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下午,这祖孙俩一直聊个不停。直到白老太太聊得睡了过去,白世宣才起身,带着她离开。她跟在他身后,他一路基本无话。她摘下戒指,想要还他,谁知道他只是用手轻轻一推。
她说,“白世宣,戏已经做过了。”
他问她,“做什么戏?”
她结结巴巴的,“刚才,你不是说,只是做戏?”
他肩膀一耸,慵懒道,“忘记了。”
“你——”她气结,“你别以为装傻,我就会真的嫁给你。”他白了她一眼,神情淡然,语气却呛人,“你也别以为装傻,我就不会娶你。”
她将戒指硬塞进他手心,赌气道,“白世宣,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有人要对你不利,你要小心。”
他满不在乎,“我还以为甚么事,你以为,他能有机会下手?”他想要将戒指塞回给她,她转身就走,不让他有机会,她边走边大声道,“反正他刀枪不入,根本不怕你的卫兵。要说的我已经说了,你死你活看天意吧。”
他嘴角微扬,脸上慢慢有了笑意,“舒曼,你也会担心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舒曼转头,一脸无耐,“就算相处了十年的狗,也有感情,何况你是个人。”
他瞪着她,恨得切齿。
狗?她竟然拿畜生与他做对比。
“舒曼——”
“我要回牢房了。”她长发一甩,脚步匆匆往外走,懒得再答理他。他看着她的背影,手中的戒指硌人,微微有些疼。可这疼痛又仿佛是火里霍然开出的花。点点的疼痛,点点的快乐。
说到底,她还是关心他。
夜空繁星似点,那一轮残月高高悬挂。御园官坻内的戒备又多了,层层卫兵守在他院子里,连房里,都是一队卫兵。白世宣知道舒曼为人,如果她说要他小心,他必定得小心。虽然这刀枪不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算是人,可是,小心为妙。
他一夜未眠,睁着眼等了一晚。
到第二天一大早,他顶着疲惫的同时,还不忘记去找舒曼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