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邪,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宋挽歌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冷声说道。语罢,她拾起地上的肚兜和亵裤穿上,又拾起残碎的纱裙裹住自己的身体,而后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转身还没踏出一步,一股剧痛蓦的自腹部传来。宋挽歌因疼痛而站立不稳的跌坐在地,她只觉得身体似有一股热流不断往外涌出来,伸手一摸,竟是鲜红鲜红的血液。往身下看去,白色的雪纺纱裙已经被鲜血染得通透,看起来怵目惊心。
“歌儿!”龙御邪也看见了那白裙上刺眼的鲜红,惊呼一声,慌忙向宋挽歌奔去。
龙御宫内。
寝殿里一片沉闷和压抑,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中药味,刺人鼻息。
“娘娘,该喝药了。秦御医说您肚中的胎儿不稳,这安胎药一定要按时喝,绝对不能马虎。”弄花和弄影两人小心翼翼的站在宋挽歌的床前,一个端着安胎药,一个端着一碟蜜饯。
“端出去,我不想喝!”宋挽歌冷冷的看了她二人一眼,本来靠坐在床头的她马上拉过被子躺了下来,面朝里背朝外,眼不见为净。
呵,她肚中那孩子的命还真大,被那个恶魔暴君那般摧残她的身体,它都能安然无恙的留在自己的肚中。那天晚上流了那么多血,她还以为孩子肯定保不住。结果龙御邪抱着她一路飞奔着回到他的龙御宫,又以最快的速度将秦飞宇宣了过来帮她检查身体。
动了胎气,动了胎气!呵,那样粗暴惨烈的一场欢好仅仅只是导致她动了胎气而已。难道恶魔留下的种天生命硬?她多么希望肚中的孩子能够流掉,因为它的到来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欢迎,它是多余的!
“娘娘,求您不要为难奴婢们,您要是不按时喝药的话,皇上一定会重重的责罚奴婢们的!”弄影有些哀怨的看着宋挽歌的后背,顿了下,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娘娘,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您肚中的孩子着想啊。您身子这么弱,肯定不利于胎儿的成长。这安胎药是秦御医特地为您调制的,里面还含有很多大补的药材,喝了对娘娘您的身体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身体好了,胎儿才会更健康啊。”
“喝个鬼!有没有催吐的药?有就给我拿来,我保证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宋挽歌坐起身,盯着弄花手中的药碗冷讽道。距离那晚已经过了整整两天两夜,而这两天两夜她因腹痛和疲累过度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昏迷的过程中,那个恶魔暴君不知喂她喝了多少像这样的安胎药,她恨不得一滴不漏的全部给吐出来。现在她人是清醒的,还想逼她喝安胎药,做梦!让她喝堕胎药还差不多。
她就奇怪了,那个恶魔不是说她跟风清阳有歼情么?不是说她肚中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野种么?那他还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保下来干什么?他不是还想亲自动手将孩子扼杀掉吗?那天晚上若是放任自己疼晕了也不管,他不就可以如愿了么?为什么还表现出一副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
哼!鳄鱼的眼泪,假惺惺!
“娘娘,看这时辰,皇上估计很快就会批完奏折回来。即使您现在不喝,待会儿皇上来了还是会硬逼着您喝下去的。与其被皇上硬逼,娘娘还不如自己喝下去。”
知秋边说边端着一份清淡的早膳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知春、知夏和知冬。
“你们都出去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不可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这么多人伺候!”宋挽歌有些无力的低吼着,心烦得不得了。早上一睁开眼便看到她们六个人将自己围得滴水不漏,自己无论走到哪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好不容易将她们吼了出去,这才一刻钟不到,又全部晃到了自己眼前。
那个恶魔果然是个疯子,有必要派这么多人形影不离的守着她么?还怕她跑了不成?她即使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娘娘,您还是赶紧将药喝了吧,药都快凉了。”弄花仿佛没有听到宋挽歌的话似的,上前一步,将药碗递到了她面前。
“是啊,娘娘,早点喝下药,然后用早膳。”知秋一边说着,一边与知夏将早膳布好。
“我说的话你们到底听到没有?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宋挽歌拧眉怒吼着,实在是受不了这囚牢般的严守和禁锢。“安胎,安胎,安什么胎?越不安稳越好!谁愿意给他生孩子谁生去,别来扯我!滚,都给我滚,让我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会儿!”
“可是娘娘,这药您怎么说还是得喝呀……”弄花仍旧不为所动的小声劝说着,其他五人同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仿佛宋挽歌刚才大吼大骂的对象根本不是她们。
“你们都聋了么?叫你们滚出去,为什么还不滚?你们一个个就这么听那个暴君的话,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宋挽歌铁青着脸色吼叫着,瞥一眼弄花递到自己面前的安胎药,想也未想,伸出右手用力打翻在地。黑褐色的药汁立时流溅得到处都是,殿内的药味愈发浓重了起来。“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逼我也没用!都给我滚,用不着这么寸步不离的看着我,看到你们就心烦!”
几人看着满地的狼藉,都有些为难的怔愣着。正僵持间,龙御邪略含怒气的威严嗓音突然在殿内响起。
“还愣着干什么,再去煎一碗安胎药来!”
随着声音的临近,一身龙袍的龙御邪面含愠色的走到了床前。看着地板上四溅的药汁,一双剑眉紧紧的拧了起来,脸色阴沉沉的颇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