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国宝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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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稀世遗音——乐器时代(3)

古代文献载:“击石抚石,百兽率舞。”这说的是古代猎人在出猎之前举行祭祀的情景,猎手们蒙上各种兽皮,装扮成百兽,进行跳舞,集体舞蹈要动作整齐,得有节奏,舞者就敲击手中的各种东西,如石斧、弦弓、骨角、竹木等,还要加上声嘶力竭地呼叫,如果以石块击石块,就是“击石”,如果用手拍打石块,就是“抚石”。击石抚石,可以说是原始先民最早的音乐活动。其实,击石抚石就是击磬。击石的石磬发展到最后便被悬挂起来,敲击出比较固定的音质,这时它才成为了真正的乐器。

相传,早在禹王治世的时代,王宫殿前就悬挂着钟和磬。谁要进献治国之道,就敲钟,谁要报告令人忧虑的事情,就击磬。在商朝,人们在追思祖先的祭祀仪式上,也一定要有磬的出现,因为,只有听到磬的声音才能令他们感到欣慰与平和。到了西周,石磬发展到黄金时代。西周的礼制森严,石磬也被涂上了浓厚的等级色彩:西周规定,只有王宫的乐坛上才可以悬击石磬。倘若诸侯击石磬,那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由此可见,石磬的地位在古代是非常尊贵的。

宝物概况

虎纹石磬是用一整块灵璧石磨制而成的,其表面雕刻着虎形纹,造型十分优美,刀法纯熟,线条更是十分流畅。这块石头呈片状,薄薄的石片表面雕刻有一只惟妙惟肖的老虎形象。这只老虎怒目圆睁,虎尾上扬,虎口扩张,尖尖的獠牙清晰可辨。老虎身躯呈匍匐状,做出猛虎扑食的架势。经专家辨认,这块薄薄的石片,正是殷商时期所使用的乐器。

磬的形制又分单悬的特磬与成组使用的编磬。1950年安阳殷墟武官大墓出土的虎纹特磬,造型简洁,正面刻有雄健的虎纹,纹饰线条生动流畅,轻轻敲击,即可发出悠扬清越的音响,也可演奏不同乐曲。其音浑厚洪亮,音色近似青铜。此磬出土时,其西侧有24具女性骨架,这些可能是殉葬的乐工。而随葬品中还有三个小铜戈作舞具之用,据推测殉葬者中可能有的是音乐奴隶。

虎纹石磬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商磬中体形最大、艺术表现力最完美的一件,彰显着古老的神秘魅力。从石器时代的劳动工具中产生出来的石磬,升华到青铜时代的礼乐之器,再升华到现代的国家至宝,其式样之美与音乐之美,穿过了古人的礼乐生死,直达和谐而婉转的音乐境界。

灵璧石出自于安徽灵璧县。灵璧自古出奇石,明朝时,即作为贡品进贡朝廷。灵璧县的磬石山南麓古磬矿所产之石奇形怪状,极具美学价值。并且灵璧石也是一种上好的砭石,石中含有大量的微量元素,经过加工出来的刮痧板、砭石棒、砭石手链等,能够辅助治疗多种疾病,对人体十分有益。

上古乐器兽面纹铜铙

国宝名称:兽面纹铜铙

出土时间:1959年

出土地址:湖南省宁乡县

国宝现状: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兽面纹铜铙是1959年湖南省宁乡县粮仓处出土的商周大铙的代表作之一,在目前国内所有出土铜铙中重量和大小排列第二。其形制高大厚重,气魄雄伟,其音雄浑空阔,悠扬久远。铜铙的主纹为弧形粗线组成的兽面状,四周边沿和甬部饰云纹,鼓旁两侧各饰一立虎,隧部还饰有一兽面。该器独特之处在于其内部侧铸四卧虎,并且铙的不同部位能够发出不同的声音。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国宝现身

曾面纹铜铙是于1959年在湖南省宁乡县粮仓杏村湾师古寨山顶一个小土坑中出土的。当时,本地一青年农民到山坡上砍柴,无意中在砂土里刨出一块黑色东西,是一件铜铙。

据有关资料记载,铜铙出土的坑深约一米,同时出土的铜铙有五件,即两个象纹铜铙、两个虎纹铜铙和一个兽面纹铜铙,大小相差无几。出土时分两层放着,下层放四个,分作两排,上层放一个,均是柄在下,口朝天。坑里发现陶片五块,有灰胎印方格纹的,也有紫胎黑衣的弦纹和附加堆放的以及素面的。

虎纹兽面纹大铜铙的出土对研究中国青铜文化和音乐史具有极高的价值,更是当之无愧的“中华国宝”。

历史渊源

在青铜乐器的铸造方面,长江流域一直走在各诸侯国的前面。以湖南、湖北为腹地的楚国继承了湘江流域青铜乐器的铸造技术并将其发扬光大,保持了商周时期形成的青铜乐器铸造的领先地位。而兽面纹铜铙的造型和纹饰都有较明显的商殷时代的作风:器形高大厚重,全身花纹尚带有原始风味。商、西周青铜工艺还创造了富于时代特征的多种纹饰,由于早期种类较少,纹饰的构成也比较简单。商代中期以后,发展为三层花纹。即在浮雕的主体纹饰上辅以阴线刻文,其余空白部位又刻成细密的云雷纹作为衬底,以此造成多层次的装饰效果。在装饰手法上,特别注意主从关系和虚实变化。器物体积感最强的部位大多以饕餮纹为主,构成了大面积的装饰面,而在次要部位则装饰有彼此呼应的装饰带。

