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求着你对好吗?舒非墨,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只想顺顺利利完成学业,墨哥哥,就这样吧,好不好?”安以陵双眼带着祈求,诚恳极了。
一句墨哥哥,似乎震动了舒非墨的心弦,让他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晚上,那天是他第一次遇见她,她像个精灵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从此成为他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那时她迷上了《射雕英雄传》,便学着黄蓉一样,喜欢甜甜地叫他墨哥哥,还警告他不许学郭靖一样,将来去娶什么华筝公主,只是她不知道,他早已经娶了,江家的娇娇公主,在认识她之前。
从什么时候,她不再叫他墨哥哥了呢?似乎有些久远了,好像是从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她就没再这样叫过他了,对着他,除了冷脸相对,就是恶言恶语。
没想到再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居然是求他,远离她的世界。
“我和你在一起,和你完成学业并无冲突,甚至无论你想读哪间学校,想考研,想考博,我都可以为你找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导师。”他放不下她,不是没想试过,他也想还她一个平静的人生。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安以陵不禁吼道,这人是怎样都说不通吗,代沟代沟啊!果然,十岁是个麻烦的数字。
“那你想要什么,你学校里那个小白脸,你想和他出国是不是?安以陵,你最好安份点,别逼我对那个小白脸动手。”那个毛头小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动不动小指头都能碾死他,这么多年来,他忍着,不就是怕她伤心吗?哪天逼急了他,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敢?”安以陵瞪大眼睛,凶狠地用她的大眼睛瞪着他。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这世上,就没有他舒大少不敢的事,他经营着暗欲,什么肮脏事没见过,若没有一定手段,怎么震慑得住别人,再狠的事他也干得出来。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弓……
言曦抱着碗筷坐在玉枫的身边,对着玉枫两耳不闻前面事,一心只喂五脏庙表示佩服,太淡定了。
“他们俩不会掐起来吧?”言曦对舒非墨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他在她面前狠狠甩沈薏柔巴掌的时候,安以陵这小身板顶不顶住?
“不会。”玉枫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瞧着前面的这对冤家,肯定地给杨言曦答案,舒非墨要是舍得下手,早就下手了,什么轮到安以陵嚣张。
玉枫吃完最后一口,瞧了言曦一眼,问道:“吃完没?”
“吃完了。”言曦漫不经心地说道,两眼还是盯着前面的这两个人,两人都不说话,眼睛里却是一片刀光剑影,厮杀个没完没了。
玉枫站起来,径自收捨了残羹剩菜,往厨房那边走去。
言曦当然尾随进去,一路上还时不时转过头来,观看这边的‘战况’,她还是比较担心安以陵吃亏,男女体格上天生悬殊,要是真打起来,肯定是安以陵吃亏些。
玉枫很淡定地将碗筷丢在洗盆上,带上薄薄的手套,玉枫这人做什么都追求完美,哪怕洗个碗的手套也是用专用手套,这种手套是里面有棉的,用它洗碗,即有可以保护双手,又不会留下一股难闻的塑胶味。
“玉枫,真不管他们?”她搞不懂舒非墨为什么要这么纠结,既然他和妻子相处不下去,又爱着安以陵,何不就离了婚,何必整得三个人都如此痛苦。
如果可以,舒非墨是那个最巴不得离婚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不是个个女人都如杨言曦那般有自保能力,人的生命很脆弱,舒非墨没有办法破釜沉舟,拿安以陵的性命去赌未知的将来,他宁可就这样耗下去,即使他清楚,终于有一天这个平衡会倾斜。
“怎么管,感情的事也只有他们自己解决得了,以非墨的个性,他是定然不肯放手的,以陵又心气太高,绝不会委屈自己当个见不得人的情人,他们之间的结不容易解。”
“爱情这东西好麻烦。”言曦不禁感叹道,凡哥为了一个伊澈郁郁寡欢,舒瑶为了萧扬远走他乡,舒非墨和安以陵又是如此纠结,但是却依然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之飞蛾扑火。
玉枫轻笑,回过头来,看着她:“怎么说得你要四大皆空似的?”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言曦幽幽念道,倒真有几分与世隔绝,淡然闲隐的样子。
“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要是跑去当尼姑了,谁给我生娃?”玉枫边洗着碗,边调笑道。
言曦倚着墙,嗔道:“谁说要给你生娃?”
“除了你还有谁,让我想想啊,以后我们的孩子要什么名字好?对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玉枫说起来似模似样的,好像言曦此刻肚子里真有了孩子一般。
“男女都好了,不过第一胎最好是男孩。”言曦直接道。
“为什么?”玉枫奇怪道,他以为言曦这么自立的女性应该不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其实他更喜欢的女孩,娇娇气气的,让人宠着,疼着多好啊,比臭小子可爱得多了。
“哥哥可以保护妹妹,而且我以后可以教他武功。”言曦双亮放光,仿佛眼前已经站着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在等着她。
玉枫听着,心里有些瑟瑟然,她这是想生孩子还是想收徒弟啊。
“女孩也好啊,乖巧懂事,贴心小棉袄。”玉枫笑道。
“要是生了个小魔头怎么办?”她可记得,自己打小就不是个乖巧的主,简直比前面的七个哥哥还闹腾,家人又宠着她,当真是无法无天极了,传说她连皇帝的胡子都拔过,不过当时年纪太小,她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