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也有了这样的意识,晚上睡觉时一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便是先将钱包cang起来。
所以刚才,她在陌生的地方忽然被惊醒,这个习惯便立即被触动了。
“该死的!”萧峻泽忽然骂道:“欧子骞呢?欧子骞去哪儿啦?他不知道这些吗?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你吗?为什么还让你住在那种地方!”
“你以为我是什么?”闻言,她使劲推开了他,缩退了到了床角:“用身体交换物质的妓.女?”
她知道子骞家里很富有,固执的她却从来不愿意接受他的任何帮助。
虽然生活拮据窘迫,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拥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萧峻泽为她的话愣了一下。
而后,他忽然上前紧紧将林菱紧紧抱在了怀中,不容她挣扎,不容她反抗,双唇贴在她的耳边,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林菱被他紧搂着,几乎喘不过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如沙漏里的沙子一般,静静的点滴滑落。
“林菱,”凌晨四点多了,他还缠着不让她睡觉:“跟我说说你在温哥华那几年的事情吧!”
“没什么好说的,”林菱翻过身背对着他,“都是些没有意思的事情。”他贴上来抱住她,对着她的颈窝哈气,忽然问:“在那边有没有想我?”一点点也好。
林菱一愣,双眼从窗帘的缝隙往窗外看去,黎明前的是最黑暗的时候,这句话到哪里都是对的。
而她总是在这时候醒来,看着窗外让人绝望的黑暗,她…总会想到十六岁的那个清晨,他去山林里找她;
但也会想到他那个狠重的耳光,让她几乎痛晕过去。
如果这也算是想念他的话,那么她有。
而且总是想起。
意识到她异常的沉默,一定又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萧峻泽忽然扳过她的身子,笑道:“不要胡思乱想了,给你说件开心的事情。今天孟千柔是不是去之前的公寓找你了?”
林菱不太敢看他,心里暗自打鼓,孟千柔一定是去他那儿闹了,可是这算什么开心的事情?
“后来呀,她把你爸爸和我都叫去了,你猜怎么着?你已经搬走了,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和邻居都让我给收买了,我们隔壁那个大婶演得最逼真,还说那房子已经好几个月没住了,哈哈,我想你爸爸肯定怀疑孟千柔是不是有点妄想症!”
他自顾说了半天,林菱一句话也没搭。
他低头一看,才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怎么啦?”他分明说的是开心的事情!
林菱不愿意理他,不说话。
他想了想,伸手拭去她的泪水,“是不是害怕你爸爸找到你?”说完,只见林菱浑身一颤,证明他猜对了。
是了,今天林岳君能跟着孟千柔胡闹了一番,不就是因为孟千柔说那女的是林菱吗?
她一定又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了!
“有什么好怕的?”他搂着她的肩头紧握了几下:“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怕?”
她是成年人了…可她还是怕,更多的却是伤心。
“别怕,”忽然,他又说:“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林菱一愣,继而推开他的手:“我是成年人了,不需要你又哄又骗!”
“你…”想不到她居然用他说过的话来反驳他,萧峻泽一时哭笑难当,只好和她斗嘴:“管你是未成年还是成年,作为一个男人,我的情.妇还是能保护得了的!”
“是吗!”林菱的倔强劲也被他逼出来了,“我看你是本末倒置,黑白不分,未婚妻都被人家当神经病瞧了,你说什么了呢?还在一旁幸灾乐祸,你就是这么做男人的吗?”
“哦,”萧峻泽也不动怒,快速接过她的话问道:“照你这么说,谁是白谁是黑?”
林菱不甘示弱的讽刺他:“未婚妻当然是白,有哪个情.妇能曝光!”!
“原来如此,”萧峻泽似放松了表情,却又突然问道:“那你和孟千柔谁白谁黑?”
“当然是我白!”林菱被问得不耐烦了,不假思索的便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半晌,直到见萧峻泽忍着笑拍拍她的头:“对,林菱,你说的对。”她才恍然大悟过来,“你给我下套子!”
“怎么能怪我?”萧峻泽耸耸肩,“说不定刚才那句就是你的心里话,你想做我的老婆,对吧?”
“你...”这句话说得林菱哑口无言,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萧峻泽,就算天下男人只剩下你一个,我也不会想要做你的老婆。”
说完,她翻过身,双手紧紧的抠着床沿,任他怎么扳她的身子,也不转身。
“真倔!”萧峻泽皱眉,语气却带着宠溺,“好了,就满足你的愿望,给我做小老婆!”
说着,他便伸手将灯关了,示意谈话结束。
他似乎很累,很快就听着耳边他均匀沉静的呼吸声,林菱却怎么也睡不着。
--对待你不爱的女人,你都是这样残忍吗?赵美晰、司萌萌、华蕾…你那样对她们,就是因为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们?--
--我这里比较小,装下了一个人之后,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那个人...是林菱?--
她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为什么她要记得这些,要想起这些!
她不要,她不要,可是越抗拒,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得更多:他嘲笑孟千柔,他迟迟不跟孟千柔结婚,是否也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