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宇狂歌瞪大了双眼看着正不断向外涌血的心口处,而清醒过来的皇后,疯了般扑了过来,紧紧抱着宇狂歌,更用自己的手帮忙堵着捂着。
文佳帝眼中闪过不忍,最后闭上双眼,重重的叹了口气,极轻的声音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其他人,漠然的看着,宇狂歌的确做孽大多,死得这般痛快,也是对他开恩了。
眼见亲儿就要血尽而亡,皇后声嘶力竭的喊着叫着,蔚迟凤仪满目的平淡,却吩咐随行的内侍去宣太医,这不过行式而已。那般锋利的剑深深的刺进了心口处,就算当场不死。流了如此多的血,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未必救得了。此时的宇狂歌如同血人般,已处于迷离状态。
内侍刚走,蔚迟凤仪急步进入亭中去安慰那受惊过度的佳人,几番安慰,几番表明身份下,终于将佳人从地上拉起,紧拥在怀里。
“是你,是你这个该死的侍卫,是你伤了本宫的儿子,皇上,快把他抓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本宫要替狂歌报仇,皇上,快啊,快杀了他啊,皇上,你没听到吗?”皇上满目赤红,声声狠历。
“大胆,你是在命令朕吗?刚才的一幕你也看到了,你让朕有何理由抓人,更有何面目杀人!”文佳帝怒斥道。
“怎么不能,有什么不能的,你是皇上,你是皇上,狂歌是王爷,更是你的儿子。而他,只是个小小的侍卫,是个狗奴才,杀了他,杀了他,是他伤了你的儿子,皇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个狗奴才伤到也无动于衷吗!”皇后近似疯狂的怒吼着,看向文佳的眼神中再也没了往日的那份敬畏与深情。
“好好,你不管,本宫就亲自严惩恶贼。来人啊,给本宫将此人拿下,拿下,本宫要将他交到滕月宗堂,本宫要亲眼看着他被一刀刀活剐了!”皇后咬牙切齿的叫道。
不提滕月一族,文佳帝眼中还有些许不忍,可此时一提,如同点到了文佳帝的死穴一般,满脸冷冽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疯婆子般的一国之母。她的蛮横、霸道、无理、仗势欺负,他再清楚不过,奈何这个女人背后有强大的滕月一族顶着,他只能睁一只眼,瞎一只眼的任其胡为。还好,在宫里有人懂他、疼他、爱他,更深知他的苦处,安慰他的同时,更是点到为止,这个女人便是就在现场的贵妃蔚迟凤仪。
有时文佳帝时常会感慨先皇的英明,能娶到龙祥的长公主蔚迟凤仪。要不然,如今的文佳不知又是何种天地,兴许,早就成了滕月一族的私有物。而他宇氏一族只能任人踩于脚下,永无翻身之日,那他还有何面目去见文佳历代先皇,思至此,文佳帝满身的绝然。
“皇后还是先歇会吧,此事还轮不到皇后跟我没完。你的儿子对我王妃无此无礼,我定会将此事速速报回龙祥,让骏王亲自处理,你们文佳就等着受惩罚好了。哼,宇狂歌死了又怎样,不为王妃讨回公道,不为王爷讨回尊严,别说一个宇狂歌,就算皇后口中的滕月一族,我们王爷也会照杀不误,这不仅仅是对王爷的污辱,更是对我们龙祥的污辱。还是请皇后娘娘等我们龙祥大军压境时,才来跟我谈偿命的事吧!”假楚飞真蔚迟骏厉声回道,皇后猛然一个机灵,死死的盯着文佳帝,等着文佳帝的一句话,此时,太医已急匆匆的跑了来。
一番诊治后,太医摇着头,向文佳帝做着禀报,一旁的皇后也听得真切,一声惨烈的叫声过后,皇后昏死了过去。
得令于文佳帝,侍卫将皇后抬起,那进气少出气多的宇狂歌也被抬离,太医紧随其后,再去尽最后一份医者的慈心。
蔚迟凤仪照顾着受害的欧若琳,文佳帝与宇文烨离开时,深深的看了眼手握寒剑的凶手,无力的重叹过后,转身而去。
当日傍晚时分,欧若琳便告别了蔚迟凤仪回去了宇文烨的府中,在临行前,蔚迟骏的幻影术被确除,当蔚迟凤仪见到自己亲侄子的瞬间,竟然用手紧紧的堵住了要惊呼出声的玉口,蔚迟骏轻唤了一声“姑母”,将蔚迟凤仪拉回了现实,更紧紧的拥抱着蔚迟骏,小声的低泣了起来。
