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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义举 (2)

秀秀看看李白,又看看小容,还在迟疑着。“可是……”

小容伸手揽住秀秀,不容迟疑地道:“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又什么话等我收拾妥当了去找你,你再说给我听。”

小容将秀秀送到她家门口时,范大娘正愁眉不展地站在那,纵是见到秀秀也没高兴几分。她看到小容,张开口想说点什么,小容冲她一笑,范大娘叹口气又不说了。

秀秀临进门时,小容轻轻环抱住她,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道:“秀秀,你是个好姑娘,命里一定会嫁个好郎君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可不能再在身上藏把剪子想自杀喔。”秀秀换身一僵,小容却放开手向她笑一笑挥挥手走了。

秀秀看着小容离开,不由自主摸了摸衣袖——不见了,自己从昨晚一直收在袖子里的剪子不见了。

走转回去,小容一进门就看见李白正无奈的对着她笑,却笑得那般宠溺,笑得小容不由心头一暖。

太阳刚把金色的光芒洒在田间,范大娘家里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小容坐在秀秀身边,搂着她的肩,一边对着满腹愁肠的她小声说着什么。范大娘和村里的几个长辈站在一起,含泪不知在说什么。李白坐在秀秀和小容附近,虽然心里知道小容非一般人能比,此时仍是十分地紧张不安。其他人则是既忧虑又好奇的是不是瞅瞅小容,一边和周遭的人窃窃私语着。

突然,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声叫道:“来了来了!”院子里压抑的气氛一紧,小容忙让范大娘和秀秀进到里屋,又嘱咐她们不要出声更不能出来,然后气定神闲地坐下专等陈彪进来。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喜乐声渐渐逼近,最后在范家门外停下。礼乐声没有了,小容听一个年轻的带着傲慢的男声问:“是不是这儿?”

有人忙不迭地道:“是这是这!”

“好。进去!”

不知被谁掩上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刚迈进一只脚便愣住了,估计是没想到院子里有这么多人在等着。他张张嘴正要说话,被后面等的不耐烦的主子一脚踹了进去,伴着一顿喝骂。“你发什么傻呆,还不快让本公子进去!”

按小容原来的设想,她坐在一个醒目的位置上,好让陈彪一进来便可以看见自己,可没曾想门一推,原本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还有些人专门站在了她的前面把她给挡住了。真让小容又好笑又感动的。透过前面的缝隙,一只做工精良的锦靴首先映入了小容的眼帘,然后是绣花的下摆,玉佩香囊,再往上她便看不见了。

陈彪一脚将手下踹进门,自己一派风雅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七八个满脸横肉的打手。院子里的人太多,陈彪走了没几步就不得不停下了——他这个县令公子总得和这些泥巴腿子保持些距离。他不甚在意地扫过众人,倨傲地道:“范家小娘子在哪啊,你们该不会是把她藏起来了吧。本公子今天可是专门带聘礼来的,识相的就快把小娘子交出来,然后乖乖收下聘礼,这样保你们没事,否则……”陈彪说到这没再往下说,只是冷笑一下,其中威胁的意味大家心知肚明。

可小容站起来偏偏接了一句。“否则什么?”一边绕过前面的人站在了陈彪面前。刚才是看到了玉佩香囊,小容现在又接着往上看。一切都十分考究呢,公正点来说这人的模样长得也算可以。不过,再说公正点,这个陈彪和她以前遇到的那些有权有势有家底的登徒子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陈彪可没空儿去猜量小容心里在想什么。当小容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不由眼前一亮,满脑子开始绕着小容转,完全不理其他。他上下打量着小容,心里暗想: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标致的美人,峨眉翠黛,俏丽可人,比万云楼的头牌还要勾人魂魄。陈彪将手里的纸扇合上,向小容文质彬彬地行了个礼,笑着问:“敢问小姐芳名?”

小容睁大双眼迟疑地问道:“芳名……”

“就是名字!”陈彪着急地解释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容的话音里不带一丝生硬,有的只是女孩子特有的动人的带着迷惑的提问。

陈彪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没关系,小姐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小生陈彪,是本地县令的公子。”

听陈彪这么一说,小容知道自己行动的第一步达到了——要让对方把自己定位为一个不知世事的天真女孩。“县令的公子?那你是住在县衙里了。”

“正是!”

“县衙里面是什么样儿,好不好玩啊?”

陈彪眼珠一转。“好玩,好玩着呢!”说着他又用手肘狠狠撞撞站在左右的人,“真的挺好玩的,是不是啊?”

