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宋天华所料,楚茯苓夫妻俩午睡起来,便接到了弟子通报,“启禀掌门,正一派首席大弟子容秦,前来拜访。”
“请他进来吧!”
“是,掌门。”
楚茯苓收拾好下楼,便见一名身着青衣长袍的男子立于大厅中央,一身傲骨;犹如翠竹一般,着实赏心悦目,“你就是容秦,容先生了吧!”一边问着,一边下楼。
左秦川紧随其侧,侧目间,不自觉的微眯鹰眸;将容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正是在下,见过楚掌门。”容秦未看其人,先低眉抱拳行礼。
“容先生是曹掌门的高徒,不用客气,坐。”楚茯苓下楼,一派大气端庄的坐到沙发上,随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然而又不是热情。
容秦抿唇而笑,直起腰身,放下双手,“多谢楚掌门。”这才抬头,这一看,不仅目光一滞,眼底有着一抹惊艳。
一身紫色练功服的她,身段窈窕不说,经过生育再次发育后;更是显得妩媚动人;脸庞轻侧,脸盘白净嫩滑,眉宇间有着一股子英气与坚毅。
他也是看美无数,可第一次见到这种英气不缺,妩媚自显,气质成熟,身段性感的美人;可惜了,居然嫁人了,还有几个拖油瓶。
左秦川察觉到他的目光,鹰眸饱含冷色,淡淡扫了他一眼,“容先生这是怎么了?坐啊!”
容秦这才回过神来,脸上讪讪的,当着人家丈夫的面,盯着人家妻子;这事儿,可真是。
乖乖坐到独立沙发上,此刻心情略显局促,脸色也有些尴尬。
楚茯苓见此,便岔开话题,“容先生是什么时候拜在曹掌门门下的?”
“十年前。”容秦老老实实的回答,这次不敢再看她的容颜,更加不敢再讲目光落在她的身段上;生怕收不回眼,招人惦记。
“那我可比你入门早,我是自小被师傅收在门下的,你叫我一声师姐;我唤你一声师弟,你看如何?”楚茯苓不想将场面弄得僵硬,毕竟还要在人家的底盘上待上几天,可不能让主人家给门下弟子下绊子。
容秦脸上有了笑,“好,好,楚师姐这般说了,师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茯苓看了坐在身边的左秦川一眼,抬手做着介绍,“这位是师姐的丈夫左秦川,你叫一声师兄便可。”
容秦遵从礼法,恭敬的起身抱拳行礼,“见过左师兄。”奇门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师姐的丈夫,叫一声师兄;不用遵从俗礼,按照一贯的门派相互尊重的叫法便可。
“一看容师弟就是个风光月霁之人,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多礼;坐下吧!”既然人家都遵从礼法了,他也不能丢了分不是。
容秦松了口气,还以为被这个气势凌人的男人记恨上了,“多谢左师兄宽容。”说完,便做下身来。
楚茯苓抿唇而笑,眼底满是乐意,这容秦倒像是个孩子一般,有些孩子气;只是,不知内心是不是这般,有待考察,“容师弟,曹掌门身体如何?”
“师傅一切都好,劳楚师姐挂念了。”容秦放下了之前的成见,不得不佩服这位比她年纪小的师姐;实力看不透,至少心机手段,气度都比他好。
“如此便好,所来曹掌门还是我的师叔辈呢!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楚茯苓笑的优雅,气质如兰;见他面上的拘束消散,方才话锋一转,“不知此次容师弟前来,有何事?”
容秦心头一跳,很快平和下来,抬起头来;望着她说道:“师傅知道师姐和诸位师兄师弟到了G市,便派师弟过来看看;问候问候,别无其它。”
楚茯苓点点头,“曹掌门还惦记着我们呢!上午去古玩街逛了逛,得了两块玉佩;早知容师弟要来,便留着,送给容师弟带回去给曹掌门了。如今,两块玉佩都给了秦川的手下了,倒是可惜了;那两块玉佩不好不差,佩戴佩戴还是可以的。”
正一派做的够狠,连一件次品的法器都没有留;天星门在G市的分堂口,也未上报过是否得到法器。
自家地盘上的好东西,统统收罗了,其霸道的程度可见一斑;想来分堂口也找不到一件像样的法器,正一派的高层不定怎么乐呢!
