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热情地搬进条凳子,对床上的舒曼笑眯眯道,“舒小姐放心,有我们看着呢,他不敢怎么样,只是让您和他处一个晚上。明儿我就送出去,一定送出去。”舒曼狠狠瞪着警察,警察依旧在笑,“您知道的,我们工资低,那么多钱,相当于我们拼死拼活干十来年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对白少爷说。当然,就算您说了也没用,到时候,我们只要集体否认,想必白少也不会追究。再说了官场中人,都是你吃我,我贪你。我们身份低微,所以只能在犯人那里尝点甜头。”
舒曼给了他记白眼。
说的很直白。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干而已,只是没人会这样愚蠢的说出来。
警察锁上门,他坐在凳子上,双手交付,一脸安静。舒曼只觉阵阵寒气逼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抬头,盯着她,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字问,“你,要不要,出去?”她定了定神,反而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她说,“我真的不是什么玉儿。”
他知道,她不是玉儿。
玉儿早就死了。
那样的风沙凛凛,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傻了一样,抱着她。而她依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临死,还记得要他活下去。冷风刮在身上,寒意彻骨。他像痴了一样,只知道没有她,他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便一话不说,随她去了。
眼前的女人,长着玉儿一模一样的脸,他心里笃定,她就是玉儿的转世。她就是他的玉儿。
他看着舒曼,缓慢地问,“你怕我么?”
怕么?
舒曼皮笑肉不笑,怕,是人之常情。就比正常的人,突然遇见浮在空中的鬼,自然是吓的魂飞魄散。可她向来胆大,半夜三更敢走坟路的人,所以也没到心胆具裂的程度。她点了点头,“有点怕。”
墙壁顶端的小小窗??溅进雨星子,偶尔有一股一股的风吹入牢房,牢房外的狱警嘻闹喧哗,一阵一阵的划拳声音盖过牢房内的静谧。她肚子里突然响起咕噜声。她脸倏地一红,面红耳赤。而他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坐着。又过了一会,才见他起身,叫来狱警。
他说,“饿了,送些好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