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秦筝没好气道,“涵秋既然看得出你中毒,自然能救你。”
“我为什么要救这个登徒女?”楚涵秋一声冷哼。
阮红衣干笑了两声,知道他还在记恨自己误闯进去撞见他沐浴的事,摸摸鼻子,讨好地道:“楚神医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介意在下一时失礼的,是吧?”
“我是小人。”楚涵秋又把头扭到另一边。
“涵秋。”秦筝忍着笑,凑过去轻声道,“如果你想教训她,自己动手就好了,若是她被别人毒死了,就没得玩了,是不是?”
楚涵秋闻言,回头仔细打量了阮红衣一番,认真地点点头:“说的也对。”
阮红衣听得欲哭无泪……直想说,如果你俩要说悄悄话,拜托能不能别让我听得那么清楚……
“看得出是什么毒么?”秦筝道。
“应该不是会短期内致死的,她中毒很久了。”楚涵秋观察着阮红衣的面色,沉吟了一下道,“具体是什么种类的毒,我还要做几个试验才能确定,这儿挺安静的,你帮我去谷口把风吧,别让人进来。”
“好。”秦筝点头,顺便丢给阮红衣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变向谷口走去。
这里毕竟是落日山庄的演武场,虽说是特殊时期,但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来,还是守着安心些。
“那么久开始吧。”楚涵秋面无表情地靠近了阮红衣,一面从怀里取出针囊,手一抽,指间已经多了三根足有三寸多长,明晃晃闪着寒光的金针。
阮红衣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果然,男人不可以得罪,何况是偏心之极的男人……
这能让他治么?好吧,她是应该相信医仙的医德的,可是……真的很恐怖啊……
风青洛额头的青筋狠狠地抽了抽,当即无视来了阮红衣求救的眼神,转身就走。
“啊……”坐在谷口,靠着石壁喝酒的秦筝听到背后传来的一声惨叫,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又呛着气管,连连咳嗽。
“白痴。”随着清冷的声音,一个水囊丢了过来。
秦筝赶紧手忙脚乱地灌了几口清水下去,这才止住了咳嗽。
风青洛安静地在她身边坐下,一时间,仿佛初夏的气温也凉爽了许多。
就这一会儿工夫谷中又传来几声阮红衣的哀叫。
秦筝掏掏耳朵,就当没听见,顺手将水囊递回去,又道:“你呢,怎么突然来落日山庄,还不通知我?”
风青洛无语。
为什么特地交代了天枢不要通知秦筝呢?那个时候,自己想的是什么?思绪有些模糊,竟是记忆不清了。然而……若是没有这一句,三十三天专属的信鸽自然有本事找到秦筝,她也不会困在崖上了。若非自己看到了山上的黑烟,心念所至上去看看……
秦筝也很习惯了他的安静,随手将葫芦递过去:“喝不喝?”
风青洛顿了一下,竟然接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
“喂!”秦筝看见他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赶紧抢回了葫芦。
原本只是习惯性地一问,谁知道他真会接……
风青洛一向不喝酒,他说过,杀手不应该喝酒,酒会损伤反应速度和头脑清明,是大忌。
“你……心情不好?”秦筝迟疑了一下,才道。
“不知道。”风青洛摇了摇头,如玉的脸庞透着晕红,深邃的眼眸中水光闪烁,不知道是因为酒地关系,还是别的什么。
秦筝只能苦笑,她一向喜欢烈酒,如今这葫芦里的还是落日山庄珍藏的佳酿,不亚于塞外的烧刀子,像风青洛这样不喝酒的人一下子灌了几大口,没当场醉倒就不错了。
“很烦躁,也许……试试你说的那种醉的滋味也不错。”风青洛没有看她,只一个人自语道。
“你已经醉了。”秦筝继续苦笑。
“没有,我还很清醒。”风青洛反驳。
“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很清醒。”秦筝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指尖无意中拂过烧红的脸庞,滚烫的温度,瞬间从手指传到了心底。
“那你是清醒的么?”风青洛问道。
“……”秦筝默然。
“你也醉了。”风青洛轻轻一笑,闭上了眼睛。
“喂,别在这儿睡觉啊。”秦筝这回是哭笑不得了。
若是知道风青洛会抢她的酒喝,还这么容易醉,她怎么也不敢随便把酒葫芦递过去啊!
不过……最近的风青洛真的很不一样,认识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何曾见他如此情绪外露过?还是说,在渝城对上了季悠禾,给了他这么大的压力吗?
秦筝摸着下巴,暗自思考着。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敌手,所以在碰到季悠禾的时候才反常了?不管怎么样,那不是风青洛一个人的敌人,落日山庄,武林大会,该是有个了结的。
“喂,青洛,风青洛,洛洛?”秦筝戳戳风青洛的脸,一边做好了逃遁的准备。
“嗯。”风青洛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动,脸靠在她的肩膀上,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庞,看不见表情。
秦筝无奈……看来是真的醉了,若是平时这么叫他,这人早就一剑刺过来了。
喝醉酒的人有很多种反应,而风青洛酒量虽然差到了极点,但酒品却着实不错,缩着身子,宛如猫儿一般地柔顺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