容秦背脊上冷汗涔涔,真如师傅所言,这楚茯苓也不是什么善茬;来了不到的时间,便将他们门派中的意图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楚师姐好意,师弟心领了。”
“呵呵,容师弟不用紧张,我也就随口一说。”楚茯苓慵懒的撇了他一眼,这一看,倒是觉得此人不愧是曹掌门的亲传弟子;连性格和处事风格上,也有些相似。
“是,师弟不紧张。”容秦真想骂娘,今天来拜访就是个错误;随便说说,就能让他背脊发凉,冷汗都出来了。师傅也没有给他这种感觉过,真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楚茯苓眼底的笑意愈加明显,倒不是她想压容秦一头,而是正一派行事过于霸道专横;在天星门的底盘上,也没出过法器好物件被统购一空的。这正一派做事也是个不留余地的,着实让她看不上,“容师弟,初次见面,师姐该给你一份见面礼;你稍等一下,下楼时啊!忘了拿下来。”
说完,不待容秦开口,便扭头对左秦川道:“秦川,你上楼去,帮我拿一下,可好?”男人在外,都得给足脸面,不然,在外人眼里,这个男人多少都会有些扶不起。这些无关男子的能力和手段,而是说的对内的性格。
“好。”左秦川果然欣喜的应下,起身,欢喜的上楼;老婆尊重他呢!这是老婆对他表示关心的一个方法,怎能让他不欣喜?
容秦这时候也不便再说推辞话,人家将话都说满了,你再推辞;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一点没有大派掌门大弟子的气度了。
一会儿的功夫,左秦川拿着一个白色手提包走下楼,放到她的怀里。
楚茯苓从里面拿出一块早年所得的玉佩,经过她常年放在身边温养着;如今,元气浓郁,上面加持了奇门遁甲,送礼不丢人,“容师弟,想来正一派也有不少好东西,师姐也就不献丑了;这块玉佩是早年所得,一直舍不得扔,今儿就送给容师弟做见面礼吧!”
容秦眸色不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左秦川;起身收下,攥在手心,“多谢楚师妹赠礼,劳烦左师兄跑一趟了。”
“应该的。”左秦川欢喜的应着,目光落在妻子的脸上,鹰眸柔软温和。
“容师弟不必客气,收着便是,这玉佩被我温养多年;又布下了奇门遁甲,想来对容师弟也会有点用处。”楚茯苓谦逊温柔的笑着。
如此一来,倒是给容秦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虽是有心计,实力雄厚,想来手段查不了;可性子温柔,是个让人能亲近的,不难相处。
“那师弟就不客气了。”容秦将玉佩随手揣进怀里,握在手心里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玉佩上的元气浓郁程度;知道是个好物件,也更加肯定了她的实力,看她的眼中多了一分恭敬。
楚茯苓很满意,她要得就是在不动声色间,让他畏惧;却又不能说出一个不好来,说她虚伪也好,还是伪善也罢。处在这个位置上,本就难。
以前觉得师傅难,却没哟亲身体会;自接手这个位置后,方才知道师傅有多难。
里里外外都得操心,上上下下都得注意,对我又得立得起来;不能堕了天星门的名誉,还得尽量让所有门人认可你。
幸好,她是天星门内长大的,各位师兄师弟,师叔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认可不认可的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容师弟,既然你来了,师姐也正好问问;奇门大比是在正一派门内举行,还是在外面的道场?这事儿师姐还没得到具体的消息。”
“在正一派门内的道场,本来师傅说是安排在外面的道场;可上一次,师傅去贵派中,见到了贵派的道场,回来后很是赞誉一番。觉得还是将大赛地点办在门内比较好,到时候会有专人来接诸位,楚师姐大可放心。”容秦收敛一贯的轻浮和轻狂,倒是变得有些真诚起来了。
楚茯苓知道这一项,每个门派都会派专人引路,也不怕找不到场地或是走丢,“在正一派?那可好,师姐正好看看正一派的风光;师姐当年也去过正一派,可惜,这么多年,都快忘光了,此番正好重温一遍。”
“师傅也说起过,当年楚师姐到正一派来时,还是个小人儿;转眼就长大了,当年师姐到门派中来,师弟还未进门呢!”容秦尽量的试着融入她的谈话中,一方面是怀着交好的心态,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位师姐值得较好。
手中的这块玉佩少说也是件法器,至少是能保命的法器;能做出一件法器来,起门派的底蕴之丰厚,足可以见得。
这个底蕴不是指的物质,而是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