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丢下易拉罐,萧峻泽将头搭在林菱的肩头,语气已经有些醉了。
醉了也好,就这样睡去,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林菱轻拍他的脸:“萧峻泽,别再喝了,去睡觉吧。”
“睡觉?”闻言,萧峻泽笑着摇摇头:“还早呢,菱儿,我还有东西,东西要给你...”
他直起身子,不知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捏着拳头示意她将手伸出来:“给,菱儿!”
“什么?”
林菱好奇的伸出手,片刻,她的手心便多了一份重量。
那温润的触感,略显沉甸的重量让她心中狠狠一惊,居然半晌不敢低头去看手心里的东西。
直到他微笑着问:“菱儿,喜欢吗?”她才微微低下头,往自己的手心看去。
她呆住了,那颗耀眼的心型蓝钻,任谁看过一眼之后都难以忘记,而它现在就在她的手心里;
这枚他曾经放在食物里,这枚他曾说要从给他未婚妻的戒指,此刻就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泛着温柔的蓝光。
她的手一抖:“这...”“这就是我爸爸给我的那颗戒指,”萧峻泽回答她:“菱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那晚在酒店,当他从被她丢弃的食物里找出这戒指时,他分明是说--那是送错的一份食物,原本是送给他未婚妻的--。
“菱儿,”
他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伸手包住了她的拳头,将那枚戒指紧握在她的手心,“我真笨,不是吗?居然把它放在食物里。没想到你居然看都没看便扔掉了,我...我真是没面子!”
所以他才发脾气,所以他才故意说是那份食物原本是送给孟千柔的?
其实他早就想要把这戒指送给她?
可是,---遇到心爱的,愿意与你一生相伴的女孩,就把它送给她--,她想起他爸爸说过的话,更加不敢相信。
这戒指真的是送给她的吗?
“萧峻泽,”她挣扎着自己的手,想把戒指还给他:“你是不是喝醉了,不如...”
“菱儿,”他打断她的话,“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只问你,你愿意吗?”
--愿意?--
“是否愿意陪伴我一生?”他问。
她却有点儿措手不及,半晌才开口,“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心爱的...女孩,为什么会是她?
他曾对钱笑雨说,他的心是那么的小,放下了一个人之后,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那个人是她?
“菱儿!”她迷惘的眼神看痛了他的心,他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紧紧的,紧紧的,像是想揉碎她与自己混合在一起。
记忆往前纷涌推进,那个女孩,那个美丽的女孩,那个倔强的女孩,那个让他牵挂的女孩,与眼前这一个慢慢融合为一体...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对着深爱的人一诉衷肠来得更加让人期待,只是...只是此刻,此时,他还不能说。
只是...只是前路茫茫,他尚未能完全掌控于手,这时说得太多,以后或许都只能变成谎言。但她,还经得起怎样的伤害呢?
他本该表现得更无情些的,这些天情不自禁的事情,他已经做得太多。
所以,良久良久,他一句话都没说,而是趴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昨晚上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床上睡的,记忆中萧峻泽虽然睡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放开,她动弹不得,只好也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可能是后来他酒醒了,又把她抱上.床的吧。
可是,她看看身边空着床位,外面天才刚亮呢,他去哪儿了?
抬起手,她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这颗蓝钻太耀眼,随便一抬手,便会让人看到。
林菱想了想,翻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条银链,这银链细细的,却非常漂亮。
在温哥华的时候,餐厅的经理带着他们去圣约翰旅游,她什么也不舍得买,唯独看上了这一条古老的银链,实在太喜欢了才买下的。
虽然不贵重,配上这戒指倒是挺漂亮的。
林菱开心一笑,将银链戴了脖子,又将戒指放到了衣领里面,这下旁人都看不到戒指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便听到了脚步声走上了木质的台阶,林菱一愣,马上萧峻泽的声音便传来:“菱儿,你起床了吗?”
“嗯,”她松了一口气,赶紧答道。
萧峻泽走进来,将她抱进轮椅,从他这个角度,刚才看见了她串在银链上了戒指。
他有点不高兴,“菱儿,为什么不把戒指戴手上?”
啊?林菱一呆,赶紧回答:“戴手上...戴手上容易刮花嘛!”可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小脸渐渐红了。
她心里想的是,--她是他心爱的女人,期盼生活一辈子的女人--这个秘密,她只愿她一个人知道,不和任何人分享。
摇着轮椅来到餐桌边,她看着桌子上新鲜的面包,奇怪的问:“你这么早就去市场啦?”
萧峻泽点点头:“早点去,早点回,菱儿,等会吃完早餐,你就要开始练习走路了,医生跟我说了,现在你的伤口都好了,可以加长练习走路的时间。昨天玩了一天,算给你放假!”
说到昨天,林菱的脸色又开始微微泛红,“嗯,”她胡乱答应了一声,便拿着面包低头啃,正好错过了他微笑又宠溺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练习走路,萧峻泽的要求严格了好多,每次设定了距离就一定要达到。
“菱儿,快点,”这会儿,他正站在木杠的另一端,冲着走两步停一步的林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