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ivan,你不要用这种勾人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你看的我心肝脾肺都要碎掉了。”
我说:“我好不容易找人紧赶慢赶的做了这一枚戒指出来。”想想都还觉得肉痛:“花了我不少的钱啊。”
他微微一笑:“花了多少,我开支票给你。”
“得了吧,你人都是我的,我还找你要钱,那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又笑了一下,笑起来喘气喘得更厉害了。
我听医生说他这种病到了晚期的时候疼得最是厉害,只怕连呼吸都是疼的吧。
他说起话那那么得艰难:“那也是。”
我托起他得手,旁人手是骨节分明,他的却消瘦得只剩下了骨节的轮廓。手背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打针留下来的痕迹,病痛折磨他太久了,最近连止疼药也不能让他好受多久了。可是在我面前他总是忍着,总是说自己不疼,总是对我笑,即使没有力气也会打起精神来和我多说两句话,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难过,不希望看到我哭。
我把戒指套到他的手指上。病了这么久,他的手指很凉,怎么捂也捂不热。
“这个戒指的名字和我那颗是一样的,叫做守护只能有一颗,其实不是的。两个戒指分开的时候,它们就叫守护,合在一起之后就不叫守护了。”
“那叫什么?”
他问我:“那叫什么?”
我一字一句很坚定的告诉他:“叫相守。”
“相依相偎,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他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的那八个字。两颗戒指凑在一起,蓝得剔透,红的显眼。流光溢彩的没人能说这两颗截至不是一对。
他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摩挲了一下自己手间带着的戒指。
“沈晗之,你这个蠢女人,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他说着眼睛弯起来笑得泪都差点涌了下来,可是他到底是没哭。
“因为我爱你。”
我脱口而出。
“是因为你可怜我。”
我摇头:“你怎么又这么说。”
他拽在我的手,可是他的体温已经不再足够让我温暖起来了:“因为你可怜我,我才安心。我知道你还爱着秦放,芷盛不告诉我,我却不可能放心你去和平家接触。”
“跟着你去的人告诉我你出了车祸,他也告诉我你在车祸里毫发无损。”
“我就想,要是陪在身边的人是我,我也会用我自己的生命保护你。”他很是吃力的笑着,很是吃力得说话:“可是最先遇见你的人不是我,陪在你身边的人也不是我。所以你就算爱我,也没有爱秦放来的这么深。”
“不要说了。”我扑在他的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这些话不知道为何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削掉我的皮肤,让我痛不欲生。
“所以,下辈子你要等着我,让我先找到你,知不知道。”
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想嚎啕大哭一场。这些天忍得这么难受却不让自己轻易的掉一滴眼泪,不过是告诉自己还有希望,不能绝望,其实我又何曾不知道,杜少仲给我的那希望就算有也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就算我等了一个月,到头来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美好的梦。明天他走后,我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第二天送杜少仲上飞机。连芷盛他都没允许跟过去,只让rose跟着,陪着他远赴法国。
他在机场等了很久,几乎是有点儿左顾右盼的模样。芷盛的状态也有点儿消沉。一直等到登机之前他才心不安情不愿的把眼神收了回来。
他是在等严老爷子吧。
毕竟是父子情分啊,可是之前杜少仲做的那么绝那么彻底,严老爷子最终连送送他都不肯来。
严老爷子没来,最后来的人是秦放。
两个人相视一笑。
杜少仲精神还算好,装模作样的拍着秦放的肩膀:“小子,便宜你了。帮我照顾她一个月。”
秦放也不提别的话,和杜少仲相比,他的神色却较为差一点儿,也不过是昨天才刚刚赶回b市,只怕伤口还没完全好吧。
“好,我等你回来。”
杜少仲终于上了飞机。
我一直没哭,直到出机场的时候看着手机时间刚好到了杜少仲搭乘的那班航班起飞的时间,看着那一架飞在空中的飞机,在飞机的轰鸣声里,我的眼泪扑哧扑哧的落了下来。
大滴大滴的泪从脸颊滑过。
我没有哭出声,我怕他会听见,我答应过他。
我不要哭。
有些事情,我即使心里清楚,只要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他让我等他一个月,他要让我等他一年,我就等他一年。
他想安心,我就让他安心。
我永远忘不了,上一次他要离开我,把我带到那个湖边,让我看到满湖的荷花灯,灯光璀璨,月色醉人
他说:“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做这些事情,可是我怕我你忘记我。”
他说:“你不要哭,你如果哭了我会以为你真的爱上了我,那样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我出事的时候,他在浴室里看到我背上的淤青,他的痛,我比深千百倍。他低吼着:“我要杀了他。”
等到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
他宁愿爱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所以昨天晚上他说我只是可怜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做过多的反驳。
我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