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一听,心中一惊,心想母妃最宠爱鹿儿,怎会做这种事儿?而且,二皇子来了府中,他怎么会丝毫不知情?
他心里有了计较,轻声安慰自己的妹妹,“你别急,哥哥先去看看再说。”
“哥哥,你一定要跟母妃说,我死也不嫁二皇子!”祁鹿拉着他的手,脸上还带了泪珠儿,眼神却十分坚定的说道。
“小孩家家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待哥哥先去看看再说。”
祁襄说着就往前院走去。等他到前厅的时候,萧彧已经走了。燕王妃独自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茶盏,却不喝,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想事情。
“孩儿见过母妃。”祁襄见了礼。
“噢,是襄儿啊……”燕王妃听见他的话才逐渐回神,将茶盏送到嘴边,浅浅的饮了一口。这两个月来,儿子的变化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她甚至默许了府里那些有心思的丫鬟的举动,可这个儿子彷佛根本就看不见别的女人。只除了秋筱叶。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好现象,叶儿那丫头虽然样貌无可挑剔,品性也算得上,但是,秋府出了那样的两个女儿,等同于她的闺誉也毁了。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身家不清白的女子进自己的家门的。
祁襄自然不知道自家母亲的心思,他问道:“听下人说二皇子来府里了?”
燕王妃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几上,“我刚刚将他送出府。”
“他来作甚?”祁襄说起二皇子来全无恭敬
燕王妃瞪了她一眼才缓缓的说道:“无他,不过说说闲话而已。”。
说闲话叙旧?在这个时候?那这个闲话可就不是一般的闲话了。
祁襄看了一眼燕王妃的神色,心道,鹿儿听到的话难道是真的?
“他该不会想过几天采选的时候,让鹿儿当他的二皇子妃吧?”
“休要胡说!天家之事岂是你可以戏言的?”燕王妃怒喝。
祁襄倒也不恼,听了这话一颗心反而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是鹿儿听错了。
“襄儿,最近的事儿你可听说了?”
“母妃是指平王?”
燕王妃点了点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像是在听他有什么看法。
虽然,他这几天做什么事儿都魂不守舍,但是,在大事上他还是不会含糊的。
“母妃是说二皇子今日是为了这件事儿来的?”
“平素你与平王最为亲密,又是为他延医又是送药的,二皇子心里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要说这个,我心中也有气,真没有想到姬兄是装病的,还装的那么像,连我都被骗过了。”祁襄说着有些生气的坐在一旁,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水就猛灌一口。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凝思了一会,“二皇子是怕我们与姬兄有所勾结?”
“韩地已经被夺,我们燕地又与平地最近,若是我们两家联手……”燕王妃说的很轻,不仔细听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然而,祁襄的心里一跳,忽然觉得,其实跟着姬兄干一场也是痛快的事儿。如今的大周,天子只知修道不问政事,外有匈奴进犯,内有天灾连连,民间早就民不聊生。从这几次的暴动就可以看出,百姓已经活不下去了。世道要乱了……
燕王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横眉喝道:“有些事儿,你想也别想!我和你父王是不会让你乱来的!”
祁襄缩了缩脖子,他是没有想到他的母妃居然这么轻易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我已和二皇子说清楚了,我们燕地始终忠于大周的。不会和平王一样做出如此大不韪的事儿来!”
“母妃……”
“好了,我也累了。你下去吧。”
祁襄还欲再说些什么,看她已经对自己挥了挥手,又把到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唉,谁叫那些兵都在自家老爹手里呢?这让自己想干点大事都不可能。
看着他走出了正厅,燕王妃有些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你说我这般做是不是有些过了?”她低低的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厅内一片沉默,过一会,徐嬷嬷的声音响起:“王妃这也是为了世子和三姑娘好。”
“唉,叶儿也是我女儿,我疼她和疼鹿儿一样。只是,眼下她的闺誉已经被她两个姐姐毁了,又在尼姑庵里长大,不识礼数。你说那个大家族的会娶了她?可她毕竟是我干女儿,若是随随便便嫁了寒门小户,我又生怕委屈了她。”
“王妃说的是。”徐嬷嬷低着头应道。
“朝中三位皇子,就数二皇子最好。即便现在过去是个侍妾,凭着她的容貌,她那温和的性子,定会得到二皇子宠爱。将来二皇子荣登大宝,她可就是贵人娘娘,日后即便是我见了她还要叩头见礼叻。”
“可不是?秋小姐一看就是福泽深厚的。”
“唉,我也是个操心的命。你说我那老姐妹没有了,她女儿的亲事我不替她操心谁操心?”
“王妃是给秋三小姐寻了一门好亲。秋府上下定会感激王妃。即便是崔夫人地下有知也会感谢王妃的。”徐嬷嬷笑着道。
燕王妃终于笑了起来,“我也不要他们感激,孩子过得好就好了。我这人啊就是心软,见不得身边的人不好。”说着,她站了起来,徐嬷嬷立即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往后院走去。
自从平王夺取了韩地后,势头一直很盛,骚扰他们的西蛮也听见平王生龙活虎的回来而生了胆怯之心,已成败势。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