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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理财专家刘晏

唐代安史之乱时期,全国人口骤减,经济遭受极大破坏。因为很多州县被藩镇军阀占据,朝廷收不到赋税,国库几乎耗费殆尽。此时出现了一位理财专家,为中唐时期经济的复苏与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这个人就是当时任判知度兼转运使的刘晏。刘晏管理国家开支、税收、盐铁、转运、铸钱凡二十余年,堪称是政绩卓著的财政管理人才。

他精力充沛,头脑机智、灵活,在治理上做过很多改革。比如,他常常出高价招募一些善于活动的人,把他们安置在全国各地观察物价,然后依次传递,即使在边远地方,几天之内就能把消息传到。这样,转运使司就把粮食、货物的价格完全掌握控制在自己手中,结果不但使国家获利,而且百姓也免除了因为物价过高或过低而产生的忧患。

刘晏认为:“要管理好纷繁的事务,其关键是用人的问题,因此必须先派那些机敏、精干、廉洁、勤奋的人。”于是,他把检验账目、出纳银钱一类的事,委派给读书人去做;而吏员只管公文的书写、收发等,不让他们干涉专业事务。他在解释这种做法时说:“读书人如果贪赃受贿,就会被社会摈弃,于是他们重名誉甚于得利,因此大多清廉;而吏员即使清俭,如果长久不能升迁显荣,就会重私利而轻名声,因此大多贪污。”

刘晏对下属吏员要求很严格,即使他们在很远的地方任职,但遵守命令、服从指挥就像在他眼前一样,甚至连起居、说话等生活小节也不敢有所欺瞒。如果有些权贵把亲友硬塞给他,因为这些人有靠山,他就在俸禄多少、升迁缓急上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但绝不让这些人经管、插手具体事务。那些交易场、船场、各衙门等重要部门,刘晏必定经过反复筛选,挑出最好的人员去经营,因此他故去后,掌管财赋出名的人,大都是其手下的旧吏。

刘晏还有一个办事特点,就是他为人勤奋努力,不管多繁忙,都是一天的事情一天内办完,决不留到次日,这也是后来的理财者所做不到的。

刘晏认为人口滋衍繁多,赋税自然增长,因此他主张以爱民为先。

于是他在各道设置知院官,把下属各州、县雨雪丰歉的情况上报,这样转运使司就可以在丰年出高价买下粮食,然后到歉年以低价卖出,有时还用粮食换来杂货供官家运到丰收地区出售,这些不仅有利于百姓,还促进了商品的交流。另外,知院官如果估计到本地区有了歉收的征兆,就预先用公文上报转运司,比如将在某月需要减免多少赋税,某月需要若干救助,到期,刘晏不等州县自己申请,就已及时奏请朝廷实施了,这种应民之急的方法从未误时,不像老办法那样,非等百姓出现流亡、饿死的现象后再去救济。因此,老百姓能安居乐业,人口增长极快。刘晏开始任转运使时,全国不过二百万户,到了第三年已增至三百多万户;在他任职初期,国库收入每年不过四百万缗,到了第三年就猛增至一千万缗,他不愧是位出色的理财专家。

可惜的是,这样一位卓有功绩的人物,却在建中元年被政敌诬陷,冠以与谋反有牵连的莫须有罪名,最后被德宗下令赐死,家属流放到岭南,人们都为之惋惜,认为这是天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