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雨随烟眼中的迷茫、沉思,再到最后的恍悟与坚定,墨诗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知道她一定会想通,她是聪明绝顶之人,是不会迷失太久的。而他,不论她是平民还是女王,他都会一直在她身边,誓死追随她……
下定决心的雨随烟豪气顿生,迎上墨诗温柔灿烂的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担忧地看着他说:“谢谢你,墨诗!你说得很对,既然我注定留在这里,就不应该碌碌无为、独善其身。我决定跟木长老回晨星国,重整河山,我要尽力开创太平之世,让我的百姓人人安居乐业。但是,墨诗,你不能再跟着我了。”
墨诗心中一惊,心慌地拉住雨随烟着急地说:“为什么?你又要抛弃我吗?你……”
雨随烟温柔地看着他,摇摇头说:“你误会我了,我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受罪!此时的晨星国内忧外患,动荡不安。别国虎视眈眈,宫内杀机四伏,我这个女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跟着我恐怕会连累你,还是……”
雨随烟话未说完,墨诗打断她,目光坚定,说:“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墨诗便决定跟在你身边,无论是危险还是困难,墨诗都不怕!我留在你身边,就算帮不了你,也可以成为你倾诉之人。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不好?”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听着他坚定的话语,雨随烟情不自禁点点头。墨诗笑了,笑得好开心,笑得好幸福……
两人回到亲王府没有多久,方欣便来找他们。看到方欣气喘吁吁,满脸慌张的样子,雨随烟蹙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方欣喘了口气,忙说:“陛下,赶快离开这里,再晚就来不及了!刚才我们和陛下分开后,遭到不明人士的攻击,我们侥幸才能脱身,那批人马现在向亲王府方向来了。我估计是冲着陛下您来的。木长老现在负伤行动不便,让我来给您报信,要您马上动身,随木长老离开日炎国。木长老会在城外等候陛下!”
雨随烟挑了挑眉毛说:“现在?我就是要走也得和龙湛天打声招呼,怎能不告而辞?”
方欣摇摇头,道:“来不及了!那些人马上就到!陛下若真为龙湛天着想,就应该马上离开。如果陛下被抓,一定会被指责为奸细,恐怕他也难逃通敌之罪;如果陛下离开,这些人无任何证据,拿龙湛天也没办法!陛下放心,方欣会尽力周旋,会及时将这里的消息传给陛下的!”
雨随烟知道事态严重,不再争执,点点头,让墨诗执笔,以她的口气给龙湛天留一纸条,随后简单收拾下包裹,同墨诗一同离开亲王府。
龙湛天酒意正酣,迷迷糊糊间被人叫醒,无意识地任由手下帮他整理好衣衫,朦胧之中好似听见王太后下旨前来抓人,在人搀扶下晃悠悠地走出门去。
晚风拂过,沁凉之风让龙湛天清醒一些,他迷蒙地睁开眼睛,醉意未消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我好似听到你们提起王太后来抓人?”身旁下人恭敬地回道:“回殿下,王太后下旨说要抓晨星国的奸细,现在来人已在大厅等候殿下!”龙湛天任凭身边人扶着,半醉半醒地冷笑道:“晨星国的奸细?我亲王府哪里来的什么奸细,我看是王太后那个臭婆娘又在借机找我麻烦!哼,若是抓不出奸细,我一定不会与她善罢甘休!恩,他们说了谁是奸细吗?想抓谁?”下人回道:“他们要抓雨公子!殿下,你快去看看吧!”
雨公子,雨公子……这三个字在龙湛天脑海中徘徊,酒意支配下的他怎么也想不起雨公子是谁,想得好半天,越想越头疼,他眯着眼,放弃再想,直接问道:“雨公子是谁?我们府里有这个人吗?”下人知道三殿下酒醉未醒,搀扶地更加小心,边扶稳他的身子边回道:“雨公子就是雨随烟公子啊!殿下难道不记得雨公子了吗?”
雨随烟,这三个字一直深藏在他心底,让他刻骨铭心,即使在酒醉之下,也不会忘记。他微微一愣,听到王太后抓的是她,犹如一盆凉水浇下,让他酒意顿消。他停住脚步,慢慢张大眼睛,推开扶他的人,转头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王太后派人来抓雨随烟?”
旁边的下人点点头,心中纳闷,怎么就一下子,三殿下好似变了一个人,刚才还烂醉如泥得分不清人,现在好似根本没喝过酒一样的清醒。心中虽然不解,但那人还是老实回答:“是!王太后的手下说雨公子是晨星国的奸细,要殿下交出他,让他们带回宫审问!”
龙湛天眼中闪过怒意,王太后针对他也就罢了,现在竟然牵连上雨随烟,一想到她会有危险,他感到一阵窒息,心蓦然地疼痛。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说:“走!我到要看看今日谁敢带走他!”说罢,步履稳健,气势逼人,大步向大厅赶去,只留下几个表情呆滞的下人,不敢相信地对视着……
来到大厅,看到十几个神色傲慢的宫内侍卫或坐或站,大部分人都是腰别刀剑,但也有几人手中拿着武器,龙湛天脸色一沉,冷喝道:“你们大好的胆子!这里是亲王府,你们竟敢当着本亲王的面亮兵器,想造反不成?来人,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拿下!”
龙湛天是武将出身,府中家丁俱会武功,他的一声令下,大厅上的几名端茶倒水的家丁放下手中的茶具,飞快截下那几人手中的武器,瞬间将他们制服。
此时,这些平日趾高气扬的侍卫们方知亲王府的厉害,带头的侍卫首领忙站起上前向龙湛天恭敬行礼,解释说:“亲王殿下请息怒,小人们怎敢得罪殿下!来亲王府之前,这几个兄弟刚和人动过手,一时忘了忌讳,请亲王恕罪!小人回去一定重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