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南疆的用毒之术的确了得,中了乌线蛇毒,又过了这么久,精神还挺不错,不像我那朋友,差点儿就丢掉小命。”秦筝忽然道。
“那当然,银剑山庄的毒术是最好的!”端木流云骄傲地道。
“可惜解不了乌线蛇毒。”秦筝接道。
“谁说的?我只是手边刚好没有解毒用的大寒大热之物罢了。”端木流云扬眉怒道。
“到了。”秦筝再一次岔开了话题,停下脚步。
端木流云撇撇嘴,也被她东一句西一句弄得没了脾气,只是在看到冰池的一瞬间,忽的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扑了过去,趴在池边,一脸的赞叹之色:“冰色幻莲啊!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种活了冰色幻莲,这个医仙还真是有点儿真才实学!”
秦筝愣了一下,也不管他仿佛饿了三天的人看到一桌美味佳肴的垂涎表情,四顾扫视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昏睡的柳千浔。
上前略微查看了一下,知道他只是因为体内的蛇毒和千年玄冰的寒气正在发生作用,所以才会陷入沉睡,并无大碍,微微松了口气。
一回头,却见端木流云依旧趴在池边,直恨不得游过去近距离观赏的样子,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端木流云回过神来,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微微一红,吐吐舌头,赶紧站起来。
“那可是涵秋的宝贝,别怪我没警告你。”秦筝笑吟吟地道。
“千年玄冰,我又不是想死,怎么可能去碰那水。”端木流云“哼”了一声,又恋恋不舍地看了池中的莲花一眼,这才挑了个距离柳千浔最远的角落坐下,双手抱着膝盖。
“那么,你们两个同病相怜的就在这儿呆着吧。”秦筝道。
“喂!”端木流云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道,“他昏睡着,也没有知觉,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很寂寞啊,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那可绝对不行。”秦筝一脸的严肃。
“又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啊?”端木流云不悦道,“那你坐在那里,远远地,我不碰到你不就行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人,算不得孤男寡女,我们南疆也不在意这个。”
“不是这意思。”秦筝笑了笑,等他说完才慢吞吞地道,“我只是怕在这儿呆得久了,楼上会打翻了醋坛子,我至少三天都会没酒喝。”
闻言,端木流云不禁傻眼。
“所以,看在我收容了你的份上,就别陷害我了。”秦筝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重新顺着楼梯上去。
被她临别那一眼看得心头一跳,端木流云脸上甜蜜的笑容也僵了僵,望着已不见人影的入口处,又渐渐地冷下来。
似乎……比想象中的麻烦啊……
另一边,秦筝出了冰室,盖好铁板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头灌下了大半壶酒。
端木流云……这个漂亮的少年,虽然看上去热情爽朗,一片天真大方,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脸上,可是……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没有深入到眼底。
小小年纪,如此的心思百转,怪不得风青洛曾经说过,银剑山庄真正做主的,不是庄主端木紫,而是端木流云。
直接回到楚涵秋的卧室,果然,那人已经脱了外衣,靠在枕边看着一卷医书了。
“端木紫呢?”秦筝随口问道。
“难道你想让她住你的房间?”楚涵秋无动于衷道。
“当然不是。”秦筝笑笑,除了外衣爬上床,挨近他身边。
“你说他们进入蝶仙谷有什么目的?”楚涵秋放下书,回头问道。
“有两个可能,一是冲着我来的……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蝶仙谷这是问题,就算放乌线蛇咬伤柳千浔,这不确定性也太高了。”秦筝说着,顿了顿道,“另外一种可能,你这蝶仙谷里可有什么让他们贪图的东西?”
“冰色幻莲。”楚涵秋想也不想地道。
“不会。”秦筝立刻摇头,“那样的话,中毒的就应该事端木紫才对。端木流云内功粗浅,没有能力在千年玄冰中采摘冰色幻莲不自伤,而且他看到那莲花的时候,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惊讶,可见他事先并不知道冰色幻莲的存在。”
“地心温泉附近么……”楚涵秋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
“别皱着眉,有我在。”秦筝一手将他揽在胸口,手指抚平他的眉心,低声道,“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嗯……”许久,怀里的人才发出一字单音,随后整个身子往她身上更贴近了。
秦筝一笑,挥出一掌打灭了灯火,将人压了下去,以吻封缄。
一大清早,楚涵秋很准时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昨晚被折腾得其实没睡几个时辰,不过院子里有几株珍贵药草必须在日出前浇水,那可是不能偷懒的。
微微动了动,然而,腰上被一双手臂搂得死紧,根本无法动弹。
“起来!”楚涵秋捏住秦筝的鼻子,恶狠狠地低吼道。
“再睡一会儿。”秦筝一把抓住他的手,整个人贴了上去,头搁在他的肩窝里,轻柔的呼吸喷洒在颈部细嫩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秦筝!”楚涵秋气恼地揪了一下她的手臂,“那让我起来。”
“你就是把那几棵花花草草看得比我重要。”秦筝撇撇嘴,到底是放松了力气。
“少睡一会儿你不会死,但不浇水它们就会死,这怎么能比?”楚涵秋不以为然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