“是是!”陈彪周围的人忙连声应道。

陈彪又一脸和善的对小容道:“小姐如果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啊。”

小容一脸迟疑,心里却在紧张着。她不是在紧张陈彪,陈彪的表现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她是在紧张身后。她虽然在应付着陈彪,却一直留心听着站在身后村民们的动静,现在骚动声已经越来越大。只要有一个人按捺不住冲上前来,她前面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

陈彪也兀自担心这,他是在担心小容不答应,但他的担心并不多。美人不答应也无妨,他今天带了这么多人来本来就是来抢人的。虽然动武难免会给美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他可从来没有将眼前的美人放走的习惯。

“好……”小容樱唇微启,刚说出一个字在陈彪听来已如天籁,令他兴奋不已,他忙侧开身行礼道:“小姐,请!”

“……不是过如果是要走路去我就不去了。”

“不用不用,小姐,外面就有一顶软轿一直在候着呢。”

“真的?”

“真的。小姐,请!”

小容点点头,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是向众人依依惜别,实际上却是在警告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别人都没注意到,或者说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明晓它的含义——在小容临出门时,她垂在身侧的右手突然手心向后展开了一下——一直密切注视着小容的李白清楚看到了小容这个莫名的动作,也知道小容在告诉他什么。“五天,最多五天我一定回来!”

五天,这是小容给他的承诺。李白轻声呢喃,“小容,就只有五天,如果五天后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半晌,他一直紧握的手慢慢松开,手心里满是细密的汗珠,还有四弯深深的印痕。

坐上软轿,小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真没想到这么轻松她就诓住陈彪了,本来还以为还要再撩拨撩拨这个坏胚子的色心呢。看看,他连秀秀的话都没问,真是够色的。

“小姐,这轿子坐着可舒服?”刚上路,陈彪策马紧跟在轿边殷勤地问。

“嗯,还可以。”——可不能让他一路上老这样烦自己——“公子,我现在好困啊,我想睡一会,等到了县衙你要叫我哦。”

“一定一定,小姐只管放心睡,等到了地方我一定叫你。”

“嗯……”混着浓浓的鼻音,轿子里传出一声回答便再没了动静。

陈彪忍不住将帘子掀开一点向里面窥探,他贪婪的眼细细扫过小容全身,一脸邪笑,脑子里各种猥亵的念头纷至沓来。等他放下轿帘,他立刻催促着轿夫。“快,快走!”

他没看到,当帘子放下的刹那,里面的美人就睁开了眼。

小容紧皱双眉,一副恶心样地拍打着自己的全身。虽然她刚才一直闭着眼睛,可当陈彪看她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容将轿帘挑开一条细缝往外看了看,陈彪正走在前边不远处。小容微微一笑,这个位置还真是刚刚好。她从袖子里摸出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子,笑着想:陈公子,初次见面,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应该会喜欢的。

“当个哩当啷格朗,当个哩当啷……哎哟!”骑在马上正欢心得意的陈彪突然惨叫起来。背,他的背……针扎一样的疼!

队伍混乱起来,小容坐着的轿子也停住了,她听到周围满是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和相互问询的声音。就在着当儿,陈彪一只手抚着背上的痛处,向轿内问道:“小姐,你没受惊吧?”他等了一下,没有听到任何回答,轿子里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轻掀轿帘,看到小容双眸紧闭,还是那会睡着了的样子。

队伍整顿一下,又继续上路了。刚走一段,陈彪忽的又惨叫起来。这一回不是他的背疼,他的浑身上下那也不疼,而是他胯下的马猛地嘶鸣,前蹄一扬高高直立了起来。马儿这一立刻吓坏了陈彪他一边完全不顾形象的紧紧趴在马背上,一边怒喝手下人要他们快把马拉住。

这么大的动静,如果谁还能继续睡着可就没道理了。隔着轿帘,小容抢先发问。“公子,怎么了?”

陈彪惊魂未定,他哆嗦着嘴唇强装镇定地道:“没……没什么,就是马不知被什么惊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哦。”然后轿子里又没了声响。陈彪暗道,美人怕是又睡过去了(其实他口中的美人是在抿着嘴偷乐得不行)。

又往县城方向行了一段路,小容掂量掂量手里的最后一块石子,掀起了轿帘。这是第三份“见面礼”,也是最后一份,所以一定要很特别才行。她瞄一眼陈彪坐骑的左后腿,使足劲儿猛地一弹。那匹马被击中的后腿一下子单腿跪在了地上,将陈彪“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这还没完,受到惊吓的马儿又猛地跳起来,它长鸣一声,开始在原地蹄子乱踏地打转,然后跳着跑远了。

差点被马蹄踩到的陈彪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都是冷汗,连自己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最后还是手下将他扶起来的。他小腿肚儿打颤地站了好一会才回过了魂来,这时去追马的人也回来了。陈彪一见到现在已经是低眉顺眼的马,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他又气又恨直想狠狠把马抽上一顿,可又怕马再次发起狂来,所以连靠近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