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转了头看向别处，“师兄怎么会突然来洛城？”
段言又握了一个酒杯，饮了一口酒道，“我本在程郡收集功德，接到洛城有人寻我治病，便将手上的事情了结了过来，我原不知道你在洛城。”
他顿了一下，“是三师弟告诉我的。”
“他也来了洛城？”
天伊皱了皱眉，“我怎么不知道？”与厌恶的人同在一地方，想来就心情恶劣。
“我们一向互不相扰，但我没有想到你养了精怪在身边，还是只嗜血的精怪。”
段言语锋一转，“我一进这个院子就闻到了那个精怪的气息，她的身上背负了不少血债。”
天伊是真的吃了一惊，“你遇到了无茵？”
“她叫无茵？”
段言显是十分厌恶的神情，他对妖精从来没有好感，若不是厌恶杀生，她只怕早已死在了他手里，但他绝没有料到她居然为天伊所养。
天伊知道他的行事作风，闻言不由得庆幸，“师兄暂且放过她！”
“这样嗜杀的精怪你为何要留在身边？不怕她反噬么？”
男子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面上却丝毫不露，“她已悔过，况且还能为我所用，待到以后再说。”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管了。”
段言一连饮了几杯酒，两人浅聊了几句，天伊蕴酿良久，才迟疑着出口，“无茵被人用符困住后为铁环刺穿了一只脚，恐是废了，师兄能否替她看看？”
湿冷的空气即刻结成冰。
段言双目如矩，冷笑道，“你知我规矩，我从不救精怪——”
天伊沉默，却还是硬声，“师兄看在我的面子上，救她一次。”
段言顿住，定睛看向他的脸，烛火下的人藏不住殷切，他想不到向来独善其身的师弟怎么会为一个精怪求情，他怔了一怔，过了许久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心爱的人，那时她窝在自己怀里言笑嫣嫣，哪知转眼成空，于是松动了些，“若是让我救她，她以后不可再背负杀生，若是再犯，我必将她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