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老人的眸子惊了一下。“已经看不到了。”老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出口。
什么?柳儿的身子抖了一下,看不到了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到他的坟头去拜祭吗?求求你,一定送我上去好不好,您既然住在这崖底,一定有办法上去对不对?”柳儿倏得爬下床,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的哀求着。“我这辈子对不起的就是我爹,求您,一定要让我去,否则,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心的。”
“这已经是我无法做的事情了,你还是安心在这崖底吧,总有一天,如果上天允许,那你才可以出去!”老人若有所思的想着,眸子盯住了柳儿,现在她绝对不能出去,这一切早就是注定过的,她现在出去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现在的状态可能会随时真正的牺牲自己的性命。
他闭目想了一下,倏得眸中什么光亮闪过,也许……
六年后也许是个转机,他直接睨了柳儿一眼。“现在你不必上去了,你的身子现在不适宜出去,而且,我也不会送你上去的。”现在出去的话,那世界只会生灵涂炭,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行,我一定要上去。”柳儿的双手微微的发抖,死命的扯住了老人的手臂,绝不放手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痛心,那脸上的泪痕斑斑。
老人的眸子微转了一眼,只是一只手在她的颈后轻轻一拍,柳儿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便倒了下去,老人及时接住了她的身子。
“柳儿!”另一个人影迅速的进来将她抱起,置回了床上。“师父,真的不能送她上去吗?”寒儿有些疑惑的看着老人,在接到老人警示的目光后,他有些微赧的低下头。“对不起,师父,我刚才一直在外面偷听。”
老人的脸上愠怒。“一切都是天意。”老人刚才看到人影掠进时,就知道他的命运也已经定成,现在就只有……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人儿,现在就只有她才能改变这命运了,而六年后的那个转机,希望这皇甫柳儿可以改变这一切。
“师父,您在说什么?”寒更加不解的询问。
“不许再问,不管这柳儿要怎样央求你带她出去,你都不可以带她出去知道了吗?”
“为什么?”寒直觉的反问,有些急迫。
“如果送她上去,那她自己也将会丧命,而这个世界将会陷入大混乱时期,只能让那头狂狮更加的发狂,六年后会是一次转机,而那时,我自会将她送上去。”这寒的性子便有些执拗,如果你不告诉他,他反而会逆之而行,只有先将这一切告诉他了。“而这些你也不可以告诉这丫头,否则,以她的性子,绝对会上去,我会解释给她听的,不管她问你什么,你都不许回答,知道了吗?”
“是,师父。”关系到柳儿的安全问题,寒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双眸复杂的看着柳儿,他从未接触过女孩子,这柳儿的一切都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想去练武的,却突然又跑了回来,在门外偷听,在听到柳儿昏倒的声音后,他直觉的跑了进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了吗?“师父,弟子能问您件事吗?”
“说。”
“弟子可能是病了!”寒虽然已经是青年,但是这男女之事,那老人却从未教过他。
光看他的眸光时不时的撇向床上的柳儿,老人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只能深深的叹息。
“你日后一定要记得跟她保持距离,知道了吗?如果让我知道你再碰她,我一定饶不了你。”老人凌厉的目光斜着他,警告着。
“这这……”寒看老人射过来的犀利眼神,不敢回嘴,只得低下头唯诺道。“弟子遵令。”
已经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柳儿一直在那崖底整整待了六年,她的性子变得冷傲孤癖,唯独面对策儿的时候才会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她常常抱着策儿在崖底一座亭边静坐,靠在栏栅上,眸子深深的望着头顶,那望不顶的天际,就像是无边之顶一般,只能露出一抹狠绝的笑意。
“娘,刚才老爷爷说,过两天就让我们离开这里是吗?娘?我们能不能不离开这里?我好舍不得老爷爷。”已经五岁多的尹策,抬着稚嫩的小脸,灵动的大眼乞求似的盯着一脸沉默的柳儿。
当年,柳儿在无论使任何计策都无法出去,最后无耐只能在这崖底住下,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年了,而策儿在第一年的时候便出生,那老人和骆寒两个人因她的心情较为低落,便主动要求将孩子带去扶养,所以,至今小策儿对她还有丝丝的畏惧。
看着策儿的神情,柳儿的心头动了一下,当年就是因为他,所以她才活了下来,她紧紧的将他搂在怀中,磨蹭着他的头顶。“是娘不好,娘也舍不得爷爷,不过,咱们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咱们要回咱们自己的家。”
“可是,这里不才是我们的家吗?”小策儿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难道就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吗?对于那陌生的世界,小策儿明显的有些惧意。
“上面……”柳儿的螓首再次抬起。“才是我们真正的家,我们也该走了,娘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那好吧。”既然娘这么坚持,那小策儿便只能轻轻的颔首,免得又惹娘伤心。
绝寒宫内一名威严男子冷眼看着前方的下人。“让你们办的是什么事?让你们找丫鬟,到现在一个都没找到,限你们三天之内必须找到人,否则主子发怒,你们就等着回家喝西方北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