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白仁宗口中的那口茶水几乎喷了出来,他慌忙咽了回去,却又将自己呛个半死,他大声“咳”了几下,上气不接下气。白世宣急忙跑过来替他拍了拍后背,“父亲,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随便?白仁宗可不信他,十有八九是故意前来问问。
“父亲,舒曼……”
“好了——”白仁宗缓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世宣啊,我是在帮她。”白世宣轻轻“嗯。”了声。停了停,却道,“可是您也不应该让这么多记者去逼她。她年纪小,不像您,经历了风霜。烽火连天的战场,几次的军事政变,甚至连中央也忌惮您几分。可她不同,她脆弱。”
“哦——她脆弱——”白仁宗哭笑不得,“她大庭广众一巴掌??你的时候,我没觉得她有多脆弱。”
“这事是误会。”
“嗯,误会……”白仁宗白了他一眼,“世宣,白家的男人,可不是让女人掴耳光的。她舒曼有种??你,我叫记者去逼她,也是给点教训。再说了,人要真不是她杀的,让李警长去调查清楚不就完了?你这样的帮她,只会让别人私下的议论更加猖獗。”
白世宣没做声。
父亲说的在理,可是对她,他总是情不自禁。
“好了,你去看看奶奶吧,她可是挂念着你。”
提起老奶奶,白世宣眉开眼笑。
院子的天井里,八棱海棠树结出红艳的果实,一累一累的,压在了树枝上。大雨滂沱从海棠树峭跌下,像是千道泉水直泻。
屋子里隐隐传来咳声。
白世宣远远就在叫,“老祖宗,我回来了。”
屋子里的咳声倏地一停,突然就传来一阵大笑,“可是世宣呐?”白世宣进了屋子,只见老太太卧在软榻上。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仰着脸问:“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白家老太太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奶奶没事,倒是我的小祖宗,那舒曼丫头,又怎么对你了?”
她手背隐约有些发黑,头发全发了白,脸上沟壑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