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宫妃:一身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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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接下来为了迎接来使宫中上下都忙碌起来。

我本来有些惴惴不安,但看到几日来司徒睿都不曾找我的麻烦便也放下心来,怡然自得的过日子,思忖着未来的路。

这样的随遇而安本就不是我的个性,尤其是司徒睿出现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个生存环境是异常艰辛的。

但从他凌厉的眼神中我又看出一点——他不会放我离开,为了他的政治立场。

既然离开无望,怎样能够保护好自己跟烟儿好好的生存下去成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我苦思冥想了几天都毫无头绪,刑阳公子一行却已于七日后的午后抵达帝都。

消息传来,烟儿又兴奋了好一阵子。

整个下午她一直都在门口巴望,想着凌锦风会不会来看我们。

“烟儿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他是不会来的!”我放下笔,看着宣纸上日渐成形的笔迹,没有了顺手的钢笔傍身,我却也不能眼见着自己变成文盲。

烟儿悻悻的走过来,递给我一杯茶,“小姐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见到二少爷!”

我看着她怯怯的眼神,心又软了下来,“这里是皇宫,除了得到皇上的特许,没有人男人可以随便进出。”

我不紧不慢的将桌上的纸张收好,外面五个太监就火急火燎的奔进院子。

我俯身落座,端起茶碗坐在厅中等着。

为首的是司徒睿身边的太监总管王海。

他们垂首进来,伏地跪拜,“奴才王海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我不紧不慢的拢着杯中茶叶,瞟了他一眼,“王公公来见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回娘娘,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请娘娘晚上去中央宫赴宴!”他恭恭敬敬道。

赴宴?

我与烟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本宫知道了!”

我看着他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不禁有些困惑,“皇上还有别的吩咐?”

“皇上为娘娘准备了凤辇,此刻就在凤栖殿外,如果娘娘没有别的事,奴才们就去殿外等候了。”

想的倒是周到,我起身,不紧不慢的问,“宫宴什么时候开始?”

“回娘娘,是戌时!”

“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奴才告退!”

“小姐,皇上一定是在中央宫宴请二少爷的!”烟儿一边欢欢喜喜的给我梳头,一边道。

“你怎么知道?”

“早上我去御膳房的时候听那里的御厨说的,晚上的菜谱是为傲来的使臣准备的,那不就是二少爷了!”

我笑笑也不再说什么。

梳完头,我故意不紧不慢的挑衣服,眼见着戌时近了,才选了套大红的凤袍换上。

打扮完毕,烟儿怔怔的看了我半天,“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一身大红的凤袍不仅将皮肤衬得更加细致红润,更添了几分雍容典雅的贵气。

“走吧!”我笑笑,举步出去。

门口的王海似乎已经等得着急了,不住的来回踱步往院里张望,见我出来,他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公公久等了!”我微微一笑。

他直直的看了我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娘娘请!”

我上了凤辇,就开始闭目养神,心里想着今晚要怎么应付这个与凌雪澈最亲的大哥。

司徒睿的警告很明显,要我不要失了皇后之仪。

凤辇走的很平稳,偶尔也会有几声烟火突然在夜色中炸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烟儿突然困惑道,“王公公,这——好像不是去中央宫的路。”

我一怔,猛地睁开眼,这宫里的布局我并不熟悉,但烟儿是该知道的。

王海察觉到我的困惑,回头恭恭敬敬道,“娘娘不必担心,咱们这是去归鹤楼,皇上正在等候娘娘。”

归鹤楼是司徒睿的寝宫,就建在中央宫的旁边,两座宫殿只有一条内河隔开。

看来是早有预谋。

既然是司徒睿的意思,我也不说什么,继续闭了眼假寐。

又走了一会儿,凤辇慢慢落地,我睁开眼,烟儿扶我下来。

我抬头,“归鹤”两个鎏金大字就赫然在目。

王海指挥太监们将凤辇抬走,对我恭恭敬敬道,“娘娘请!”

我提了裙摆款步进去。

正殿是一座二层的阁楼,样子很简单,颜色也很单调,看在眼里却不知道为什么透出一股威严的气势。

我迈进正殿,司徒睿正靠在一把椅子上闭目养神,两侧都有宫女打扇。

虽是闭着眼,可他脸上冷硬线条还是让人觉不出温暖和亲切。

我知道他没有睡,于是上前,微微一个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他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笑意。

“什么时辰了?”他起身,整了整袖口。

“回皇上,戌时刚过!”王海低声道。

“戌时过了?”他似是自语,王海却腿一软,跪在地上,拼命的求饶。

他眼中寒光乍现,语调平静,“违旨当诛,王海你跟了朕这么久,不会不知道!”

外面四个侍卫冲进来,拉着王海就往外拖,王海口中不住的求饶,“奴才知罪,皇上开恩。”

无非是做给我看的。

我上前一步,“皇上还是放了王公公吧!”

“皇后要给他求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臣妾不是给他求情,不过今天这事是臣妾的不是,皇上没有提前告知臣妾晚上的宴会,所以臣妾耽误了些时间来准备。”我说。

“你这是在怪朕没有提前通知你?”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臣妾不敢,只是觉得王公公他罪不致死!”

“延误宫宴时间,有辱国体,皇后觉得这个罪名不够大?”他捏着我的下巴,似乎对我与他的叫板显得很不满。

“臣妾并不觉得王公公作为有辱国体!”我看着他,努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皇上是一国之君,刑阳公子是邻国使臣,您是君,他是臣,所谓君臣有别,皇上晚去片刻又有何防?相信刑阳公子也会理解皇上日理万机的辛苦,不会放在心上。”

他又看了我片刻,没有说话,我却觉得他的目光已经足以将我凌迟。

“皇上您说是吗?”我提醒他。

他慢慢放开我,露出一点浅笑,“刑阳公子是皇后的哥哥,既然皇后这么说,朕也就饶了这个奴才。”

“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王海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我暗暗松了口气,他却大踏步从我身边走过。

“摆驾!”

我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