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关于下葬的事,二姨太兰芝一百个不赞成。她的意思,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老爷不能葬。匆匆下葬只会让他死不瞑目。舒曼自然一百个不愿意,可不愿意也没法子,父亲死这事,全城都晓得,都在热议,说她是凶手。白世宣的意思,也是要找到凶手给父亲陪葬。
所以家里只好请来了道士,不分昼夜的“唱孝歌。”
这天,外头下了大雨,那雨哗哗抽在地上,阵阵白烟似的雾气冒起。舒曼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只见遍地跪着的官员已经耷下脑袋,让雨打的仿佛奄奄一息。倒是层层的卫兵依然整齐有序地冒雨站岗,屹立不动。
她跑下楼,打了个电话给白世宣。她说:“让官员们都散了吧。”他在电话那头却只是笑,“三天三夜……”语气还是那样轻淡,亦如她初见的喜欢调侃人,“除非,你给我点甚么……嗯,劈如身体之类的,我或许可以原谅他们。”
她气结。
他说,“嗳,舒曼,你发什么愣?给不给,一句话?”
“…………”
“你这个女人……”他扑通挂了电话。舒曼对着电话筒,咬了咬牙,咒骂了句,“有病。”她刚挂上电话,又是铃声大作,刚拿起,就听到白世宣在那边叫,“我不想跟你说话,常平呢,让他来听。”
这家伙,一天一个样。
她动了动唇,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转头叫了声,“侍卫长。”常平小跑过来,她将电话递给他,只听常平朝电话里,“嗯。”了几声,又将电话递回给她。
“老太太说,再不结婚,就要把我给枪毙了。”他声音低低,跟她说。她反问,“关我什么事?”
“嗯。”他扬了扬声,自嘲道,“是不关你什么事。”他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她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他“啪”的一声,又挂了电话。
“白少体恤大家,吩咐大家都回家去。”常平在门外解散了官员。
她看着电话,柔肠百转。他对她,通常都是恶劣的很。可是昨天,他竟然柔情似水跟她说,“舒曼,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