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了周恩熙的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恩熙,你不会做负心汉吧?要是那样,你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而且你许诺过只有我一个妻子的。这个孩子,你要负责!”
轻轻叹了一口气,周恩熙轻轻摸着沫若兮的腹部,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真的不能再站起来,他不想拖累她。
“恩熙,我已经决定赖定你了。此生不换。”
抬起手轻轻地搂住了沫若兮,周恩熙淡抿唇瓣,眼里染上浓浓忧色。
手术的日子很快来了,目送着周恩熙进了手术室,沫若兮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恩熙,宝宝和我都会为你加油的。”
“若兮。”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沫若莱喊住了沫若兮,犹豫了一下,将文件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接了过来,打开看后,慢慢的,沫若兮的脸色变了。如果术后不能站立,便协议离婚。原来,他一直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若兮。”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无意的,泪慢慢滑下了脸庞,抬起手擦干了泪,将文件塞回到沫若莱的怀里:“哥,这个要他亲自和我说。我想回家。”
“若兮。”担忧的,沫若莱喊了一声。
“我要回家。”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要姚瑶陪你。”
“不要,我自己可以。哥,这里麻烦你了。请告诉周恩熙,如果他执意如此,请他自己亲自和我说。”
抬头看了手术室一眼,眼睛微微眯了眯,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六个月后,都柏林格雷夫顿街,一东方女子拎着一包食物慢慢走到了一间住宅外,打开门走了进去。她身材娇小,微微隆起的腹部显示出她是个孕妇。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在沙发上。六个月前,她没有回到家里,而是来到了这儿。爱尔兰没有离婚可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苦涩的一笑,来到这儿,切断了与家里的一切联系,只是发了一份邮件给沫若莱,告诉他自己现在很好。
门铃响起,以为是白泽,这段日子,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照顾着自己。扶着腰走到门边,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愣住了。眼睛湿润,视线忽然模糊了。
“你来,是想让我签了那份文件?”
“如果你希望。”
风吹起,吹起了她长长的秀发,吹走了刚刚凝结在眼角的泪水,却吹不走两人之间暗涌的波流。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
此生不换。
午夜梦醒,一身冷汗。梦中的场景一直就没有忘记,满身是血的母亲斥骂着自己:“帮凶,是你害死了你的父亲!”
烦躁地抓着头发,母亲那怨恨的目光徘徊在脑海里,胸口发闷,走向阳台。推开门,走了出去,拉开窗户,阵阵凉风吹来,吹散了头上的冷汗,身子不由感到了凉意。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小时候听说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成为天上的星星,那么他的爸爸妈妈又在那。父亲的死,他是帮凶。母亲的死,是对他感到了绝望。这一切,只是为了惩罚他。
杨叔叔,养父,如果没有他,那年七岁的自己就会被送进孤儿院,走上一条和现在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该感谢杨宜修?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寄人篱下,成为一个孤儿?七岁被领养时,他就下定了一个决心,终有一日,他要复仇。只是,这个信念最近却是在动摇。因为她。
现在的她是他的妹妹,以后会成为他的妻子。杨宜修因心脏病住院后竟然萌发了冲喜的思想,把他和她叫在了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有生之年,希望可以看到你们完婚,也可以粘粘喜气,说不定,还可以看到你们抱上外孙。”
想到了那一日的事,他欣喜而又担忧。喜的是她是养父最爱的女儿,娶了她折磨她会让养父更加痛苦,担忧的是,他发现自己不愿意伤害她。
初次见到她时,她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甜甜地喊出了哥哥两个字,尽管他一直没有怎么给她好脸色,可是她依然不倦其烦地跟在他的身后。原以为自己是讨厌她的,可是在她出言护着自己时心里还是慢慢发生了变化,看着她一次次地闯祸也下意识地帮着她求情,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直到那一年七岁的她失足掉下大裂谷却寻觅不到时,他心神不宁,感到了恐慌。这才发现原来她在他心中已经占了很大的位置。再次回来的她长大了,十岁的她脱了一丝稚气,多了一丝成熟,只是她变得有些沉默。只是她依旧会淡淡地笑着喊着他:“素明哥哥。”
她十八岁又一次失踪了,没过几****回来了,只是这次的她显得有些忧虑,比起十岁回来时更加地显得忧愁。她常常会望着一处发呆,那样子似乎在思恋什么人。他本没有怎么在意,直到一天晚上发现她偷偷溜了出去,而后几天都发生了同样的事,他开始慌了,十八岁,是青春的开始,是少女的心萌动的开始,她失踪,晚上溜出去,会不会是去见谁?
“莫若,今晚陪我看场电影?”早晨,他终于忍不住地试探性地问道。
她皱起了眉头,双手放在唇边抱歉性地一笑:“素明哥哥,今天不行。最近我有点懒,不想出门,改天吧。”
那天晚上,他发现她又溜了出去。
想到她回来的那一天,养父责骂了她,一向护着她的自己也忍不住地骂了她几句。她先是委屈地看着他,慢慢地眼里闪过了一道光泽,笑道:“素明哥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