兽面纹铜铙上的花纹中有云雷纹、夔龙纹等,这些都是商代最常见的花纹。而虎纹是商代才较为盛行的纹饰,故断定为商代青铜器。这些大小有序、形式相同的铜铙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分别敲击每个铙的不同部位,都可以发出不同的乐音,若将铙组合起来,就可以演奏远古悠扬的各种乐曲,它们的出土是我国目前发现的最早的能成套演奏的乐器,展示了3000年前古代音乐艺术发展的巨大成就。

铙是国最早使用的青铜打击乐器之一,其最初的功能为军中传播号令之用,流行于商周时期。商周的铙不单用于军旅,且可用于祭祀和宴乐。殷墟妇好墓出土有五柄成组合的铙,这是至今发现铙组合的最高数字,是为宫廷使用的乐器。

千年余音大晟编钟

国宝名称:大晟编钟

所属年代:宋徽宗崇宁三年

出土地址:河南省商丘市

国宝现状:北京故宫博物院3件、辽宁省博物馆和开封博物馆各1件宋徽宗崇宁三年,在河南商丘出土了六枚春秋晚期的宋公戍钟,因该钟出土于宋地,徽宗认为是祥瑞之兆,遂设立“大晟府”,重制新乐。由于宋徽宗崇古尚古,因此就仿照当时出土的六件春秋时期的宋公戍钟又重新铸造了一组编钟,取名为大晟编钟。钟为椭圆形,其形制呆板,纹饰模糊。但器形古朴典雅,纹饰优美,篆刻也十分工整,是典型的宋仿铜器,也是中国古代乐器中不可多得的精品和国宝级文物。后来由于战事,这套钟散落民间,至今可知有十余件流传于国内外。目前国内共有五件大晟编钟,其中,北京故宫博物院藏3件,辽宁省博物馆和开封博物馆各藏1件。

宝物历史更变

汉代以后铁器开始广泛使用,之后不久,青铜礼器也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而到了宋代,则大量涌现出了复古之风。当年,宋徽宗有感于当时全国音律不齐的混乱现状,专门命工匠铸成几十套“大晟钟”,每套钟的基准和音高都是由黄钟宫发送全国各个州府,以此来作为标准音律,保证了一首乐曲能够不走样地在另一个地方演奏,从而真正实现了全国音律同高的空前状况。之后,宋徽宗在宣德门外天街之东建立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称之为大晟府,而大晟编钟则是大晟乐府的乐器之一。

大晟钟铸成之后,只是在皇帝祭天时演奏,所奏之乐被宋徽宗命名为“大晟乐”,并且自夸为“宋乐之始”。大晟钟问世不久,北宋出现盛世颠覆的局面,大晟钟的命运也与国运相同,从辉煌的极点跌落到屈辱的极点。其实,宋代并非铸造青铜大晟钟的最好时代,而它所铸造的大晟编钟也并非史上最好的编钟。据史料记载,中国古代编钟铸造始于商代,雏形是铃,然后是铙、单钟。

春秋战国时期,像其他青铜器一样,大晟钟铸造技艺达到巅峰。西汉以后,大晟钟铸造技术逐渐没落。唐朝宫廷乐师弄了一组大晟钟,可是还是缺一个,铸来铸去就是铸不好。好在当时正好有编钟出土,得以弥补其缺憾。在北宋铸大晟钟之前,甚至连古编钟是圆是扁都弄不清,朝廷因此展开一场大辩论,最后确定古大晟编钟是扁的。但是,北宋所铸的大晟钟,也只能发出一个音阶。大晟钟从极致庄美到衰颓陨落,这在青铜乐器史上,引人深思。

科学价值

大晟编钟是北宋年间制定、推行大晟新乐时期设计并铸造的固定音高青铜打击乐器,是宋代朝廷重要的测音和定音的工具。它们具有中国传统合瓦形编钟的外貌特征,同时又集中体现了宋代科学家、音乐学家,研究、制造、使用编钟的时代性认识与所达到的实际水平。专家通过大量的实地和历史材料的考察发现,其具有中国传统合瓦形编钟的外貌特点的同时,其相互之间在形制、纹饰、铭文等外表特征方面,也存在一定的类型差异,体现了相应的时代特点与个性特征,反映出它们同源但不一定同流的历史状况。其所保存的北宋时期历史面貌具有较强的可信性,它们也为音乐学研究提供了较为科学、可靠的依据。对中国古代音乐史学的研究和教学能够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

编钟是中国古代的一种打击乐器,用青铜铸成,它由大小不同的扁圆钟按照音调高低的次序排列起来,悬挂在一个巨大的钟架上。用丁字形的木锤和长形的棒分别敲打铜钟,能发出不同的乐音。因为每个钟的音调不同,按照音谱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