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小鬼还活着,朕就一定会找到他!既然他是歌儿最在乎的宝贝,朕就不会放任他不管!”龙御邪死蹙着一双剑眉,薄唇抿得紧紧的,面色严肃又凝重,实在想不通尘儿那小鬼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只希望那小鬼不要是遇害了才好,不然他就更加对不起歌儿了。
两人都沉默着想事情,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属下叩见皇上!”一个黑影蓦地出现在龙御邪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的行着礼。
“冥风,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莲墨和歌儿?”龙御邪一看到冥风,立刻精神十足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其实昏迷的第二天晚上他便醒过一次,而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暗堂的所有成员追踪搜捕莲墨,务必将他的歌儿给带回来。“愣着干什么,快说啊?朕的歌儿呢,带回来没有?”
“皇上,属下……”冥风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回话犹豫不干脆。想想皇上迟早都会知道的,于是硬着头皮如实回道,“回禀皇上,属下和冥雨、冥雷以及冥电分别带领着龙堂、虎堂、鹰堂和豹堂的一千人马,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力追踪搜捕,已经搜寻到了龙腾的边境,却依然没有发现莲墨的踪迹。不过……”说到这里,冥风又犹豫了。
“不过什么?”冥风回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温吞了?龙御邪黑着一张脸,冷声道,“说!”
“回禀皇上,属下们虽然没有发现莲墨的踪迹,但却在皇城西郊三百里外的紫霞山前发现了脔妃娘娘的灵墓。”冥风说完迅速瞥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心里担忧得要命。脔妃的死对于皇上来说是一个禁忌,他真怕皇上又会承受不住而倒下。
“是么,真的是歌儿的灵墓么……”龙御邪俊美的脸上一片煞白,骨节分明的双手握得死紧死紧,浑身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声音低哑的吩咐道,“得令下去,立刻随朕前往紫霞山!”
天阴沉沉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前一刻还是阳光灿烂普照大地,这一会儿却是乌云堆叠,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来。冷风瑟瑟,更添了几许凉意。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响彻整个郊野。马上的男子头戴金龙冠,一身明黄耀眼的繁纹龙袍,金镶玉朝带,宫锦织金线宝靴,威严显贵的霸王之气浑然天成,眉宇间全是帝王的冰冷和无情。萧瑟的秋风扬起他长长的墨发,发丝,纷乱;心,愈发纷乱。身后的一众随从,以及成千的禁卫军,皆被他甩得老远。
离紫霞山越来越近了,龙御邪的心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悲痛。他发疯似的想要快点见到他的歌儿,可却又害怕看到歌儿的陵墓。他既希望自己下一刻就到达紫霞山,又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心,是如此的矛盾,如此的痛苦。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心灵是如此的饱受折磨和煎熬。
只是,再远的路程,还是会有终点站。
龙御邪勒住马缰停了下来,抬眼四顾,眯眼打量了一下身前的这座紫霞山。此处百鸟齐鸣,锦天绣地,千峰树海,溪水潺潺,确实是一个山清水秀的风景胜地。可是,他的歌儿已经不在了,没有她的陪伴,再美的风景也入不了他的眼。
“属下们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冥雷、冥雨和冥电一听到‘闪电’的嘶鸣声,便知是他们的皇上来了,赶紧跪地行礼,身后还跪着数千名暗堂的成员。
龙御邪面无表情的朝他们挥了挥手,翻身下马,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朕的歌儿在哪里?”
“皇上,请……节哀!”冥雷、冥雨和冥电三人语含担忧的说了一句,话落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退至一旁。
而跪于他们身后的那数千名暗卫也得令起身,井然有序,动作整齐划一的分列两边,给皇上让出一条小道来。
小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块银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在这阴沉灰暗的秋日里,那白色的墓碑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刺眼,那样的让人心痛欲绝。
龙御邪抬起脚,一步一步蹒跚踉跄的往前走着,脚步沉重得几乎都要挪不动。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似乎花费了他全身所有的精力,让他累到精疲力竭,直想伏地喘息。
“歌儿,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呢?歌儿,这里很凄清也很冷的……我这就带你回家好不好,然后再也不分开……歌儿,我们回家,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了……”
龙御邪傻傻的喃喃自语着,瘦削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冰凉的白色墓碑,那上面的‘爱妻月氏挽歌之陵墓’九个浮雕大字就像一把最最锋利的利刃,刺伤了他的眼睛,也绞痛了他的心脏。
他的歌儿,是真的死了,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歌儿,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为什么?”
龙御邪伤心欲绝的仰天低吼着,悲恸的泪水混着冰凉的雨水滑落面颊,一滴又一滴,一行又一行。
“皇上,注意身体!”随后而来的风清阳撑起一把伞,挡在龙御邪的头顶上。这雨虽下得不大,但打湿了衣服还是很容易受寒的。
“相父,你不用管朕,朕没事!”龙御邪一把推开风清阳,转身朝着那些随行的禁卫军大声命令道,“掘墓,开棺!”
“是,属下们遵命!”领头的几名禁卫军得令下去,立刻拿着工具动起手来。
一刻钟后,一口紫檀木精棺被数名禁卫军合力抬到了墓旁的空地上。“叮!”“叮!”的几声过后,用来固定棺木的所有铁钉一一被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