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贵妃正在为青的安危担心,焦躁的心绪还没平静下来,纣王那边大发雷霆,命人立时追杀青,任何人见了即刻就地诛杀。
“喜贵妃,喜贵妃,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兰儿慌慌的跑了进来。
“兰儿,怎么了,这样惊慌?”喜贵妃觉得心头突的一跳。
“喜贵妃,喜贵妃。”兰儿气喘吁吁的说。“大事不好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的说。”喜贵妃的手却在不停的抖动着。
“大王连下了十道追杀令,说见到青就地立杀无赦!”
“为什么?”喜贵妃一下子跳起来,拉住兰儿的手,捏得兰儿生疼生疼的。“为什么要杀他?”
“疼。”兰儿说。
喜贵妃松了手,着急的问:“大王为什么要连下十道追杀令,追杀一个小奴隶?”
“青不是一个普通的奴隶。他是从前被大王杀害的大汗扎尔巴的儿子!现在他父亲的一个旧部署叫做巴可的已经投靠了西伯候,在西伯候帐下成了一员大将,正在到处杳访青的下落,听说现在已经把青接走了!”
“啊……那,那会怎么样呢?”喜贵妃一方面为青有人接应感到放了心,一方面却又被这突其而临的消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一个老仆人的儿子吗?”姜府中的人一直认为青的母亲,那个老女人,不过是个仆人。据说她被俘的时候,衣衫褴褛,虽然怀着孕,却还在为很多人洗衣服。她记得父亲姜冲曾这样说过青:“唉,可怜的孩子,母亲为人家做了一辈子苦力,自己一生来就成了奴隶,这幸好是生在我们家,若是生在别人家里,说不定就给扔了。”他怎么会忽然间成了大汗的儿子呢?
喜贵妃只顾想着青怎么会成了大汗的儿子,却从来没想过,无论是大汗的儿子,还是平民的儿子,并不是生来就是奴隶的,人人都有享受自由的权利。那些长年被驱赶的劳作的奴隶,无不在饥饿、疾病和困苦中慢慢的被折磨死去。
“巴可一定会带青去投靠西伯候,为他父亲报仇的,据说他母亲也被捉,就在你们府上做了奴隶!后来也不知所踪,据说也死了。青一定会为他父母报仇的!”
“报仇?”喜贵妃愕然说,“找谁报仇?”
“当然是找大王报仇了,那时大王下令把他们部落里的人统统俘虏、杀害,几乎灭光了他们的人。他们能不报仇吗?所以大王连下十道追杀令,凡有提青人头来见者,赏银十万两!”
“啊……”喜贵妃惊叫一声,昏到地上。
等她醒来,皇后已在眼前:“姑姑。”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好好躺着吧,别动了胎气。”皇后关心的说。“一些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大王会处理好的。”
“青……”喜贵妃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她非常担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逃了出去,“他,他逃走了吗?”
皇后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怕青回来复仇:“你不用担心,大王已经派了很多官兵到处追查,很快就会将他捉住的,不会让他逃走的。”
喜贵妃听了,一阵阵的心跳。
皇后说:“这事幸亏是府中的一个叫做姜成的仆人发现了这件事,否则后患无穷。”
“姜成?”喜贵妃压根儿记不得府中有这么个人,早知道有这么个人,她早就让人打发他走了。万没想到,青会是这样的身份,并会因这样的身份招来杀身之祸,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不让他走了,就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即使在她身边,他又怎么会安静呢?他又会受到多少的痛苦和煎熬呢?她不由的悲痛不已。
“是啊,听说青跑了,姜成怀疑起来,说是以前看过有个老女人找过他。你爷爷派人在他从前住过的地方,搜出了一幅画像和一些信,立刻呈给了大王,大王这才知道青原来是扎尔巴的儿子,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奴隶。”
是的,一个普通的奴隶的儿子逃走了,不过是想获得自由而已,纵是有万般怨恨,也没有力量对抗一个帝王。然而,一个大汗的儿子逃走了,就会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力量来,招集兵马,千方百计的寻仇。
“姑姑。”喜贵妃抓住皇后的手,皇后劝说,“放心好了,很快就会抓住他的,如今朝歌兵马正在四处搜索,他逃不掉的。”
“姑姑。”喜贵妃再次昏了过去。
离朝歌不远的一片荒漠中,几十骑马正在狂奔不休。
“站住!”后面的骑兵大叫,“前面的人站住,再不然要射箭了!”
前面的人并不停下了,反而狠狠的在马背上甩了一鞭子,马儿受了痛,扬起四蹄腾空而去。
后面追兵却越来越近。
“射箭!”领头的队长大喊一声。利箭嗖嗖的划空而过,追上了前面的人,有几个人应声翻落在地。
“保护大汗!”巴可大叫一声,弯弓搭箭,嗖嗖两人,后面两人也登时落地。
“追!”追兵并不放松,呐喊的冲了上去。
眼前着就要被追上了,巴可呼啸一声,几十骑人马分作两队,一队夹着青狂奔而去,巴可却和留下的人反身往后冲去,队长的马队措手不击,被巴可的人马手起刀落,杀了几个。
“杀!”队长反应过来,提刀冲向巴可。两队人马立刻撕杀在一起。
约三个时辰过后,青的人马已经离开了朝歌,恰好被接应的人马接上,护送着向西而去。
残阳如火,荒漠上血迹斑斑,巴可终因寡不抵众,力气尽失,被队长的人马生擒活捉,拿回了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