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变形地脸说:“于萧远,你快醒来啊,我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有好多好多疑问,你不能就这样去了,你不是想捉弄人吗?我答应,只要你醒过来,我答应再允许你捉弄我一次,是唯一一次哦。你快醒来吧,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那件新郎礼服,只是因为你想看我笑话吗,看我找不到我的新郎吗?还是……还是……还是你……喜欢我?你快醒醒,告诉我啊!还有,你告诉我,在酒店的那天晚上,就是我们同床共枕的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动过我?你说啊!还有,万一我真的有了你的小孩儿怎么办?让我想想,如果有的话,我就把他生下来,他毕竟也是一个生命,我不能残害生命啊。
不过我们轮流着抚养他好吗?你说他会长得像谁呢?男孩儿的话,有可能像你,因为你还算是长得像个人样。女孩儿的话就像我,肯定长得像我。不过生下来就没有完整的家,真可惜,谁叫他是个意外呢?责任全部在你,怎么有你这么逊的爸爸,你怎么没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就让他诞生了呢?你至少让他生下来有个疼她的妈妈啊,可是你现在连女朋友也没有哎。而且,如果你死了的话,他岂不成了孤儿,成了一个没有父爱的小可怜,像我小时候一样,又重蹈我的覆辙,我不想看到我的孩子又和我一样,我深深地知道没有父爱的生活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会缺少安全感,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给欺负,我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才会去学武。不过没有你也行,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挨几下打就死掉。”
“谁死了,你才死了呢!再说,我可不能让我的小孩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于萧远用虚弱的气息说。说得很吃力。
“你还没死啊,没死就放开我。吓了我一跳。”
“你以为我想抱着你吗?白痴!”
“你笨蛋,干嘛要救我呢?”
“不救你,我以后找谁吵架去?”
“你救我就是为了以后跟我吵架?”
“那还能是什么?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理由吗?你又自作多情了吧?”
“没有,我早就猜到了。”
“还有,我是为了你才差点一命呜呼的,你还是该表示表示嘛!”
“谢谢咯。”
“啊?听不到,什么?”
“谢谢!”欧阳若雪大声喊道。
“用不着这么大声吧,小心把我吓到阎王爷那儿去!”
“吓死活该!自找的。”
“作为有江湖气节的欧阳若雪来说,难道一声谢谢就想了事了吗?”
“那你还想怎样?”
“至少在我住院恢复期间,你必须得百依百顺,凡事都得听我的。”
“办不到。”
“欧阳若雪,你做人也不能这么逊啊!”
医生和护士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进来了,看到于萧远醒来,简直把他们吓了一大跳,他们压根儿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活过来,真是奇迹啊。
有一位医生说:“小姐,多亏了你啊,不然他不会醒来的。现在病人还很虚弱,病情也很不稳定,现在对病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心情了,良好的心情对病人来说,相当重要,请你务必要配合我们的治疗工作,凡事对病人恢复有帮助的我们都必须服从。”
“听到没有?”于萧远再次用虚弱的气息说。
“好了,好了,听你的就是了,我不想欠你什么人情,等你病好了之后,大家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现在想喝粥,去给我弄来,我要你亲手做的,敢偷懒,你就等着瞧吧!”
“什么?熬粥?我可没熬过!”
“小姐,现在病人的恢复要紧,不会可以学嘛。”护士在旁边说。
“好了,好了,熬就熬嘛。”
欧阳若雪离开病人的房间,来到医院的厨房,据说这家医院是于萧远捐修的,而且完全就算是个慈善机构,对于穷人所有的一切治疗都是免费的,而且这里还配备了世界上一流的设施,以及一切先进的仪器。医院里还有几间厨房,是为那些病人的家属准备的。
欧阳若雪来到厨房,开始熬粥了。熬好了后,她端到病房来。于萧远已经叫护士帮他升起来半坐着,只等欧阳若雪的粥了。
“怎么这么慢?”
“要不你自己去熬啊?”
“好了端过来吧。”
欧阳若雪把粥端过来放在他旁边。
“你觉得我自己能行吗?还不喂我?”
“喂你?”欧阳若雪一肚子的火,不过看到他满是缠着绷带,又几处打了石膏,完全就像是个植物人,肯定是不可能自己喝的。于是就把火压下,捧起粥,开始喂于萧远。
“快让我尝尝。”
“张嘴。”欧阳若雪将一勺滚烫的粥直接放进他嘴里。
“哇,烫死我了,这么大了,连粥都不会喂吗?要先自己用唇感觉一下温度,等不烫了才能给病人吃。”
“你等着瞧,等到你病好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我等着呢!”
欧阳若雪照于萧远说的做。于萧远看到欧阳若雪的表情就从心里笑了出来,然后他说:“的确是你自己亲手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很难吃啊!”
“啊?难吃,我辛辛苦苦熬的,你居然说难吃?跟你说清楚,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熬,没有下次了。”
“要不你自己尝尝?”
“尝就尝。”说完欧阳若雪吃了一口,马上就皱起眉头,强迫自己吞了下去。然后说:“算了,不吃了,我去买就是了。”
“别,继续。”
“你还要吃?”
“你的一片心意又怎么能浪费了呢?”
“说你是白痴还不信。”
“白痴也好啊,白痴还有更白痴的人照顾,挺好的嘛。喂,你的手机号码?”
“怎么?”
“便于我联系我的全日看护人员啊?”
“全日看护人员?我?”
“不是你还有谁?”
“这医院不是你的吗?你找一群护士来也行啊?”
“是她们害我成这样的吗?”
“你!哼!你像个赖皮!”
