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湿的长发贴在他美仑美换的脸上,软化了他的霜雪。刚刚出沐的皮肤更是娇艳欲滴。从未见过此般绝色的秦筝手中一顿,着迷般的盯着风青洛,淡笑的调侃道:“都说三十三天的令主杀戮极重,如今看来传言不可信。”
微微扬起嘴角,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因这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一池深潭。风青洛红唇轻启,伸到腰间的手轻轻抚过古雅名剑一字一字道:“若你想要见到那样的风青洛,也是十分简单。”
呃,风青洛的心思深邃得有几分渗人,还是喜欢那个寒气外露的人。秦筝扬头又喝了一口酒,眼珠骨碌一转,“先前的话我还没说完,对于端木流云的求婚,已然拒绝。”眼见着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她还真没心思同那全身是毒,微不一小心便能致命的人较劲。
茶盖沿着茶碗边缘慢慢滑动,倏地重重合了上去。清脆的撞击声划破了风青洛的宁静,眸中幽寒之色大盛,只一瞬,又恢复了常态,“那边放着吧,量他也弄不出什么妖蛾子。”关于暖阳丹一事,成全了他与秦筝的情事,可被人算计却不是让人那么舒坦的。三十三天最出名的便是情报网,可是却始终没有查出端木流云身后的背景,不过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却是太过天真了。
抬头见秦筝又饮了一大口酒,微眯了眯眼,“暖阳丹阳气极重,这几****也不用多喝。”
提着茶壶的手一抖,秦筝笑靥若花的谄媚道:“那个,青洛你也明白,这酒一日不喝,我便全身不得安生。”虽然风青洛不能阻止她的行为,可想着连喝酒时身边都会出现一群带刀的刺客捣乱,哪里还会有一点的酒性。
掩下眸子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颓废的道:“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坏了我唯一的兴趣。”
清浅一眼,却让秦筝从心中悚然。
“人一生有一个爱好就成了,多了,人就废了。”风青洛不再理会一脸受伤的秦筝,转身走到了梳装台,拢起四处乱散长发,自顾自的梳了起来。
镜子里看到满脸挫败的秦筝,心情稍稍好了起来。
突然而来的力量定住空中的梳子,抬眸发现镜子里的淡笑的秦筝,微微一挣。
“我来了。”秦筝抢了风青洛手中的梳子,开始细细梳着那长及腰际的黑发,“古有画眉,今有梳发,青洛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由着那手在头发上笨拙的梳着,风青洛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甜蜜,先前的不快烟消云散,只一笑,眉目间的锋利不见,“发都差不多弄好了,用之前的发簪定好就成。”
发簪?低头在光滑的梳装台上干净无一物,秦筝疑惑的看了镜中人一眼。
“你怀里的那只。”风青洛侧首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空中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式样朴华的银簪,反转看了下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外,不由笑道:“这簪子太过普通,实在是配不上你的风采……”
“不必。”风青洛淡淡打断了秦筝的话语,意思到自己太过激动,垂下眼避避开秦筝惊讶的目光,淡淡地道:“这是师傅送给我的唯一纪念,断是不可离身。”
很少见风青洛如此坚持,秦筝的目光落到对方腰间那柄造型古雅的宝剑上轻轻摆动的剑穗,当年便是她不小心弄掉了一根,便被风青洛追杀直到逃到了楚涵秋那里,之后又想尽办法寻来一模一样的还了回去,这才化敌为友。其实的过程现在想起来还是心酸无比。
当年她若不能寻还那死物,今日也不可能与之如此亲密。
“知道了。”小心翼翼的用簪子将风青洛的头发固定好,看着镜子里歪歪扭扭的发髻,心花怒放。
橫了笑得嘴快咧开的秦筝一眼,风青洛从她的手中夺过梳子,三两下便梳好了。
“柳千浔派人捎来消息,你要的东西他找到其中之一。”
笑不可抑的秦筝笑容一顿,沉沉地道:“这么快?”
风青洛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快不好吗。”
他们现在此时最需要的,只有时间。
“不是。”秦筝摇了摇头,墨眸里阴郁一闪而过,“我现在便去找他。不管是不是阴谋,她都必须去一探究竟。”
有了前次的经验,旧地重游的秦筝轻松的避开了柳府的各个暗哨,来到了柳千浔的院子。
柳千浔从小喜静,又被柳沉星当成女孩子养大,没有像一般大家闺男娇生惯养,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庭院里的下人除非必要,都退了出去。
静静的房间,回响着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柳千浔阳光般的脸上似笼罩着一层乌云,郁闷无比。
吱呀一声,半掩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不是说不不许随意来这里吗?”背对着门,柳千浔微皱下眉头,语气里夹带着焦虑,“快退下去。”离着大婚的日子又近了一天子,秦筝怎么还没有收到消息!她临走前留下的联系方式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一天便想念我了,怎么来了反而要往外赶呢。”凉凉的话,熟悉的声音在门口想起,柳千浔脚下一顿,转身见到一袭青衫,头发随意飘散的人影伫立在门口。
逆光下,看不清楚她的模样,淡金色的阳光在她周身投下一个浅浅的光晕,宛如能拯救世间脱离苦海的观音,明亮而神圣。
“秦筝,你总算是来了。”柳千浔声音微颤,眼神流露出几分喜悦。
秦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