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疯,女狂,整夜的缠绵,整夜的欲罢不能,注定今晨这般的结果。
楚飞满脸的痞子笑,一个手势挥过,便与铁卫相继走下楼去,快日上三竿,却不见屋里的主人起身。
一声轻唉,楚飞摇了摇头,心道,真是可惜了,如若再有第二间房,他兴许就会不小心的听到些什么,那他回京后就有向明叔炫耀的资本了。
一声细细的娇吟,终于睡饱了的欧若琳如懒猫般,渐渐睁开眼,迎接她的是一张俊美的脸,还有黑眸中溢出的浓情。
“嗯!”又是一声轻喃,欧若琳娇气的往蔚迟骏的怀中依了依,可是,不动还感觉不出什么,微动下,欧若琳嘴中不禁发生咝的痛呼声,这便是一夜疯狂的代价。
整个身子又酸又疼,更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如此的欧若琳引来了身旁男人的笑声。
“可恶,吃干摸净了,你到舒服的很啊,还笑,再笑,啊,好疼!”欧若琳怒目而视,却无力反击。
“别动,我给你揉揉,我只是笑你,昨夜你可?我的小猫真是个极致的女人,那般的主动,那般的热,情!”
最后一个情字,蔚迟骏说得极暧昧,而被子下原本按摩的手,则开始不安份的点起火来。
“别闹了,你想累死我不成!”欧若琳露骨的娇斥着,虽让蔚迟骏的大手不再做乱,可是,那双眼睛却满是色眯眯的笑意。
一番浓情蜜意,挑逗嘻骂下,蔚迟骏极尽温柔的给欧若琳穿戴妥当,大手往欧若琳的小蛮腰上一揽,近乎提抱般,两人并肩下楼用餐,今天便要往云州赶。
没好气的怒视楚飞不下十多次,可是,那不知死的人,还是满脸的痞子笑,惹人厌的很。
“天底下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女人,我笑我的,你吃你的,根本两不相干吗,我可未说你什么,干吗不许我笑,除非你?”
“除非怎样?有胆说出来,我让你好看!”欧若琳恶狠狠的威胁道。
“除非?我也不知道啊,你如果知道的话,大可说来听听!”楚飞继续挑衅着。
“痞子脸,你找?”
欧若琳手中的筷子未等扔出去,便被一双大手牢牢握了回来,“别再逗气了,乖乖的吃饭,等到下一个落脚点儿,未必有热乎的粥饭吃,楚飞,路上所需的东西可准备妥当?”蔚迟骏的语气,一上一下分明的很。
楚飞到也机灵,赶忙起身,借故再检查一番转身而去。
气规气,可是心里那份浓浓的甜蜜与幸福,早在她的一双闪动的灵眸中泄了底。
如今的欧若琳才叫一个千娇百媚,才叫一个温柔似水呢,看向蔚迟骏的眼神,每每能将那霸道的王腻入其中,久久不愿拔身而出。
早餐过后,一行人收拾妥当离开了慧城,出得城门时,慧城的那份热闹与喧哗被远远的抛到了身后,楚飞挥动的马鞭将马赶得飞快,说归说,闹归闹,何事为重,大家伙心中清楚的很,因为,一但铁骑上路,那便是与时间赛跑般的速度。
尽管如此,天黑前一行人也未看到任何村落,或是任何可供借住的地方,看来蔚迟骏说得没错,今晚只能宿营野外了。
“再向前二三里,有条清河,我们就在那个地段休息,再忍会儿。”蔚迟骏对怀中那迷迷糊糊的佳人,温柔言道。
其实车内被布置的很是舒服,厚厚的褥子铺了二层,还有软软的靠枕,这些无不是为欧若琳准备,只是急于赶路,不能下车休息走动,这让欧若琳腿脚有些僵硬不适罢了,心细的蔚迟骏自然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那双大手,时不时就会给欧若琳按摩着。
马车终于放缓了速度,可是楚飞警惕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主子,河边还有一队人马,看架势来头不小啊!”
蔚迟骏掀开车帘向外看出,欧若琳从其怀中也探出头来。
马车越往前靠近,隐约间能听到女人痛苦的叫声,欧若琳顿时一个惊灵。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蔚迟骏低声问道。
欧若琳未回答,再次将车帘掀开,仔细倾听起来,痛苦的声音越发明显。
“那儿一定出了什么事,让人过去看看!”欧若琳郑重言道,蔚迟骏点了点头,招来铁卫,上前打探。
不多时,铁卫跑了回来,将那里的情景禀报了起来。
“天哪,这可是人命关天,弄不好,一失两命呢,楚飞,快把车赶过去,我去帮忙!”
“胡闹,你一个女人家的哪儿来的那本事,那可是给人家接生啊,除此之外,别的忙我们大可一帮。”蔚迟骏反对道。
欧若琳白眼翻过,对面惨烈的痛呼声,声声揪扯人心,“我本事可多着呢,接生而已,你就等着看好了,楚飞快啊!”
