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莲墨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强迫自己不去追问她刚刚的失神忧伤是否是因为龙御邪。转身端起已经不烫的人参粥,舀了一勺递到宋挽歌嘴边,柔声道,“歌儿,你有好多天都没有进过食了。来,快将这碗人参粥吃下,歌儿的身体该好好补一补了。”
“谢谢!”宋挽歌冲莲墨感激的笑了笑,听话的一口一口吃下他喂给自己的粥,忽略掉心底的疼痛,径自享受着他的细心温柔和体贴。
“歌儿,还饿吗?”莲墨放下空空的粥碗,亲昵的擦去宋挽歌嘴角的粥粒。
“不饿了,我已经吃饱了。”说罢,宋挽歌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复又抬头坚定的看向莲墨,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说道,“墨,我还是要进宫,我不能把尘儿一个人丢在皇宫!”
“歌儿,你……”莲墨皱眉,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墨,你不用多说。”宋挽歌止住莲墨,面上神情颇为坚决。“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我不应该露面,尤其不能让龙御邪知道我还活着。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为尘儿担心。我怕龙御邪会因为我的死而失控迁怒于尘儿,他以前就总是跟尘儿过不去,动不动就对尘儿凶巴巴的。这会儿没有我在尘儿身边照拂着,我都不敢想象龙御邪会怎么对待尘儿。是不给尘儿饭吃饿尘儿的肚子,还是凶巴巴的大声吼尘儿骂尘儿,又或是再次将尘儿关进阴暗潮湿的地牢?其实,我更怕的是,龙御邪急怒攻心之下一时发狂会将尘儿给杀了,他以前从来就没有给过尘儿好脸色看。墨,我真的好担心尘儿,我好怕他会出事,我现在是越想越惶恐不安。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宫去,我要确定尘儿是否还平平安安的活着。”
宋挽歌说风就是雨,一想到尘儿或许此刻正在被龙御邪虐待,就再也冷静不下去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尘儿当初被关在地牢时的模样是多么可怜,更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的心有多么痛。她发过誓,此生绝对不会再让尘儿受到那样的牢狱之苦。
“歌儿,你先别胡思乱想,先冷静一下好不好?”莲墨轻轻搂住宋挽歌,见她急得眼圈都红了,不觉心疼不已。可是,他绝对不能让歌儿再次进宫。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仙力了,现在的他绝对不是龙御邪的对手。如果让龙御邪知道歌儿还活着,那他就得再次失去歌儿。不,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怕了那无尽的孤独和寂寞。他能陪伴歌儿的时间本来就不长,他绝对不能让冥王将他的歌儿再次抢走。
“墨,尘儿现在生死未卜,你叫我如何冷静得下来?”宋挽歌忧心焦虑的哭泣着,推开莲墨就欲下床。“尘儿才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若出了什么危险,别说反抗了,他根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让我如何能不担心呢。”
“歌儿,我有办法知道尘儿目前的安危状况。”莲墨拉住宋挽歌急急说道,他实在是害怕会再次失去自己心爱的女子。算了,为了歌儿,再折寿几年也值得,总好过她被龙御邪夺走。
“什么办法?”宋挽歌慌忙问道。
“歌儿不必问那么多,反正说了你也未必会懂。”莲墨故作轻松的一笑,又将宋挽歌重新扶回床上躺好。“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保证你明天早上就会知道尘儿的消息,相信我。还有,尘儿不会有事的。”
“嗯。”有了莲墨的保证,宋挽歌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只是,她隐隐觉得莲墨是不是隐瞒了她什么事情?他刚才的那一丝笑容似乎有些勉强,还有他眸底急闪而逝的那一抹忧虑之色又是因为什么?但愿是自己眼花了……
凤城最大的一家青楼美人楼。
说到此楼,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美人楼里面的姑娘不但个个貌美如花,而且才艺双全,就连媚术也是相当厉害的。能来此处消费的,不是达官显贵,便是豪门子弟。
最值得一提的是,美人楼里面的花魁倾城姑娘。她艳明远播,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亦可信手拈来,每年的花魁大赛她拿第二,没人敢拿第一。她不仅仅才艺无双,更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其裙下之臣和入幕之宾有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
多少豪门子弟为求得她的青睐,大打出手,一掷千金,甚至不惜散尽万贯家财,可她都不屑一顾。照理说,她身价如此之高,即使不让别人为她赎身,她自己赚来的银两都够赎她自己了。
可她却不愿意赎身,自愿呆在美人楼,只对楼中的老鸨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卖艺不卖身。虽然不能一亲美人的芳泽,但是每天去给她捧场的人,仍然是趋之若鹜,络绎不绝。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美人楼里脂粉飘香,芬芳四溢,莺声燕语,声色撩人,调笑孟浪之声不绝于耳。
倾城阁里,室内布置雅致温馨,给人一种清新温暖的舒心之感。房中央摆着一张沉香檀木桌,上面搁着一套精瓷雕花茶具,隐隐散发着一股玫瑰花的香味。阁楼四面是雕花木窗,玫红色绣花帐一层层的遮着,显得整个房间极为虚幻暧昧。
“小姐,轩公子来了!轩公子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满面喜色的疾步跑进倾城阁,有些激动的大声说道。
这兴奋的声音终于将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手托香腮黯然惆怅和神伤的花魁倾城拉回了心神。迅速对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