结果。
至于第二,是一个在明显不过的原因,那就是他自称为“本王”据木离所知,这个自称一般只有些自大的王爷才这样自称,但天耀国是怎么个自称法,木离委实不知,她本就无心这异世的国事,更不会有兴趣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按这样一推算,在加上左苍邪的一些做法,这个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美人儿很有兴趣知道?”沉吟了一下,左苍邪懒懒的声音从车上内直传过来。
戴眉皱了皱,木离仰起头,淡笑道:“不用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都已经知道了,当然就不想在问了。
虽然很不想问为什么,这个答案左苍邪也已经猜到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药?”木离冷着脸,虽然全声软软的不能动,但冰寒般的眸子却直直的射在左苍邪身上。
“原因很简单。”淡淡的一摆手,左苍邪矫健的身子似无骨般斜靠在软塌上,他薄唇抿了抿,勾起一个甚是愉悦的弧度:“因为你有那么点本事,而本王不想惹麻烦,索性就给你下了那么点料。”
“你给我身上下的什么?”木离顺着他的话一刻不停的问。
“软骨散。”左苍邪也不瞒他,这药本就是他下的,至于下的什么,告诉她也无防。
“怎么下的?”木离再问,琉璃般晶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彩,这个问题可是关键,她一直想不通他是怎么下的,原本想套套左苍邪的话,可人家也不是盖的,不是你说套就能套的了得。
“唔……”沉思了一下,左苍邪断然拒绝将这个答案告诉木离:“你废话真多。”
“你不说也不用找个这样的烂借口。”木离撇撇嘴,对左苍邪这个借口很是不屑。
“你可以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不想知道了吧?”左苍邪也仍然不死心的想知道那个答案。
为什么木离问了之后,他还没回答,她就自动弃权说不想知道了。
这点让左苍邪的心揪着很不舒服,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却非想亲口听到别人这样说了才甘心。
琉璃般晶亮的眼睛眨巴俩下,木离试探着问:“那我们交换答案?”
“好。”嘴角弯了弯,左苍邪没做他想的答应了木离的提议。
其实他知道,这个答案对于他与她都不重要,因为彼此都已经心知肚明,这么做既不亏也不欠,只当做了件无聊的事来消遣这长路漫漫。
“拿笔来我们写到纸上吧。”木离淡淡的提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心细入微。
左苍邪显然很满意木离的提议,他打了个响指,车帘被撩起,随后笔墨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准备到了木离的眼前。
木离啧啧俩声,赞叹道:“这速度,真可媲美光速呀!”
别说,她这句称赞可真的是出自真心,绝对不参水份的。
那双幽蓝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扫了木离一眼,左苍邪笔墨痕扫,下笔如飞的在纸上快速的写下几个字,随即又与木离交换了彼此的答案。
望着答案上的几个字,木离琉璃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那里面一种名为惊讶的光芒一闪而过,她与左苍邪幽蓝色的瞳孔对视了一眼,随后俩人都巴巴的干笑了几声移开目光。
左苍邪手上的纸墨连同答案也在顷刻间化为粉沫。
木离的眼眸无意间扫了扫,她凉凉的开口问,道:“我那侍女怎么样了?还没死吧?”
嘲弄的勾起嫣红的薄唇,左苍邪再次懒懒的斜靠着床塌,一双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讥诮,却又在瞬间敛了下去:“好的很,那可是个很好的筹码,这么死了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