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喊出这个名字,但就是那么不由自主的喊了,喊得柔情,也深情,仿似这个叫“墨”的人是她最亲密最深爱的恋人。
而龙御邪听到宋挽歌嘴里喊出的这个“墨”字,不由浑身一震,下一刻,猛地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歌儿……”
那一声歌儿,同样似倾注了他这一生所有的感情……
今晚的夜色格外撩人,明月高悬于天际,浑圆而明澈,美丽而神秘。皎洁的月光清润似水,如瀑布般一泻千里,盈了满房满室。夜风一阵一阵拂过,轻盈,温柔,细腻,仿似害怕惊扰了情人的美梦。
龙御宫里,宋挽歌与龙御邪两人紧紧相拥,温馨暖情的气氛在寝殿内弥散开来,混合着明月清风,熏得二人醉意更甚。
“墨……”宋挽歌仍是一声又一声毫无意识的轻唤着,水眸中蕴漾着深深的情意和思恋。“墨……我好想你,你终于来了……”宋挽歌喃喃低语着。
“墨,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好吗?”说着,宋挽歌伸出纤手轻柔的抚上龙御邪白皙俊美的面颊,手指一路沿着眉心下滑,顺着鼻梁,游移至他的唇瓣,温柔的摩挲着,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歌儿,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相信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龙御邪极力压抑着心底那股心颤和悸动,可那满腔的狂喜和激动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丝丝往外溢出来。此刻,他感到心底有一丝甜甜的,暖暖的感觉。十年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开心愉悦过,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好让人贪恋啊!
“歌儿,叫我,叫我‘陌’,你刚才叫了那么多声,可是还不够,我还要听……”龙御邪握住宋挽歌的柔荑,放至唇边深情的吻了又吻。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自从十年前,那个禽受毁了他的一切幸福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他“陌”。他名为御邪,字子陌,除了他的亲人,这世上也就只有相父风清阳知道他的字是什么了。
想起自己的字,他还记得小时候,他的父皇、母后和姐姐总是亲切无比的叫着他“陌儿”,句句声声中盈着满满的疼爱与宠溺,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可是……
“歌儿,叫我,快叫我……”龙御邪双手捧起宋挽歌的脸颊,急切的催促着,似想抓住那已然失去了十年的幸福。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被自己心爱的女子喊着自己的名字,也可以是一件如此幸福、如此满足的事情。原来从歌儿口中喊出那个“陌”字,是如此的动听,如此的颤动他的心,让他心中盈满了感动。
“墨,墨,墨……”宋挽歌红唇轻启,如他所言,柔语唤了一声又一声,两行泪水顺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那是思念和爱恋的泪水,也是委屈和无助的泪水。“墨,以后若是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宋挽歌抽噎着,眼眸幽幽的凝住龙御邪,眼泪抑制不住的自那清澈纯净的星眸里滚落,犹如水晶般碎裂开来,晶莹炫目,苦涩却也甜蜜。此时的她,神智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但心底的疼痛却是清晰刻骨的。
眼前的男子是谁,她早已分不清楚,只是他眼底那满满的柔情和爱恋,那深深的情意和疼惜,让她感到熟悉,所以她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那个叫“墨”的男子。
可到底谁叫“墨”,她同样不知道,她只隐约觉出那个叫“墨”的男子离开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仿佛已经经过了几千年,久到她都忘了他。只有那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不可磨灭的深情爱恋,仿似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洪荒,在她神思恍惚时,断断续续不成片段的窜入她的脑海中,让她想又想不起来,忽略却也忽略不掉。
“墨,你走了,我的心也跟着你一起走了……”宋挽歌伤心低泣,无意识的话句句自嘴里说出,深深震撼着龙御邪那颗冷寂残酷了多年的心。
“歌儿,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再也不会了……”龙御邪胸腔中充斥着巨大的感动和幸福,眼眶微红,眸中泛着点滴晶莹的泪光。“歌儿,我爱你,我爱你……”
龙御邪语带哽咽,怕被宋挽歌看到自己的男儿泪,于是伸手将她紧紧的拥于怀中,手中的力道紧了又紧,一紧再紧,直到再也紧不了半分。
他骗得了别人,但他骗不了自己。他骗不了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的思想,骗不了自己的意识,也骗不了自己的感觉。即使他不想承认,但依然改变不了他已然爱上了怀中这个小女人的事实,他就是这样情不自禁的爱上她了。
即使她是仇人之女,即使他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不许爱上他,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在他面前,他总是那么容易失控;在他面前,他总是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在他面前,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为了她,他愿意放下仇恨,他想要好好的疼爱她,想要好好的呵护她。原本以为她会恨自己,可今晚他才发现,歌儿心底是如此的依赖眷恋自己。
歌儿肯定也是深深的爱着自己的,若不然,她何以句句声声的一直喊着自己“陌”,而且喊得那么温柔,那么深情,是相父告诉她自己的字叫子陌吧。
想到相父风清阳,龙御邪的心思又变得复杂起来。他在意那个拥抱,歌儿是他一个人的,任何男人都休想碰她一丝一毫,即使是他尊敬爱戴如父亲般的相父也不可以!
“歌儿,为何要投入相父的怀抱?”龙御邪俊脸上一副臭臭的表情,一想到他怀中的小女人被别的男人抱过,他就恨不能将那个男人剁了喂狗。如若那个男人不是相父的话,他早就一掌将他给劈了,就如同那根汉白玉柱子一样,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