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可知皇上传本王所为何事?”
“皇上想同王爷一起用晚膳。”
萧风逸微微蹙眉,“皇上还请了谁?”
“就奴才所知,好像就王爷一人。”见萧风逸举步不前,刘公公急着道:“王爷,您还是赶紧随奴才过去吧,让皇上等急了可不好。”
“公公请先行一步,本王随后就来。”
刘公公虽有踌躇,但一看萧风逸一脸冷然,便马上低头道:“那奴才先去回话,说王爷立马就到。”
见刘明贵已逐渐走远,萧风逸转过头对莫离道:“本王速去速回。”
“王爷,”她还是忍不住唤住了他,“他会不会是想下手了?”
萧风逸却笑笑,眼眸幽冷但笑容润泽,“他会下手的,但不是今日。”
莫离点头,同时已经转身走下玉阶,不愿让萧风逸看到她眼里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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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萧风逸缓步走在高高的城墙下,举目望去,整个皇宫都被笼罩进了淡淡的暮色之中,但覆在屋顶的白色却依旧能借着天边的余晖闪出点点亮光。
暖心阁中,萧风远背手而立,等待着萧风逸的到来。
终于,他听到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嘴边噙起了阵阵冷笑。回过身,看见萧风逸已经神色泰然的站在了面前。
“皇兄,”萧风逸浅浅一拜,却并不称他皇上。
“你倒是有胆量来。”
“皇兄指什么?来陵安?还是来暖心阁?”
此刻的萧风远就站在他的面前,当初英姿焕发的青年,如今已显老态。而那个稚嫩不经世的少年,现在却意气风发。时间果然是把无形的利器!
萧风逸不动声色的看着萧风远,不难看出,那张消瘦的脸的确精心描绘了一番。但宫廷御师的妆容再精致,还是掩盖不了他一身的病殃之气。
出乎萧风逸的意料,萧风远将侍卫和内监都退了出去,连近身伺候的婢女也一个未留。诺大的暖心阁就只剩了他们二人。
“你不怕朕今日传你过来,实则是场鸿门宴?”
“皇兄说笑了,臣弟却觉得更像是一场家宴。”
“只怕你进得了陵安,却很难出得去了。”
萧风逸坦然笑之,“臣弟早有心理准备,既回来陵安,就不打算回尚京了。所以臣弟就算知道陵安有天大的阴谋,也只能毫不犹豫的回来,就好像现在皇兄传臣弟来暖心阁一样。”
萧风远又是一阵冷笑,“不愧是先帝的七皇子,朕的七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说朕应该是钦佩你勇气可嘉,还是应该笑话你不自量力?”
“对皇兄而言,这有区别吗?”
“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放过你?”
“因为皇兄从来都不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能让臣弟在尚京多活十七年,已经是极限了。”
“那朕让你猜猜,最后朕会让你怎么个死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不知皇兄会将何种罪名强加于臣弟身上,但臣弟知道,定不会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