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宣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了，舒曼再次进了牢房。他赶到监狱，却见舒曼正在吃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悠闲的像在自己家里。狱警开了锁，他走到她面前，皱紧了眉头。她抬眼望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吃饭。
“我以为……”他慢悠悠开了口。
“以为什么？”她头也懒得抬了。他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大白米饭，轻笑，“这里伙食不错。”
“是不错。”
他坐到她对面，挽了挽衣袖，拿起汤勺轻轻抿了口汤，仿佛在跟她拉家常，“再次进这里感觉怎么样？”
“还好。”
“想不想出去？”
“不想。”
他斯斯文文拿出手帕抹了抹嘴，见她狼吞虎咽的始终不抬头看她，突然叫了声，“卫兵。”狱警却跑了进来，哈腰道：“白少爷，有什么事，吩咐小人就可以了。”他说，“把饭菜撤了。”狱警一把夺过舒曼手中的碗，将桌上的菜汤齐齐端了出去。
舒曼睁大眼，极尽全力地瞪着他，恨得切齿。
她可是一天没吃饭。
他自顾自发问，“为什么要倒回来？”她还在为饭菜恼他，不肯开口。他已经不耐烦，“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晓得，我通常，没什么耐心。”
“我没有杀爸爸，为什么要出去？出去了，人家只会说，是你滥用职权放了我，也只会更加怀疑，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她拉下脸，“白世宣，你知不知道今天中午大堆记者去了我家，个个说话就像放炮，生怕炸不死我。”
他点了点头。
她说，“拜托你，别再管我的事。”他猛的站起身，朝外走。走到牢房外头，等狱警上了锁，他才双手插进裤兜，闲闲问她，“舒曼，知道我一开始想说什么吗？”
她一头雾水。
他嘴角微扬，看着她的一双黑眸星子般灿烂，“我以为——走到了猪场。”
“什么猪场？”
“养猪的地方。”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浓，渐渐的，整张脸都是灼人的笑容，“只有猪才知道埋头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