“不是像,本来就是,不过只针对你而言。”
“还了你的人情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放心,我会让你见到的。”
“你……无赖、白痴、混蛋!”
“任你怎么骂,不过还是先喂我粥吧。”
欧阳若雪无可奈何,谁叫她不想欠谁人情呢。于是拿起碗继续喂于萧远。正在此时,吴偃月进来了,她已经从钟有为那儿听说了事情的大概。她看到欧阳若雪正在喂于萧远粥,心里猛地一阵酸痛。
“哎,偃月,你醒啦。”欧阳若雪问道。
“嗯,刚醒。我从你大师兄那儿听说了,太惊险了。不过要不是于总及时赶到的话,恐怕我们两个都难逃虎口了。”
“只要没事儿就好了啊。”于萧远说。
“于总,你没什么大碍吧?你看你被打成这样,每个人看着都会心疼的。你喝粥啊,我来喂你吧。”
“不用!欧阳若雪喂就可以了。”
“若雪她不习惯,从来没做过这么细心的工作,还是我来吧?”
“我说了不用。”于萧远加重语气。
“偃月,算了,他就是想折磨我而已,你甭管他,我喂他就是了。”欧阳若雪说。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回酒店把我的天文望远镜给我拿来。”
“你要干嘛?”
“这你就不用过问了,拿来就是了。”
“哦。”说完偃月就离开了。
“你觉得你这样了还能看星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你把护士叫来。”
护士来了后,于萧远说:“再在这病房放一张床!”
“啊?”护士不明白于萧远的意思,所以刚听到这个请求觉得有点怪。
“没听懂吗?”
“哦,听懂了,我马上去办。”
“你还要一张床干嘛?”欧阳若雪问。
“不要床我的全日监护人员睡哪儿?”
“你叫我睡这儿?”
于萧远淡淡地一笑说:“当然,不然的话你怎么随叫随到呢?”
欧阳若雪又一副无辜的表情。她简直对这个神经病无可奈何。现在除了默默忍受这些无聊的建议,恐怕没有其他选择了。因为她要还债,而且还是一笔不菲的人情债。
偃月把天文望远镜拿来了,钟有为接过来问:“于总,天文望远镜拿来了,放哪儿呢?还要那副望远镜吗?”
“不用,只要天文望远镜就可以了。放在窗户那儿。然后你就回落叶城吧。”
“回去?不行!我要留下来保护你!”
“这是命令,再说了,现在还用你保护吗?不是一个武术冠军在这儿吗?”
“大师兄,那你就回去吧?伯母身体也不好,你得多陪陪她。这儿我一个人应付就是了,量那些流氓也不敢再来。”
“那好,若雪,于总,你们得多加小心啊!”
“知道,你送偃月小姐一起回去吧。”于萧远说。
“什么?我也要回去吗?”吴偃月说。
“那你在这儿干嘛?”于萧远说。
“我可以留下来和若雪一起照顾你啊!”
“不需要!”于萧远冷冷地说。
“偃月,我妈打过电话来了,她叫我就在这儿照顾他,说不能欠了人家人情,而且她还说叫你回去,说最近公司很忙。那你就回去吧。”
“若雪,你能行吗?”偃月问道。
“当然,不就是一头猪吗?我能照顾的,你放心。”
“若雪,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他还是我的仇人呢!好了,你回去吧。”
“那好吧,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哦。还有,也要照顾好于总哦。不然我也会不安的,毕竟是他救了咱俩。”
“知道了。”
夜色柔媚,繁星洒满天空,把天空装点得像过节一样,分外热闹。凌晨两点,于萧远叫醒欧阳若雪。
“什么?还早呢,你这么早叫我干嘛?”欧阳若雪迷蒙着双眼。
“快起来!”
欧阳若雪恨了于萧远一眼,然后将被子掀翻在地,走到他床边问:“神经病!你叫我干嘛?”
于萧远指了指窗户旁边的望眼镜,说:“将它调到东北角仰望76度左右。”
“干嘛?”
“叫你做!”
欧阳若雪掐了于萧远一下,然后走到望眼镜旁边,然后按他的吩咐做了之后,她惊叫到:“哇!好漂亮!好多流星哦!太美了!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流星哎!”
于萧远微微一笑,一切开心都溶在了他的笑里。
“你怎么知道今晚有流星呢?”
“废话!我是谁?”
“一个神经病患者喽。”
“再说我就要收回望远镜咯!”
“不要!哼!你收啊!你能跳下床吗?”
于萧远无语,只默默地注视着她那副陶醉的表情。
第二天晚上,于萧远睡不着,于是他想找欧阳若雪聊天,他问:“喂!欧阳若雪?”
“又干嘛?又有流星看吗?”
“哪有那么多流星看?我睡不着,陪我聊天!”
“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
“总得有个话题吧?”
“那聊聊你的过去怎么样?就是搬到落叶城之前?”
“我不想聊我的过去!你怎么不聊你的过去呢?”
“看来我们的童年都有过伤痕啊,不过让别人看看你的伤痕也未尝不是一件释然的事儿,毕竟会让别人多一点对你的同情。这样好不好?我们来交换童年的故事,你把你的过去告诉我,我也把我的过去告诉你。”
“这交易公平吗?”
“公平啊!”
“理由?”
“因为我的过去,从没告诉过别人。也没有人敢窥视,现在就当做交换条件吧。”
“就这个,我不换,因为我不想了解你的过去,我根本不感兴趣。”
“可是,我对你的过去感兴趣啊!你现在不要当我是于萧远好吗?就当我是个普普通通跟你谈心的人。我放下我的傲慢,你也放下你的偏见好吗?大家心平气和地谈一下。”
“难得听到你说这么像人的话,好吧,交易成功,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