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难得他沉默了一下，“殊颜已经死了。”
天伊一震，神色微恼，“她牵连了大师兄这么久，活到今日，已是她的荣幸。”
“如果大师兄知道你曾经想杀了她，而赠她的神玉却在你身上，你觉得他还会念同门之情么？”
“为了个女人，师兄——”
他怒吼一声，掩不住满脸愤色，“师兄做了蠢事，你倒来这里煽风点火？”
“为了心爱的女人会是蠢事么？”
卫笙苦笑一声，低低叹息，“师兄，我不想你将来后悔，同门一场，不要闹得反目成仇才好，你现在做个顺水人情又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这玉本来就是殊颜送给这个小姑娘的。”
“若是我不应，你是不是要就去向大师兄告密？”
“我不会这么做。”
斩钉截铁地摇头，清雅男子摸了摸无茵的头发，“殊颜已经死了，一切再无挽回的余地，我又何苦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你还有几分情面在，便允这件事。”
冷峻的男子咬咬牙，面容说不出的阴沉，“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
“若是你出尔反尔，那便只能请出大师兄做主了。”
他咬咬牙，转而瞪向小人儿，“居然有卫笙为你求情，算你走运，若是你说一个不字，这辈子都休想我将神玉给你。”
“我——”
无茵正欲说不，却觉得手心一紧，卫笙低下头来看她，“小姑娘，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师兄若是肯了，他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你要好好想一想。”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挣扎全都显在脸上，神玉她想得，可是天伊是她绝不肯靠近的，如今这样一个两难的局面，她竟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是一个难选的决定。
那个时候，她还不能预见以后竟然是什么样子？
深夜凉风习习，她陡地从梦中惊醒，一摸额头满是汗水，她竟不知不觉又梦到了那一个晚上。
那样的记忆太过深刻，让她一连做了几年的噩梦，可是人终究有长大的一天，天真活泼到沉静如水，也只不过是弹指一间，他们妖类其实也和仙类一般，时间如白马过隙，从指尖滑走却从不留恋，因为将来太漫长，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余地来留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