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让人兴奋的消息,自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柳千浔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平静的道:“昨夜你回去后,我一直在想曾经在哪里见过那本书,待到一夜的苦思这才想到曾在三皇女的书房见过那本特殊的中庸。”
前一任女皇的昭告天下,毁灭那年出版的中庸,天下人皆是按旨而做,大概也只有皇家的人才能将留下一、二本吧。“不过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所以记忆有些淡薄了。”
此话一出,秦筝便知道柳千浔是谦虚之语,当年他不过是十一二岁,也只是在三皇女的书府里见过一本可有可无的书籍,事隔多年还能在想起来,他的记忆力怕是极佳吧。
“你能确定吗。”
“嗯。”低应一声,柳千浔垂下的眼眸略为一沉。他自小一目十行,对于犯案现场只是一眼便能了然于心,要不是秦筝找的东西太过平常,也不至于让他发了这到长的时间才回想起来。
白雾至茶水袅袅而起,迷雾重重的看不真切水中漫舞的清茶,秦筝食指指腹滑过光亮的碗缘,神情似笑非笑的道:“我信你。”
即将成婚的三皇女王府戒备森严,书房是资料之地,想要进去看看更是难上加难。
“那便行了,明日我已经约好了三皇女,进府相见。”柳千浔抬起头,目光撞上秦筝那双看不见底的清眸,红唇轻启,欲语还体。
夜探时,便明白三皇女对柳千浔存着什么心思,此今为了她而让柳千浔找上门,岂不是送兔入虎口……秦筝低沉片刻,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妥,既然找到的地点,让我去便行了。”
“不可。”三皇女不知从哪里得来消失,王府借着大婚的借口多加了许多高手严把,秦筝此次而去能不能出来也是个未知数!柳千浔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还是我去。”只要拿到了这本书,便能得到自由,他不得不去冒险。
“浔儿,我可不忍心让你这只小白兔去虎口讨生活。既然那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理应亲手去拿。”
她,她学娘亲那般叫他的小名。柳千浔脸上一烫,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欲滴,凝视着秦筝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心,狂跳起来。
“现在我有更好的理由去王府。”
三皇女对他还是有几分情宜的,王府的人更是不会怠慢于未来的正君。不想让秦筝去冒险,一点点都不想。
“浔儿,千浔,”秦筝伸手在柳千浔的眼前晃了晃,声音陡然提高几度,“柳千浔!”
飘浮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迎头看到秦筝那双近在咫尺的眼晴,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往后挪了挪身子,轻咳一声,道:“你,你你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
“那倒要问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叫了这么多声都没有听到。”秦筝一脸坏笑的说完,轻轻掐了把水嫩脸颊,触感极佳的让她再摸一把。
“你,你说便说,动手做什么。”柳千浔反手抚过被秦筝掐过后,烧得厉害的脸颊,咽了咽口水,话都说不太利嗦了。
“对于不听话的小孩子,当然得受点教训呐!”秦筝舔了舔发干的嘴角,笑得人畜无害。
京城,三皇女即将大婚,气氛洋溢着喜庆而紧张,就连在街头上轮值的军队也多了好几波。
美轮美奂的三王府,戒备更是森严无比。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三王府,轻轻掀开车帘,一个身着捕快服,外貌平庸的女子跳下马车,摆好了小木椅,接过马车里伸出来的素手,引导着一位身着华服,脸蒙面纱的男子下了马车。
“少爷,小心点。”
“嗯。”收回手,退后一步,柳千浔抬头望着朱红大门前高挂的门扁,龙飞凤舞的写着谦贤王府四个大字。
女子快步向前几步,轻扣下巨大的铜环,在厚重的木门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会儿门开来,从里面探出一张徐娘半老的脸来。
“来者何人?”
“柳府柳千浔应约而来。”女子递过去一张门贴。
那女子闻言,迅速打开了门,接过女子接来的贴子,笑道:“请稍等片刻!”说完,便合上了门。
隔着门,女子听到了飞快的脚步声,微微一笑,朝着柳千浔走了过去。“浔儿,看来三皇女真的很看重了。”
闻言,柳千浔白了女子一眼,“秦筝,你应该唤我柳少爷,要不然穿邦了可就前功尽弃。”
轻笑一声,秦筝摸了下自己的脸,上面传来温润的手感,不由觉得风青洛不愧为三十三天的令主,单单是一张平凡面容的面具,带起来的手感也是超好的。
“知道了,少爷。”
一定是昨天把柳千浔欺负的有点过分了,这才会借着机会和她摆谱。
“还有……”柳千浔的话语被沉重的开门声打断了。
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精明女子立在门前,朗声道:“原来是柳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说罢,对着身后两名女子使了个眼色,笑道:“主子刚刚还在念叨你呢。”
两名女子训练有素的铺好了红色的地毯。
精明女子笑道:“柳公子,请。”
微微欠了下身体,柳千浔点头道:“有劳碧管家了。”
说话得体,举止有礼的柳家公子,才是她们三皇女的良配。对于外界的传闻,碧管家还是带了几分疑惑。
收拾好思绪,碧管家笑着引领着柳千浔走入王府。
迈着大家闺男脚伐,如河堤杨柳轻摆般消失在门前。秦筝高挑起眉梢,嘴边噙着一抹浅笑,慢吞吞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