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少提及门内的事情，风无茵忽然看到了天伊完美面具下面的一点点缝隙。
“殊颜不是普通女子。”
她道，“要不然段言也不会为了她做了这么多。”
“爱情吗？”
天伊冷眼扫过去，“这就是你们眼中的爱情？”
沉寂的女子一震，天伊的眼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他是为了段言不值，还是憎恶他为了儿女长情而毁了修行，还是同为门下人的悲哀？
“你看不起爱情，可是你的大师兄和你不一样，他爱殊颜。”
天伊暴怒，少有的愤怒涌上来，双目像淬了毒一般扫过来，风无茵得见脊背发冷，“殊颜算得上什么东西，门主曾说大师兄的天份无人能及，他原本可以长生修仙，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毁掉了，落得现在人不像人鬼不鬼的下场！”
“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长生又有什么意思。”
她不懂，“纵使能长生也是一个人？”
“你一心想修仙，不也是要飞上千层云塔吗？”
她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把结界撤了吧！”
天伊反应很快，“你要去哪？”
“我要回苏家一趟。”
他将目光慢慢转回去，瞳孔掩在黑暗里看不清，“回去做什么？”
“我想见苏子仁一面。”
“见他做什么？”
抑制不住的讥讽从嗓音里流泄出来，天伊捏碎了手里的折扇，一双清目射出精光，“你以为你现在是做什么？就算苏子仁无畏，苏家的人也不会容你。”
“我只想见他一面。”
毕竟他的伤是为了她生受，她是精怪尚不能忍受，更何况他一个凡人。
“我尚未问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婚事？”
他问，“你还记不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人是世上最不相信的动物，你也莫要假戏真作，任务不成，反而惹了桃花障——”
站在檐下的女子深身一震，那一晚的混沌和迷茫仿佛就在眼前。
“我一定会为你取到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