马车停稳,欧若琳便要往下跳,被蔚迟骏伸出大手捞了回来,待他下车后,才将欧若琳抱了下来,未等转身,那急三火四的佳人已向对面大车跑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休得靠?”
“叫你们当家出来说话!”欧若琳一声大喊,打断了那拦她去路的侍卫。
此时一青衣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那松散的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再配上又皱又湿的衣衫,此人好似刚人水里走出来一般。
青衣男人剑眉星日,见到了欧若琳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未等欧若琳问话,青衣男子痛快的说了起来,车内痛呼尖叫的女子,正是他的夫人,看现在的样子,好似要生了,他一个大男人哪懂得这些,只能干着急,却手足无措。
“快让开,骏,快把我抱车上去!”欧若琳急声的说道,在青衣男子说话时,她的窥心术已查得清楚,此人说得不假。
“琳儿,这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行吗?”蔚迟骏不放心更担心的问道。
“天哪,没看过猪跑,我还没吃过猪肉吗,快让开了,时间不等人的,那孩子更容不得我们怠慢分毫,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话至此,欧若琳已进得车内。
车下的大男人们,各怀心思的紧张起来。
突然车帘被欧若琳猛然掀开,一张娇颜急切的说道,“要生了!”
如此简短的三个字,却让车外历经过死生血腥的大男人们,紧张起来,尤其那青衣男子,身子为之一颤,要知,这是在野外,身边无医更无接生的稳婆,这弄不好,真会一失两命啊。
“这要如何是好,娴儿!”一声无力的低呼,青衣男子便要再次跳上车来,却被欧若琳拦了下去。
“这种时候你大呼小叫的,成心添乱啊!你们这些大男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在一切听我指挥。你,对了,你叫什么?”欧若琳突然问道。
“在下枫烈!”青衣男人干脆利落的回道,欧若琳刚才的那句话,让他莫名看到了希望。
“好,枫烈,你可以到车上来,你要在一旁给我打下手。楚飞,马上带人打水,越多越多,而且水要煮沸……这些工作全由你来做。骏,你就负责守卫好了,好了,大家快动起来吧!”欧若琳如同一位大乱之下的最高指挥官,下达命令毫不含糊。
此时的楚飞已听得目瞪口呆,在外办事那么多年,头一次遇到人家生孩子不说,他现在竟然当上了火夫,他家王爷更破开荒的要做守卫了,而一切全是那个此时掌管大局的女人说了算。
“还等什么,快去!”蔚迟骏大声叫道,楚飞一个惊灵,那是撒开脚带着人便跑。
此时的蔚迟骏不但负责守卫,更指挥着人,架起火堆。没锅,只能用水桶代替,那些桶还是给马喂水用的呢,现在也顾不上人用还是马用了。
车内的痛呼声更加撕心裂肺,那些忙碌着的大男人,各个收紧了眉头,就快听不下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娴儿,娴儿!”枫烈满眼的心疼,不断的呢喃着。
“跟她说话,让她保持镇定,没事的,生孩子自然非常疼,给,快给她擦擦汗。来,呼吸,大口呼吸,这样你的宝宝才能痛痛快快的出生,对,乖,好好的听我说,对,看着我,对,很好,坚持住,为你肚子里的宝宝坚持住,让我看看,放心,没事,一定没事的!”欧若琳的声音虽然温柔却极有力度,一种让孕妇与枫烈信任的力度。
将孕妇的腿高高支起,褪尽一切碍眼的衣物,欧若琳借助枫烈手中的灯光认真的查看起来,一看才知,孕妇早已见红,还好他家男人够聪明将车停了下来,更停在此,否则,想想就后怕。
欧若琳更庆幸上辈子自己涉猎的知识够广泛,虽然在那世界顶级的医学院未念完,一些常识她还应付得来。
“如何,是要生了吗?”枫烈见欧若琳一味的翻看,此时他夫人的疼痛感竟然有些减缓,使得枫烈忍不住问了起来。
“放心,先前那一波的宫缩已经过去了,等下还会再来,先给你娘子喂些水!”
“宫缩?何谓宫缩?”枫烈不解的问道。
欧若琳拭掉额头的汗水,此时哪有心情解释什么叫宫缩,一旦解释了,是不是还得跟眼前的这个相貌出色的男人讲解一下,分娩的全过程?
“那是你夫人生产的前兆,等下羊水破了,那才叫真正的要生了,你就?”
