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狠!”白衣男子慵懒的将身子靠在桌子上,对对面的云清涧道:“云公子,门口的黑衣人帮我打发了吧,相信你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请我来,不会让在下死吧!”
云清涧抬头看着他,笑道:“堂堂神医西决,武功深不可测,难道还需要在下帮忙吗?不过既然西决公子是清涧请来的贵客,那么门口的几只狗,清涧就帮你解决了吧!”
“好!”西决看了旁边的方伦一眼,“左相出马,就是离王派来的人,应该也有办法掩人耳目!”
其实,门口的黑衣人,确实是离王派来的,云清涧一眼就看见了他们脖子上的特殊标志,正因为如此,他才答应出手,离王要杀的人,他本不该管,但是这个人是西决,他就必须管了。
方寒的病,还有没有救,都凭他一句话。
然而西决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怔怔的看着方伦,眼神里带着探究。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方伦得过疫病,而且,身体内还流着倾月连城的血,他躲了三年的人,第一次遇见与他有交集的人。
若是流着倾月连连城的血,必定是为了帮他解毒,而能压抑住他血里狂躁的人,定是不简单。
“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可曾到过西离?”
西决试探着问出。
听见这句话,方伦的神经突的一跳,若不是她定力很好,手里的酒,或许就洒了,他镇住心神,故作茫然的看着西决,“公子此话何讲,在下从未到过西离!”
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低头喝酒,掩藏自己的情绪,但是一切都落在方寒的眼里,那抹哀痛,让他心疼,自己在西离找到自己的妹妹,而她自己却说从未去过西离,说这句话时,眼里的绝望,仿佛将这个世界都要吞噬。
在西离,在她消失的半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性情温顺懦弱的妹妹,一夜之间,变的如此冷漠,淡然,一切事不关己?
而,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难道云公子,让我看的病人,就是他吗?”西决看着方伦,只是看脸色便知,她曾经受过重伤,而且连着心脉,在下雨天,那种痛,恐怕能让人生不如死吧。
“方公子的病情的确是很严重,心口的剑伤,为什么到现在才医治?方公子竟然能忍受如此这样的痛苦?”
“你说什么,心口的剑伤?”
方寒紧张的看着方伦:“阿伦,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身上有未好的剑伤,却没有告诉我?”
方伦惊讶的看了一眼西决,对着方寒温柔一笑:“哥哥,不碍事,之前受过伤,但是现在无碍,也就没去管!”
西决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个固执的人,公子是故意任由它发作的吧,难道是想记住什么?”
方伦一脸的平静,而心内确早已是波涛汹涌,这个西决从出现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在可以的不断提起,倾月连城。
不错,她是要这个伤口保持发作,她要记住,西离的一切,记住自己所有的恨,提醒自己,以往的傻,和痴。
方寒担忧的看了一眼方伦,终究是没有开口继续问,这个妹妹,如今心事太重,很多事情,她若是不想说,没有人能问的出来,相信在西离,是受过很多苦吧,不然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西决公子误会了,在下让你来,是让你看看,在轮椅上的寒弟,还有没有救,若是连天下第一神医,都说无救,那么我们就可以真的放弃了!”
听见天下神医四个字,方伦与方寒先是一惊,刚才听到西决两个字,却从未与天下第一神医联想起来,难道他真的是神医西决?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挽救天下于浩劫的西决吗?
西决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淡淡的看了方寒一眼,“能让左相如此费尽心思的人,定也不是简单的人了,方寒公子体内含有剧毒,天生从娘胎里带来的,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几年,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但是有解!”
方伦拿着酒杯的手忽然颤抖起来,一不小心,酒洒在桌上。“有解?你的意思是说,哥哥还能够站起来?”
她一脸的质疑,彻底刺激了西决的神经,他没好气的看着方伦道:“在哥哥的手里,只有已死的人,没有要死的人,懂吗?”
说完这句话,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不理她,依然是慵懒的喝着酒。
方伦忽然觉得这句话如此熟悉,陷入回忆中,记得御斩风,曾经跟她说,“在哥哥的世界里,没有大菜这一说,全部是小菜。”
她苦笑一声,除了长相,这个人真是像极了御斩风。
似乎事事不关己,但是却一切尽在掌中。
方寒勉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方伦问道:“怎么解毒?”
西决拿起酒杯,在手中玩弄着,十分随意的口气道:“有两条路,一条很简单,一条很难。看方公子怎么选了!”
“说简单的!”方伦迫不及待的道。
西决转头,笑道:“简单的路,倾月连城的血,可解百毒!”
看着他眼睛里的戏谑,方伦忽然心中来气,简单吗,倾月连城的血简单吗?他远在西离,武功高强,很少有人能近身,更别说能让他流一滴血了,如果这也算简单,那很难的,又算什么?
而听见这句话,最受震撼的还是云清涧,自己做左相多年,最无法捉摸的就是倾月连城,甚至连自己的爷爷都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