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筱叶正欲抗议他无赖的说辞,随着他的身子一沉,两人便紧紧的靠在一起。她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随着他一起疯狂。好像明日就是末日,平王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不断的索取,他害怕,非常害怕。在她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他害怕终有一天自己会失去她。他努力着,要让她明白,他们两人本就是一体的,至死都不会分开。不,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两人一直纠缠着,直到秋筱叶精疲力竭,昏昏睡去。
莲玉硬着头皮叩响了房门。
“爷,苏老太爷带着苏三少爷哭着跪在外面。另,保和堂的青竹求见王妃。”
平王正搂着秋筱叶昏昏欲睡,听见她的回话,小心的将怀里的秋筱叶放置舒服,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穿好衣服走到了外面。
“人呢?”
莲玉低着头,回道:“苏府的人在前厅候着。青竹被青衣带到了花厅。”
“嗯。”平王点了点头往走去,“让小厨房备着面条,等会王妃醒过来吃。”
“是。”
平王并没有往前院走去,而是去了花厅。一直坐着喝茶和青衣小声说话的青竹看见他走进来,立即起身跪下行礼。
“勿需多礼。”
“王妃正歇着,不方便待客,有什么事和我说。”
青竹恭敬的说道:“王妃既然已经安寝,青竹倒不好叨扰。改天再拜访,青竹这就告退。”
平王拧紧了眉,看着他问,“苏府的人可有求到保和堂?”
“草民正是为了此事前来。”
“可是因为苏府的诚意不够?”
“苏府的大老爷亲自上门相请,带着希贵的珠宝,语气恳切,诚意十足。”
“那你的意思是?”
“苏府辱我家主子。诚意再足,亦不配我等亲自出手。”青竹傲然的说道。
“医者父母心,青竹,你没有医者之心!”
“苏府辱骂王妃,以下犯上,是为不忠,王妃刚过门几天,她们就想将府里的姑娘送进王府,是为不义,见王妃被一个黄口小儿辱骂却无一人出来阻止,是为不仁。此等不忠不义不仁之人,乃大奸大恶之辈,吾不屑救之!”
平王一时语塞,只觉得他的一番话尤如金戈铁马杀气凛然。他若再开口要他救苏老夫人,他就等于认同了苏府今日的所作所为。他心底其实也和青竹一样,是不屑苏府的。甚至有些后悔,将苏府当成了叶儿的娘家。他恼恨苏府的人居然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可不管怎么说,苏老太爷是他的授业恩师,对他有恩。如今他亲自上门来求,自己总不好不管。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外面传来了环佩声响。裹得严严实实的秋筱叶扶着青涟的手走了进来。
“青竹,将苏老夫人的病案说来与我听听。”
“是,王妃。”青竹恭敬的一礼,“苏老夫人乃是风邪入侵,气血亏虚,阴阳失调,加之忧思愤怒,寒温不调,操劳过度以致于肝肾阴虚,肝阳爆亢,阳化风动,气血逆乱而冲于脑部,血溢于脉外……”
青竹娓娓道来,每次与秋筱叶探讨病例的时候,他的双眼都会放出精光,事实上他就是个痴迷于医学的人。要说他没有医者仁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是,苏府今日所做之事传到他耳朵里,心中也着实气人。因此,他来王府实则是给秋筱叶一个施恩的机会。
秋筱叶也明白,苏老夫人这是中风了。
“青衣你且陪着青竹去一趟苏府吧。”
“是。”
两人齐齐行礼之后领命出去了。
平王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方才两人吵了不大不小的架,虽然最终是以那个啥化解了,总归觉得还是有些不自在。他只管拉着她的手,却又别扭的不愿说话。
秋筱叶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举动,笑了一声,“阿元,我肚子饿了呢。”
就像是两个吵架的小孩,只要有一方开口说话了,另一方就有了台阶下。要不怎么说老公其实也是个大小孩呢?往往很多时候,女人扮演的不仅仅是妻子,还是一个宽容的母亲。
平王回过头对她呵呵一笑,搂过她的肩膀,“我也饿了呢。”
青竹和青衣两人在前厅外面候着。姬平走了进去,扶起了苏老太爷,道:“老太爷快快请起。”
苏老太爷见平王并没有进来,心里有些失望,又恼怒纪家和大房那个不长脑子的孙女。医正们休沐,他们听了平王的话去保和堂请诊。原本和颜悦色的掌柜一听见是苏府的人来相请,居然立即就变了脸色,说什么能力有限,要他们另请高明。保和堂虽然才在永安府开了半年,可谁不知道,里面的坐堂大夫即便是医正们也是自叹弗如的。这根本就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不愿给苏府医治。细想王妃出嫁那几日,曾有保和堂的大夫上门求见,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保和堂根本就是王妃的产业。他嘴里心里都暗暗发苦,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应该抱着试探王妃的想法。唉,她那老妻也是老糊涂了。有谁会在新婚时,听见自己丈夫要纳入新人是高兴的?偏偏她还挟着自己对王妃有恩,以为给王妃送了丰厚的陪嫁,她势必就会应允。说到底,他那老妻还不是欺她娘家没人,没势罢了。她怎么就不想想,王妃有三千墨侠送嫁,那是一般人吗?唉,他们都被这几日源源不断的恭贺声,谄媚声给冲昏了头脑。真以为自己就是皇亲国戚了,还妄想着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