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为了这件事我整夜没睡好，美好的梦境都被凌锦风那复杂的眼神吞噬了。
好可怕的流言，好严重的字眼儿。
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司徒睿冰冷的眼神。
无关爱与不爱，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妻子的背叛，尤其是司徒睿这样的男人，我不知道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会给我带来怎样可怕的下场。
我睁着眼一直熬到天亮，我知道明天凌锦风就要离开了。
让他走吧！我这样告诉自己。我选择用沉默来面对这件事，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不能见他。
“二少爷明天一早就要走了！”烟儿低声说。
“恩！”我拿筷子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然后继续吃饭。
烟儿眼泪汪汪的盯着我，见我无动于衷，最后哭着跑开了。
我此时的心情她是不会理解的。
这一天的时间对我来说是相当漫长的，因为我睡不着，连打发时间都成了问题。
下午我坐在桌前写字，却还是心绪不宁，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否则司徒康昨天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果然，我的预感应验了，午膳时间刚过杏儿就过来通传，说刑阳公子来访。
最终还是躲不过，我疲惫的闭上上，心里暗叹——
你为什么要来！
我在院中的雪花亭里见到他，他穿一身紫色官袍，身影也显得稳重了很多。
“雪儿！”见到我，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依旧有点苦涩。
“二哥！别来无恙！”我笑笑，引他坐下。
“皇上说你近来身体不适，怎么样？”他看着我的脸，片刻也不移开目光，有些心疼。
“没事了，只是昨夜没有睡好。”我说，每一句都点到为止。
他似也看出了我的冷淡，微微有些不自在。
烟儿听说他来了，亲自过来送茶。
“那就好，”他犹豫良久，终于还是问了，“你——在这过的还习惯吗？他——对你好吗？”
他？我自然明白他指的是司徒睿，可好与不好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二哥，”我抿一口茶，岔开话题，“雪儿现在无病无灾，二哥你不为我高兴吗？”
“你没事二哥就放心了！”他也低头抿了口茶，恰在这时，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凌锦风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马上恢复正常，两人起身，司徒睿已经由花园里大步而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臣参见皇上。”
“免了！”司徒睿摆摆手，面色平静，透着一贯的冷硬味道，“朕没有打扰你们兄妹叙旧吧？”
“皇上言重了，闲话家常而已！”凌锦风道。
我跟他们一起落座，刻意的靠着司徒睿近了一点，冲他眼神暧昧的笑，“近来臣妾身体不好，有劳皇上代为招待二哥了！”
我想我的心思司徒睿完全明白，我跟他的亲热也不过是做给凌锦风看的。
虽然这样难免会让他察觉出异样，但我就是要他知道，不管以前是真是假，也不管凌锦风现在对我怎样，我与他的关系都止于兄妹之情。
“应该的！”司徒睿眼中闪过睿智的光，不动声色的道，伸手揽过我的腰，“朕也舍不得你辛苦！”
两个人一台戏，我想我是把凌锦风伤到了，他虽处变不惊保持着惯有的风度，我已从他眼中收获到一个最可怕的信息——
我的猜想被证实了，他对凌雪澈并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这个可怕的发现让我几近崩溃，不管凌雪澈生前处在怎样的立场，可现在，我却陷入一种可怕的混乱中。
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晚。
司徒睿起身，“晚上朕在中央宫设宴为刑阳公子践行，爱妃一同去吧，毕竟你们兄妹这一别再不知何时相见。”
我抬眼看凌锦风，本想拒绝，却知道司徒睿如此安排的用意，便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啊！”我浅笑，“请皇上带家兄先行一步，臣妾更衣就来。”
“好，朕安排凤辇在宫外等候。”司徒睿看着我，意味深长道。
“谢皇上！”
我回头，冲凌锦风礼貌一笑，“烟儿，扶我回去。”
“是，小姐。”
我穿着一套及地的白色宫装出现在中央宫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身着红色舞衣的舞姬正随音乐起舞。
这一次是家宴，大臣里只有几个皇室的嫡亲出席，而嫔妃也免了，只有绿绮在场，因为她也同来自傲来，所以这次宴会才破格让她出席。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倚在司徒睿的怀里眼神妖娆的喂他喝酒。
我旁若无人的走进去，舞姬给我让出一条路，等我走过她们又接着起舞。
我假装看不到凌锦风，径直走到司徒睿身边，在他另一侧坐下。
他眼神迷离的落在我身上，我眼光流转，温婉一笑，“皇上看什么呢？”
“看你！”他说。
我端起宫女为我斟满的酒，柔声道，“二哥明日便要回朝，皇上陪臣妾一起敬二哥一杯可好？”
目光不经意的瞥到旁边一脸恬淡的司徒康，有一种被洞穿的心虚感，我忙别开目光。
“听你的！”司徒睿举杯。
那一晚我什么也没有顾及，只是倚在司徒睿的怀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凌锦风眼中的疼痛我尽收眼底，
可是他这样一个对自己妹妹都有企图的人，不管他爱的多伟大多辛苦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去把他当成一个亲人。
我把他当成敌人，我故意用我与司徒睿的亲密来折磨他。
我觉得自己做的很漂亮，就算明知道司徒睿会误会成我对他余情未了我也毫不在乎。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那么妖冶的笑，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思想正在逐渐跟凌雪澈的命运慢慢融合。
既然这是她的命运，那么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