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不见,爷怎么这么想你?”平王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在她头上像一只小狗一样嗅着她的发香,“就是这个香味整日整夜的在爷面前出现,搅得爷一点儿都没有睡好觉。爷好想你,好想你……”
秋筱叶的脸绯红,她压制着心底那抹喜悦。在他怀里挣了挣,问:“王爷,怎么出现在这里呢?这里离建康好几百里呢。”她们可是赶了一天的路才到的。
“别动。让爷好好抱一抱,”平王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爷想你了就来了,几百里算什么呢?”
他吹出的热气有些痒,秋筱叶动了动身子,止不住的咯咯笑起来。平王的嘴角也轻快的扬起来。
“莲玉怎么了?”秋筱叶突然想到,她和他都说了这么时间的话了,莲玉怎么还没醒?
“谁叫你欺负爷,吵醒了她?爷让她继续睡了。”
秋筱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王爷,快些回去吧。明天被人发现你不在平王府,难免会被人起疑。”
平王自是不肯走的,磨蹭着,问:“你就这么希望爷走?”
秋筱叶听着,好像她说一个“是”字,就会有狂风暴雨的惩罚一样,她苦笑着苦口婆心的劝道:“王爷在建康布置了那么多,又是装病又是垂危的,定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这样若是被人发现了,之前的布置不都全白费了吗?王爷怎能因为我而坏事呢?筱叶怎担得起这个责任?”
平王板正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习武之人,夜视能力很好,他就近打量着她,忽然道:“爷在建康是有大事。不过,”他忽而笑了一下,笑的秋筱叶有些心慌,“爷觉得你说这话不真心,你是不是赶着爷走,好跟哪个人相会?”
秋筱叶一头冷汗,莫非刚才青涟的话被他听到了?她一脸无辜的望着他,尽量的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道:“能在深夜出现在我房里的,除了王爷还会有谁?”
平王轻轻的哼了一声,有些得意的道:“没有最好。你的房里当然只有爷才能来去自如。”
“王爷,”秋筱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筱叶乃是黄花闺女,还未及笄。”言下之意,她还是个幼啊女,你这样是不是太禽兽了些?
“爷当然知道你是个黄花闺女,”平王邪恶的一笑,看了看她的胸脯,“爷这不是在等你长大吗?”
秋筱叶被他发绿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慌,下意识的双手抱胸。
平王突然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沙哑着说道:“爷很喜欢那天你穿的那套奇怪的衣服,以后夜夜穿给爷看……”
秋筱叶瑟缩了一下,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心里一阵羞恼,知道他说的是她自己做的短袖睡裙。
“乖,睡吧。爷就这样陪着你,放心,爷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着,他将秋筱叶的身子放平。自己也斜倚在她的身侧,一手支着头,一手霸道的横放在她身上。
秋筱叶在黑夜中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他暗哑着声音道:“你再这般看着爷,爷可保不准会不会做什么事儿了。”
吓的秋筱叶赶紧闭起眼睛,翻个身背对着他。平王的手一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刚好契合在他的怀中。秋筱叶僵硬着身子,弯的如同虾米,身子动也不敢动半分。平王的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抚啊摸起来,无关****,彷佛她是个婴儿,而他真的是在哄她睡觉。
秋筱叶以为自己会紧张的一夜睡不着,哪知没多久就入了黑甜梦乡,次日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人影,只有一个印子,告诉她昨晚确实有个人来过。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莲玉走过来,掀起床帐笑着问。
秋筱叶的脸突地红了起来,让莲玉好生奇怪,自己不过就是一句平常的话,姑娘的脸怎么就红的和早上的朝霞一般?不过,姑娘这个样子当真好看极了。
她笑着找了一件轻薄的夏衣伺候着她穿起来。春燕和青涟两人已经拿着铜盆,耳壶走进来,青涟的有黑黑的眼圈,看来昨晚在想秋筱叶说的话,没有睡好。
夏初笑着进来道,“姑娘可已经准备妥当了?表二少爷说,趁着天还凉着早些上路,问姑娘可好?”
夏初是个圆圆脸带着有些婴儿肥的姑娘,一看就是个老实守本分的,她一笑起来,有些喜庆。
“告诉表二少爷,我一会就下来。”
“是。”夏初说着屈了屈膝,转身下楼了。
在房里用好早膳后,罗嬷嬷走了进来,拿起挂在木架子上的斗篷,给秋筱叶从头到脚的裹了起来。
秋筱叶嘟着嘴,问:“嬷嬷,这个东西穿着可热了,能不能不穿啊?”
“姑娘可是千金大小姐,你的容颜怎能被人瞧了去?”罗嬷嬷嗔怪道。
秋筱叶无奈的低着头,她也只就是问问,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唉,这个时代的女子啊,真是可怜。
下楼的时候,崔灿正在与掌柜的说话。
“掌柜可知为我兄妹付账的人长什么摸样?”
掌柜想了想,道:“是个壮汉,大约三十上下。”
崔灿低头沉吟了一会,想不出此人是谁,见秋筱叶下楼来,也就作罢。向掌柜的道了谢,兄妹二人告辞而去。
太府都在建康的西南边,今年桃花汛来势凶猛,西南处淹死了不少人。越往西南方向走去,路边就越来越多的出现逃难之人,他们衣衫褴褛,拖儿带女的往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