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多说，天伊冷冷瞧了她半响，手中的碎扇抛开，触及光圈，陡一声轻微的“嗤”声，光圈湮灭。
待到风无茵消失在门外，他陡地仰天大笑，不止不休。
走出巷子后，风无茵隐身去了苏家，却在门口被震得动弹不得，门上毫无异样，墙顶却是满满的符咒，她还不至于怕这些，但是她毕竟是精怪，强与对抗只会对自身有损害，况且她失了一只脚——
原来天伊早知道苏家做了这些准备，却还是肯放她前来，他是要自己看清这其中的差别么？
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连自己也模糊了。
天伊不会爱她，他憎恶这人类的情感，而苏子仁能给她全心全意的爱，她以为自己能将这样的感觉掌控在手里，适时抽身，世事难料，苏子仁为她挡那一击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了心碎裂的声音。
那一刻，她宁愿是自己受了那一击。
站在寒冷的街头，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隔着这么近，她却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
原来真是天差地别，她走了几步，坐在台阶上发怔，寒风中偶尔有经过，皆是形色匆匆，她只察觉困倦不已，扶着双膝看着地面，不知过了多久。忽见春雨绵绵而下，脚下的鞋子很快就湿了，她避在屋檐下，正在百无聊赖，忽地看到一袭青衣，一张熟悉的脸不经意看过来，她被震得动弹不得，远处的男子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看了几眼便走远了。
足足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她僵住未动。
忽地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她吓得几乎跳起来，回头却见一张温润的脸，她想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出现了幻觉，一个晚上遇见“天字门”最出众的三大门人，人生最惊奇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小丫头，看傻了？”
卫笙低低一笑，“跟在二师兄这些年，不是早该看惯了吗？”
他说的是俊美的相貌，论长相，段言绝佳，而天伊是妖孽生风，卫笙便是如沐春风了，但是从“天字门”出来的门人，她倒是不敢将他看成良善，但是至少他是最好相处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