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昇冷睨他一眼,冰冷的话语倾泻而出:“如果你还想保命的话,明天就去递折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哼,丞相之位固然重要,但是你要是因贪恋权位而连累了总坛,你知道该是什么后果。更何况,当今皇帝也不是傻子,难道你真的要等他将你的力量全部抽完,再来治你一家老小的罪吗?趁现在皇帝还不敢动你,你立刻将所有的财产移至他处,然后带回总坛,明白吗?”
朱丞相弱弱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属下明白了。只是,皇帝未必会同意啊。”
“呵,你朝中的同党应该还不少吧,一同给皇帝施加压力,他不同意都不行。”眸中闪着厉光,唐昇阴狠地说着。
朱丞相点了点头。
次日,宫玉冀接到朱丞相的辞官折子,理由是年事已高,不堪胜任,再加上疾病缠身,不能自持。宫玉冀捏着折子,想也不想,便当场驳回。
怎知朝中一半官员集体上谏,让他念在丞相劳苦功高,准其养老归家。颇有威逼胁迫之势。
宫玉冀当场龙颜大怒,道了声退朝,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寝宫。无奈,他也只能先将此事压了下来。
第三日,朝中再起波澜,就丞相辞官之事,便足足讨论了一个早朝。只是两方依旧僵持不下,还是没有定论。而宫玉冀则越加紧锣密鼓地削减丞相的势力,试图杀一儆百。
香凝宫。
若儿一身轻松地躺在软榻上,由着凤离痕将桌上的葡萄喂到她口中,随即满意地呷呷嘴。
“若儿,听说丞相要辞官归家了,你有什么看法?”凤离痕宠溺地替她擦了擦嘴角,随口问道。
若儿微微眯起眼,慵懒地看着窗外,嘴巴无意识的动着,听到凤离痕的话,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若儿,若儿,你在想什么?”项楚寒走到她身边,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若儿一怔,随即直起身来,看了看面前的几位,突然笑颜如花,危险地说道:“我在想,你们到底是怎么说服宫玉烈带你们进宫的。”
“呵,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
“别再找那样的借口,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吗?这里是皇宫诶,你们以为是菜市场啊,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你们进来?说,你们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威胁还是利诱,或者直接使用武力?”还没等凤离痕解释,若儿便出声打断他。
一想到前两天宫玉烈看她的眼神,她就郁闷地想吐血,那眼神,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看得她一阵阵的毛骨悚然。还有他离去前的那句话:“小若,你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宫女去做,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皇宫,我会去和母后谈谈,让她准你出宫。”
当时她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满心的不屑,太后既然怀疑她,怎么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任由她出宫呢。没想到第二日,太后便差刘护卫来传旨,准她出宫。她当时就懵了,怎么可能?
只是,她还偏偏就不出宫了,皇宫多好啊,有吃有穿有住,还有人尽心尽力地伺候,山珍海味,珍馐美食,哪一样都不差。更何况,他们想让她来就来,想让她走就走?门都没有。
“若儿,我们没威逼,没利诱,更没使用武力,我们只是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已。”北冥幻娇媚地躺在她床上,和她一样慵懒地朝着嘴里丢着葡萄。唉,皇宫,其实也不错。
“少来,你们会那么感性?”若儿冷嗤道,随即看向背对着她又在弄着瓶瓶罐罐的夜轩,说道:“夜轩,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我,我当时没在场。”夜轩忙回过头来,看到另外三个男人警告的眼神,忙结结巴巴地说谎道,“我,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说完,他便揣着药瓶,慌张的跑出门外。
若儿瞪眼,看向身边的另三个男人,却见他们全都将脑袋转到别处,就是不看她,顿时让她气闷。
站起身,她一拍衣袖,“算了,我去找梅依玩。”随即,再次看了一眼眼睛看向别处的三个男人,恼怒地走出宫门。
三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后,无奈地耸耸肩,目视她的离去。
转了一弯,若儿便来到梅依暂住的寝房,谁知往里一看,却不见她的人影,心中明了,她又来到了白钰的屋子,果然见到梅依正细心地服侍着他喝药。
倚在门框上,若儿淡淡地勾唇说道:“作为我的贴身丫鬟,居然两天不见人影,反而在这里和情人谈情说爱,太失职了吧。”
白钰一听到谈情说爱,顿时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连梅依伸到他嘴边的药汁也差点打翻。
放下药碗,梅依无力地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有好几个人在伺候吗?更何况白钰现在身上还有伤,我自然要先照顾他。”
“哦,真是体贴啊。”若儿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即脸色一正,低沉地说道:“可是现在我想要你陪我去散散步,怎么样?同不同意?我的丫鬟?”
“你,你就不能让师兄他们陪你去吗?”她就知道,她一来,准没好事。
若儿轻笑,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突然走到白钰的身边,垂首看他羞涩的俊脸,低沉地笑道:“白钰是吧,你好,我们今天才算是正式见面,我叫唐若儿,是你家梅依的主子。”
白钰倏的抬头,惊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