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系我一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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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2)

春儿那想得少的毛病,一时是改不过来的,对老哥何出此言仍懒于深究,在长沙发上挪个舒服的位置,说,“公司的事儿少找我,你操心去。哎,哥,放心吧,只有小真欺侮我的份儿,我很难欺侮到她的。”他吃吃笑,没羞没燥,“我要是有一个情人,她能给我招惹十个狂风浪蝶回来。对了,小真还说,跟我在一起,她会做好今后被我私生子找上门的准备,但她喜欢我,所以她会冒这样的风险。”

系青很心疼小姨子,“春儿,你舍得你喜欢的女人,为你冒这种风险吗?”

春儿一脸好欠揍的表情,“原则上我不舍得,可我真的很想看看小真怎么处理那个场面诶,一定贼精彩,哈哈哈哈……”

系青扶额,春儿这种男人,难为计真会说,她喜欢他,她还真敢。

这一夜,常蓝等怀建军回家,她等得很心烦,自然将丈夫晚归的理由,归咎于他去找野女人了。也有想,他会不会不回家?毕竟,在以前,如非出差在外,怀建军从不会夜不归宿。因为他从不找借口夜不归宿,所以常蓝也从来不疑有他。其实想想,怀先生常年全世界飞来飞去,跟一个空姐在哪玩儿不是玩儿,何须费心夜不归宿?女人啊,笨起来的时候,死脑筋到令人恨。

听着大门开,汽车进来,熄火,有人进屋,常蓝又等了会儿,估摸怀先生回去他房间了,她找去怀建军书房~~没人?从老头书房转出来,常蓝因没找到人心情愈差,回自己睡觉那屋,却见怀先生正从她书房出来,见常蓝,手里一只丝绒盒子冲她摇摇,特特说明,晚上和老战友吃饭,人家送常蓝的礼物。

常蓝收下,也没看,冷淡,“有事找你谈。”进屋坐好,兴师问罪状,“你找青儿和春儿来为你的小情人求情?”

怀建军敏锐,“你难为两个孩子了?”

常蓝默认,对,她是发脾气了,“泥人也有土性子,怀建军,你不要逼人太甚。”

怀建军没吭声,咬着嘴唇,略沉吟,恳切,“其实你生我的气,大可找我发脾气,我是做错了事,但没想过不承担,更从没想过要放弃我们这个家,你又何必为难孩子,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常蓝真被怀建军气炸,“无耻!”狠狠地,那只丝绒盒子砸在怀建军胸口,“你现在来做好人了?怀建军,你是用搞外遇******的方式维护这个家吗?你要搞清楚,破坏这个家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自事发后,这是常蓝第一次跟怀建军这么粗声大气地说话,当然,常蓝也并非破口大骂又哭又闹,她尽量在维持风度,烧着怒火的眼睛瞪住怀建军,终于,她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忍受这个男人,她无法想象,今后该如何与他一起生活,常蓝说,“离婚,怀建军,我要离婚!”

常蓝有这个要求,怀建军并不意外,“这是你要的结果?”

常蓝不服输,“是。“

“你确定?”

“千真万确!”

“不再考虑?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常蓝忍的很辛苦才没骂出来,跟你这人渣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冷然,“怀建军,你知道我的脾气。”

怀建军笑,很淡的笑意,不辩情绪,但情辞殷切,甚至是温暖平和的,“小蓝儿,我行差踏错,如果一定要用失去一个好妻子的方式来惩罚,这个结果,我认。不过,离婚是大事,牵扯到的不止你我,我们是不是该和孩子们商量商量?”

常蓝横了心,“你外遇的时候,家里可没人跟我商量。”

“这事怪不得青儿和春儿,并非他们有心隐瞒,”怀建军稳如磐石,倒有心情跟老婆讲古,“小蓝儿,你记得不记得,你第一次跟我哭是什么时候?我们刚认识不久,你躲在草垛背后,生闷气,因为你爸背着你妈,给一个瘸腿的女人送去五斤绿豆两斤白糖。那个年代啊,五斤绿豆两斤糖不易得。你那会儿也没把这事儿告诉我的岳母大人,因为你怕爸妈之间吵闹。”怀建军结论,“孩子总是怕父母闹矛盾的,不管他们几岁都一样。”

这就是跟一个人生活太久的结果,大事小情,拉屎放屁,一样不拉人家全知道,在他面前就等于没隐私,没自尊~~常蓝气儿不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大声,继续连名带姓的,“喂,怀建军,别把我爸拉到跟你一个档次行不?”

怀建军浅浅撇嘴,那暗示常蓝懂得,她爸有没有和他怀建军一个档次她应该猜得到,没事儿谁那么大方,自家妻儿都未必吃得饱饭,却把五斤绿豆两斤白糖送给……

常蓝回击,“怀建军,难为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哭是为什么,你记得,还敢这样对我?!”

“对不起,伤害到你,我希望你能原谅。”

“我不会原谅,”常蓝坚持,“离婚!”

怀建军也坚持,“离婚的事情,我们必须征求两个孩子的同意。”

常蓝激怒,“他们同意不同意我都要离,”她把怀建军往门外推,咬牙切齿,“怀建军,明天我会找清算师来,该是我得的,我一分不会少拿。”

“你若一意孤行,悉听尊便,”怀建军更淡的语气,大方,疏朗,“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你喜欢的话,都拿去,我没意见。”他替常蓝关好房门,“晚安。”

打开门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计然很开心,终于熬到出院,她自己拎着简单的行李,去办出院手续。医生给他开了些安全的药物和保健品,以至于计然对着那些药盒药瓶都忍不住微笑起来,这就是她的希望。其实她应该谢谢常蓝,没有常蓝给的钱,她大概也不会奢侈到给自己雇特护,买保健品,当然,如果不是有了孩子,她也不会厚颜动用那笔钱。

拎着一大包“希望”离开结算窗口,计然在门诊楼的大厅里看到了陈广平,他怎么在这儿?计然心情尚好,招呼,“广平……”广平和与他一起正说话中的女人同时掉头看计然,计然愣住,这个女人是~~她忍不住结巴起来,“六,六嫂?”广平和六嫂,怎么在这里?广平没太大变化,不过六嫂~~老多了呢。

忽然见到计然,广平和六嫂也愣住,而且,楞了好一会儿。计然被这样的冷场搞得尴尬无措之极,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磕磕绊绊,“广平,六嫂,你们……”谁知,六嫂毫无预兆地跪下,抱住计然的腿,哀告,“计然,求求你,放过你六哥吧,他以前是对不起你,可是,他也遭报应了啊,他长了癌,剩下的日子不多,求求你,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可怜我们家孩子,他这个年纪,需要爸爸啊……”六嫂涕泪俱下,“我给你看他的诊断书,真的,他活不长了,他的癌细胞没控制住,扩散了,转移到肝脏,短期内,他的身体承担不起大手术……”

这都什么跟什么?计然一头雾水,求助样看着广平,“还不把六嫂扶起来?”计然害怕,心慌意乱,全副精神只关注在,怎么六哥也在这里吗?至于什么癌症不癌症她都来不及理会,她只知道她不想见到六哥,这几天刚恢复点儿血色的双颊,因着这份惊惧,又苍白起来。

谁知广平没扶起六嫂,他好像也跟着要跪下似的,“嫂子,救救我妈吧,她那么大年纪了,让她搬家,她会受不了的,嫂子,你知道的,我妈舍不得离开我们家老屋……”

“搬家?方姨为什么要搬家?广平,到底怎么了?”

所有的怎么了,都是因为计然,那个叫怀系青的男人,来跟他们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