姑侄亲,亲上亲,打断骨头还会连着筋,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着蔚迟家族狂热的血液,喜极而泣过后,便是喜悦的轻笑,更了然于心,这种魄力、这种智谋、这种狠绝的手段,用在她侄子骏王身上,那是理所当然,更通畅的很。
只是蔚迟凤仪未曾想,欧若琳会为了除掉宇狂歌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此事在欧若琳看来不痛不痒,可是,对于蔚迟凤仪这一地道的古代女子而言,那是关乎名誉、性命的大事,不勉替欧若琳说起了好话。
欧若琳得意的看着蔚迟骏,却明显忘记了,她的这一举动等同于挑衅甚至是在暴龙嘴边拔须。
一句,“我们的帐日后再细算!”使得欧若琳的那份得意瞬间垮台,蔚迟凤仪干着急却不知如何帮忙才好。
第四日,文佳帝的圣旨便贴到了大街上,旨上言道,今得百姓密报,查得文佳大王爷,宇狂歌侵战百姓田产,欺上瞒下施重苛于百姓,欺男霸女,枉杀他们性命……种种大罪共累计了五十多条,文佳帝自知有教子无方之责,希望亡羊补牢尤为晚已。为平民冤,为安民心,更是为文佳除害。已削去宇狂歌王爷的爵位,关于大牢,其私下的一切产业全数交于国库,其府上一切侍卫仆人逐一细查,但凡涉案者,杀无赦,与宇狂歌勾联的滕月族亲戚按罪论处,决不姑息……,就在这道旨意贴出后的几个时辰,宫中地牢中又传出消息,宇狂歌畏罪自尽了。
整个文佳沸腾了,百姓欢呼、雀跃,大街小巷人人奔走相告,文佳最大的祸害死了,文佳最大的毒瘤滕月被连根拔掉了。文佳帝英明,文佳帝让百姓看到了光明,安宁祥和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儿死,族灭,可是,那位前国母却在冷宫中依然狂妄、目空一切。不停的怒骂、讥咒,不停的砸着房中、院里的一切发泄自己的满腔恨意,直到把自己逼得彻底疯掉,直到莫明其妙的死于冷宫之中。
天地始肃之日,也让文佳帝国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而今的文佳不再被那些毒滕纠缠捆绑,自由的文佳只会越来越好,所有大权归于帝王之手的文佳会比以往更兴盛更团结。
无月无星,整个天地好似被巨兽吞到了肚中一般,黑得可怕,黑得诡异。女神山顶,风狂妄的嘶叫着,扑打着,好似稍站不稳人就会被强风带离,甚至直接吹进万丈的深渊。铁卫手中的火把已不知被吹灭了几回,又点着了几回。此时的欧若琳被蔚迟骏紧紧的抱在怀里,甚至不允许她靠近婆婆半步,有什么话,大可以喊着说。因为蔚迟骏担心更害怕,这份诡异的黑夜中,会出现什么措手不及的事,万一他的宝贝女人不见了,那他的心也会就地痛死。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着,当异常皎洁的月从浓厚的黑云缝隙中,钻出来时,子时到了,天地始肃之时,天地阴之开始,到了。月,终于现出了全身,繁星也在挣破云层,俯看人间,女神山顶光洁一片。婆婆脱下了一身的黑袍,那真正的玉颜才于今日此时展现于众人眼前,无视那太多的惊讶,婆婆对欧若琳温柔的笑着,话早已说得太多太多,此时虽无语,可是她们的心却紧紧贴在了一起。
“琳琳,开始吧!”婆婆举目看了看那越来越亮的月,轻柔的说道。
给了身旁男人一个安心的笑,欧若琳挣脱了那紧紧拥着自己的火热胸膛,走近了婆婆的光圈外。
此时,欧若琳闪动的美眸中满是祝福,五十年的等待,婆婆总于可以回家了。有如天簌的声音,自婆婆与欧若琳口中同时念出,声音越来越大,围绕婆婆的光圈越来越亮,直到变成刺眼的白色,未等其他人捂住双眼,那片白光瞬间不见,只留下淡淡的光气在女神山顶散开,蔚迟骏睁大眼,但见欧若琳仍在原地,他刚才那颗狂跳的心又安稳了下来,缓步上前,将佳人拥于怀中,“婆婆走了,你身边有我,一直有我,只能有我!”温柔霸道的声音自欧若琳肩头不断传来。
此事过后,无人多问一句,那个很美丽的婆婆究竟是什么人?她要回的家又是哪儿?是天国吗?而留下来的欧若琳会不会是天上神女,只为蔚迟骏留下来的神女。
隔日,天际泛白之时,宇文烨的府中便有一辆精致的马车向皇城外的方向快速驶去,待马车出了皇城时,天边才隐见红光。
“一路保重!”宇文烨满目真诚与感激的说道。
欧若琳展颜一笑,调笑道,“谢谢你的马车,这辆比以前那辆好太多!”
