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我坐在凤辇上突然觉得异常疲惫，闭上眼眼前出现的总是凌锦风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觉得我像是亏欠了他什么，虽然可能在他的心里也是同样的情结。
进了凤栖殿烟儿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我，有些愤愤，“小姐，您今天怎么这样对二少爷？”
我这样对他？我怎么对他了？我又该如何对他？
“我只是累了，想早些回来！”我故意回避话题。
“小姐您知道烟儿指的是什么！”小丫头这回是真怒了，寸步不让。
“烟儿！”她的质问让我觉得理屈的愤怒，“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烟儿一怔，似乎被我吓到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带着哭腔，“就算您骂烟儿烟儿也要说，小姐，烟儿发现您真的变了，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对二少爷，他会伤心的。”
她说完不待我反应便已经哭着跑开了。
我愣愣的站在夜色里，感觉四周的风全都灌过来，虽是夏天，却全身都是凉意。
从他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他对我的疼惜和无奈，可是我能怎样？
我不是变了，只因为我不是凌雪澈，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来经营她的那份变了味的亲情。
是的——变得味的，苦涩的亲情。
我只想站在一个陌生人的立场把这些恩怨都撇清，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害怕自己会陷在她的生活里，我怕我会爆发。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往回走，屋子里的灯都亮着却没有人，因为我吩咐过晚上不用他们等我只要烟儿一个人陪着我就够了，想必他们都睡了。
熄了外间的灯，我径直绕过屏风，准备睡觉。
我脱了披风，随手挂到床边的架子上。
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狐疑的转身，突然由床上闪出一个人影，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我惊叫一声，才要大呼救命，司徒睿温柔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皇后回来了？”
“皇上？”我惊讶的抬头，正对上他俯视下来的俊美五官。
我被拉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紧紧的把我禁锢在怀里，正眼神暧昧的看着我。
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我不记得我有看见他的随从。
“怎么没跟刑阳公子多聊会儿？”他温软的声音让我有一种他酒醉未醒的错觉，但我却知道，他压根就没有醉。
他带着酒香的气息缓缓吹在我的耳畔，有点痒痒的。
“自家兄妹，话不必多。”我说，神经绷紧，却不敢妄动，“皇上怎么在这？”
“怎么，皇后还是不欢迎朕？”
“臣妾不敢，只是夜已深了，皇上明日还要上朝，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这几个月朕冷落了皇后，皇后是跟朕记仇了？”
他的鼻息不断的在我颈项间搜寻着什么，我一再的想要躲避却都是徒劳。
“臣妾不敢，只是为皇上龙体着想。”
我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这个男人已经快让我疯掉了，这个身份却由不得我拒绝，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朕不用你对朕这么好！”他突然邪魅一笑，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浓郁的醇酒香味由他鼻息间落到我的脸上，我觉得自己有点微微的醉了。
他的手指抚过我的面颊，“你很美！”他把玩着我耳畔的一缕发丝。
“皇上的华宁夫人更美！”
“那不一样，”他说，“你的美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的，微微有些失神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在想什么？”他突然问。
“没——没有！”我牵强的回答。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突然诡异一笑，薄唇猝不及防的贴上我错愕的唇。
我下意识的想要惊叫，他柔软的舌尖却趁机滑入我口中，肆意掠夺。
我挣扎却让他的这个吻来的更加激烈。
我不能说话不能让他停止，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应他的吻，唇舌的纠缠已经让我的身体燥热起来，这个突然的发现让我觉得恐惧。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身体里也会有对这个男人的渴望？可是——
我并不爱他。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猛地僵住，他似乎是发现了我的异样，慢慢松开我，依旧由上而下的俯视我绯红的面孔。
凝视片刻，他突然翻身，重重的躺在我身边，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虽然这一刻他没有再束缚我，可我依旧不敢动。
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我怕我不经意的举动又会惹恼了他。
“想好怎么拒绝朕了吗？”他似是有些累了。
我木然的摇了摇头。
“你不想做朕的女人？”
我看着头顶明黄的幔帐，语气中多了些自嘲的语气，“你爱我吗？”
“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突然投来的诧异的目光，他的语气像是听了笑话。
可我依旧继续说下去，“既然不爱，那又何必非我不可？皇上你有后宫佳丽三千，美色万千，何必非要为难一个不情不愿的我？”
“不情不愿？”我以为他会再次爆发，却很奇怪的只听到他鼻子里哼出这几个字。
过了好久都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我以为他睡了，欠了欠身，想要起来，他迷迷糊糊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凌雪澈，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朕，你不要让朕听到第三次。”
似梦语我却知道是警告，我怕再惊动他，便瞪着眼看着头顶的幔帐。
我以为那晚我是不可能睡着的，睡神却很快光顾。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竟是和衣而睡，看了看身边，司徒睿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回想起前夜的一幕，似乎有些不真实。
我翻身下床，烟儿已经将洗脸水和早餐都准备好了，为了怕粥凉了，还放在小火炉上温着。
看来她还在跟我赌气，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她对我的好。
吃过饭，我故作漫不经心的问珠儿司徒睿是什么时候走的，她茫然的看我，似乎连他来过都不知道。
我一笑了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单我自己想来也觉得像是个梦。
他也会那么没脾气软软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