又是一声尖叫,打断了欧若琳的话,不知折腾了多久,欧若琳觉得自己跪得地方湿湿的,破了,羊水破。这说明,胎儿就快出生了。彻底进入作战状态的欧若琳专业的样子,真好似一个妇产科大夫。
“用力,再用力,好,好,来,吸气,大口吸。快了,已经打开了,来,用力!”依照欧若琳所说,孕妇不断的哭喊,不断的呼吸,更拼命的用力。
“车外的,我要一把小刀,先在火上反复烤一下!”欧若琳扭过头,冲着车外大声喊道。应答的自然是蔚迟骏的声音,不多时,一把匕首从车帘下递了进来。
未问欧若琳要刀做何,此时,枫烈与其夫人是彻底的信服着欧若琳。
天已破晓,再到大亮,孕妇最惨厉的痛叫过后,一声洪亮的啼哭让所有人安心的大喘了一口长气,更让不知折腾了多久的妇人满身疲惫的睡去。
抱着已被欧若琳擦洗干净的小家伙,枫烈喜急而泣,一手轻抚着自己妻子的睡颜,一手轻柔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待平复过那份喜悦与激动时,满是感激的看着为自己妻子擦洗全身的奇女子。
一夜的辛苦,蔚迟骏满眼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他的女人真了不起。
已决定在此休息半日,下午再起程赶路,而欧若琳更要邀上了枫烈一行。
按理说产妇刚生产完,不易挪动,奈何欧若琳担心在无医无药的情况下,万一有什么感染,那就麻烦大了,稍歇半日,再把产妇的车内垫上厚厚的被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平整的空地上,停着两辆马车,一大一小,两拨侍卫分别守卫着自己主子的车子,而此时的欧若琳正依偎在蔚迟骏怀里休息,对面大石上坐着也是一身疲惫的枫烈,至于那个大家一起迎来的小生命,正与他的娘亲安安稳稳的睡在车里。
“如若走慧城通往雷越的山道,一切全在预计中。可是,那被称为阎罗之路的山道被封,我更冒不起那个险,只得取道云州再到荆州,希望能赶得急回雷越。不想,小家伙如此心急来到这个人世。我家娘子能顺利生下小儿,这份大恩,我枫烈永生铭记。如若日后,两位有用得着枫烈,用得着枫叶山庄的,但说无妨,枫烈定会尽力为之。”
似睡非睡的欧若琳是没太听得进去,在她看来,无非,这个枫烈要报恩。可是,蔚迟骏与楚飞却自然的交换了眼神,此人竟然是雷越第一庄枫叶山庄的当家人,巧啊,这个世间还真是巧啊!此等缘份结得好,更结得牢靠。
蔚迟骏是很客气的回说,都在这人世上行路,相见是缘,能助对方一臂之力那更是大缘,待到了荆州,自然会托朋友帮忙让枫烈夫妇尽快回到雷越。
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今日欧若琳对枫烈夫妇的救命之恩,真在不久以后派上了大用处。
待到云州时,亲自听得大夫诊治后的欧若琳才算彻底安下心来,枫烈的妻儿都健康的很。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相隔不过十几米,向着荆州的方向奔跑着。
从后面的大马车回来没多久的欧若琳舒舒服服的倚靠着蔚迟骏的健硕胸膛,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不语,突然笑了起来。
“我发现,你每次一逗过人家的孩子,回来就会这般反常!”蔚迟骏宠溺的笑斥道。
欧若琳也不反驳,笑过后,很认真的看向蔚迟骏,娇声说道,“小家伙确实招人喜欢吗,你没看他吃奶的样子,就像只小兽,就算吃饱了也不松口啊,每次都是枫烈轻拍他的小脸,小家伙才肯放过他娘呢,那劲头,真想捧过来狠狠亲一口!骏,你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不过?”太果断加上说话大喘气,使得欧若琳不满的挥拳以对。
“好了好了,当心伤了你嫩嫩的小手,我可是皮糙肉厚的很呢!”蔚迟骏没个正经的说道。
“不正经,越来越不正经,快回答我,喜欢孩子吗?我要听心里话的!”欧若琳娇斥道,警告的眼神已传来。
一阵幸福的轻笑,蔚迟骏将那好似母老虎般的佳人彻底抱了个满怀,“那也得看是谁家的孩子,我可没那么多闲心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当然,我家小猫生的,我当然喜欢的紧,那可是你跟我的孩子啊!”蔚迟骏温柔的说着,换来欧若琳甜甜的笑脸。
是啊,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爱的果实,更是他们爱的延续。
欧若琳美美的想着,此时蔚迟骏的大手突然温柔的抚在了她的小腹上,不断的抚摸着。
“琳儿,你的这里会不会也有了!那一晚,我们可都很卖力的!”蔚迟骏紧贴向欧若琳的耳畔,暧昧的说道,那火热的舌不安份的舔吻起来。
没有反驳,更没有往日那般的锤打,欧若琳的小手盖在了蔚迟骏的大手上,随着他一起感受着,会吗?她的这里,是否已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跟蔚迟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