宇文烨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真是特别,离别之时竟然会想到这样的话,不过,也好,那份不舍被嘻笑取代,反而让人格外轻松。
“保重,有空陪姑妈回趟龙祥!”蔚迟骏说道。
“会的,一定会的,兴许,我会比你们先到龙祥呢,走吧,保重!”
响亮的马鞭声过后,一队铁骑护卫着一辆马车向西而去。凡事参与文佳之行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文佳的所见所闻所惊!
“慧城?我们真的要经过慧城?”欧若琳惊醒的问道。
被换进车内休息的楚飞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随后对欧若琳数落道,“去慧城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慧城是我们回荆州的必经之路,也是最近的一条路,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们先回皇都,再从皇都出发去荆州!”
“你不知道隐情才打叉,骏,当初你姑母说的关于慧城的事,你也在场啊!”欧若琳提醒道。
蔚迟骏点了点头,声音沉稳的说道,“此事,我跟文炎研究过,事出蹊跷却绝非无根可寻,文炎排除是雷越做的手脚,那就只剩下文佳内部人所为。如若,我们没想错的话,应该与宇狂歌或是滕月脱不了关系,此次他们被全数清除干净,想必那慧城应该再无诡异之事才对。再说了,我们是取道慧城再向东,而不是要走慧城通往雷越的那段山道,放心好了,没事的!”
如此解释,欧若琳到也眼前一亮,他们是去龙祥的荆州,却不是去雷越,那自然不必走那条夺命的鬼山道。想至此,欧若琳的懒劲又上来了,全身靠到了蔚迟骏的怀里,养起神来。蔚迟骏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而楚飞却轻哼一声,这女人还真现实,一听自家没事,她就高枕无忧的梦周公。
慧城,由于其特殊的位置,决定了整座城池好似一个中转站,城外分出两条大路,向西通往雷越,向东通往龙祥的云州,而云州再向东行过四日的路程便到了荆州的地界,这也就是楚飞口中说到了,走慧州过云州再到荆州,这条路最近。
虽然通往雷越的山路如今称为死路,无人敢走,可向东却是条光明大道,那死亡的阴影并没有将慧城掩盖,城依如往夕的热闹甚至更胜过往日几倍,商人们全都取道向东,由荆州去往雷越,虽然路程上绕得很,只要性命无忧这可比什么都重要,命没了,还做什么生意呢。
“就剩一间了,那楚飞他们要住哪儿?这里的房间如此抢手吗!”欧若琳嘀咕着。
未回答,蔚迟骏牵着欧若琳的手,向店内而去,这样的事,楚飞他们自会处理。
一路奔波,虽然欧若琳在车里是吃了睡,睡了醒的,毕竟身子还是金贵,这沐浴过后,欧若琳毫无形像的扑到了床上。嘴中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可那呻吟对一个热血沸腾的男人却具有致命的诱惑力。
玲珑娇嫩的身子在轻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沐浴后的清香,将诱惑推向顶峰。许久听不到蔚迟骏任何声响,好奇的欧若琳向里一翻,举目看来。不看则已,一看?她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站在床边,那如火的眸子好似能灼化了她的纱衣。还有他此时的里衣,松散的很。
轻泯娇唇,发现自己的口突然好渴,而这一极具挑逗的动作,让蔚迟骏加重了呼吸,火热的胸膛起伏的更加厉害。
“骏,这是在客栈呢!”轻轻柔柔好心的提醒,不但未见任何效果,却让那高大的身影直接扑了过来。
“客栈又怎样,在文佳皇宫我们不也险些吗?在那儿,你怕让宫女听到,在这儿还怕被谁听到,今天晚上,你逃不掉了,我们就好好算算旧帐。”蔚迟骏半威胁半挑逗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直到两唇相融时,一切全化在了即将展开的火热中。
情到深处自然浓,心早已给了彼此,那身体又何必矫情呢。不避不躲,相反,主动迎合着。他爱她,她也爱他,他爱她有多深,她就会回之更深的爱。今夜,就让身体与心灵彻底的融合,彻底的属于彼此。
床幔已放下,床下一地的衣衫,床内娇媚的吟声,粗重的喘息,是那般和谐的相汇在了一起,一声尖利的痛呼,不过瞬间再次被火热的唇吞没。女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献上了自己的纯真,自己的千娇百媚;男人,满目爱怜的看着身下娇媚的女人,却无法停下越来越疯狂的掠夺。
一室的娇吟、一室的低吼、一室的春光,他们爱的融合,注定了今夜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