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帝宠:第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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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左右为难

到了汾州之后,从隆德府来的先锋官马知滕告罪之后带着本部人马回归隆德府,没有皇帝的命令,这些地方上的兵将不允许过界执行任务,即使是护送公主也不行,这是大宋为了防止辖区兵将调动会引起兵变而采取的防范措施,要知道,太祖皇帝就是在带兵征讨的途中举兵起事夺得周朝的天下。他当上了皇帝之后,自然要防备这个问题。

赵飞花接到苏雷的这个消息,打开地图,仔细看了一天之后,吩咐护亲队伍分成两路,一路由汾州直接西渡黄河,直插延安府,由延安府取路西夏的国都夏州。

一路由汾州北渡黄河,直接越过长城,从恒山脚下到达夏州。

苏雷以为赵飞花会从延安府那一路走到夏州,不料,赵飞花只吩咐黄馨一个人随同她走恒山一路,随军三百人,其余的人皆随苏雷马上西渡黄河走延安府。

赵飞花的计划遭到苏雷的坚决反对,赵飞花只带着三百人的队伍,显然不是辽军的对手大宋跟辽国在边境地区屡屡交战,俱是败多胜少,辽军曾有一个百人队胜过大宋五百人的传说,如果让辽国的部队听到这个消息,只需派一个百人的轻骑过来,公主就很危险了,军队作战,混乱的场面下,谁也不能保证公主的安全。

苏雷大声说道:“公主,此举万万不可,我只需亲率二百人的铁骑北上即可,请公主随大军西渡黄河,转道延安府,这才是万全之策。”

赵飞花不悦地说道:“你可知,辽军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吗?你率军北上,不如我们一起转道延安府,何必分成两路?我意已决,你休要多言。”

苏雷坚持说道:“倘若公主坚持,属下请求跟随公主而行,请汾州加派护亲部队。”

赵飞花很固执地说道:“不需如此麻烦,我倒要看看,大辽的军队是不是果真比我们的军队善战,难道我们大宋的儿郎在契丹人面前就是那么不堪一击吗?如果契丹人大举而来,正可暂解西夏的压力,如果,小队人马过来,我们乘机消灭,壮我大宋的军威。”

苏雷这才明白,赵飞花要以自身作为诱饵,让辽军来袭,减轻李继迁的压力,看来,公主已经深深爱上这个还没谋面的夫婿了,他暗暗长叹一声,自己一个副将,职位低小,无法劝得公主回头,只有舍命相护便了,苏雷的心中很是沮丧,好像看到了自己被一群契丹军人围在一处,杀得全身是血,左冲右突冲不出去,另一队契丹军队截取了公主的车子绝尘而去的情景。

赵飞花说到做到,只带了三百人的队伍向北而行,她不在乎,却急坏了汾州兵马使曹吉山曹大人,他得知消息之后,顾不得夜深路险。只带着十几个跨刀校尉来到距离汾州十余里的公主行营,请求觐见公主。

赵飞花还没睡下,得知曹吉山半夜来访,知道有要事而来,连忙吩咐下去,不得惊动大队人马,只让两名金甲武士把曹吉山一个人带到中军帐即可。

曹吉山把随从留在军营之外,孤身一人跟在金甲武士的后面进了军营,一路上不时能看到拿着刀枪巡夜的士兵,低沉的口令询问酬答,梆子声在静夜里格外响亮,每一顶营帐看不到灯火喧哗的情况,可见苏雷治军甚严,这支部队算得上是宋朝的精锐之师。

曹吉山也是一员武将,心里只是感慨,却并不畏惧,来到公主帐篷外面,看到一名男子,白衣如雪,长身而立,腰间挂着一柄宝剑,正是新近挫败了苏雷的沈飞雄,自从他打败了苏雷,在军中的威望鹊起,无人再敢小视他,沈飞雄低声说道:“来者何人?”

金甲武士急忙施礼说道:“是公主相请的汾州兵马指挥使,曹吉山曹大人。”

“你守在这里,我陪着曹大人觐见公主。”沈飞雄随口吩咐道,眼睛却是不离曹吉山左右。

那名金甲武士躬身领命,跟战友一起一左一右站在大帐之外警戒,沈飞雄对曹吉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曹吉山却是一个知道礼数的人,解下腰间的佩刀,交给金甲武士,表示自己半夜前来并无恶意。

跟着沈飞雄来到帐中,赵飞花当中而坐,身边只有白兰一个宫女侍立在侧,七只蜡烛把帐篷里面照得明晃晃的,赵飞花一身短打扮,貌美如花,英气飒爽,脸色平静,丝毫看不见心里的想法。

曹吉山进账之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叫道:“汾州兵马都指挥使,朝廷三品武将军,曹吉山叩见公主,祝公主千岁,千千岁。”

“平身,赐座。”赵飞花吩咐道。

白兰从一旁搬来一个锦绣凳子,放在曹吉山的身边,曹吉山谢恩之后,在凳子上坐了半边屁股,表示尊崇,不敢倨傲坐整个凳子。

赵飞花看着曹吉山,很平静地说道:“曹大人,深夜而来,有何军情?”

曹吉山听出公主话语里的不高兴,心里揪了一把冷汗,说道:“并无军情,下官听说公主要脱离大队军马,仅率三百人的军队北渡黄河,是以才星夜求见公主,请公主收回成命,卑职愿意率军北上警戒契丹军队,确保公主顺利到达延安府,大宋西夏永结姻亲之国,两国罢兵言和,边境百姓不再受兵燮之难,实是皇上之福、百姓之福、下官之福。”

赵飞花脸色一沉说道:“你既然身为汾州的兵马使,就该尽忠职守,不让契丹一人一马一兵一卒越过长城,你是怕我在你瞎管的境内出事,你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曹吉山听到如此重言,吓得再次跪倒,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请公主明鉴,下官的的确确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并无推卸责任之嫌。”

赵飞花沉默不语,曹吉山就不敢站起来,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不敢抬头,更不敢辩解,他不知道公主的性格脾气,辩解下去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斥责。

过了一阵,赵飞花感觉到给曹吉山的压力足够大了,这才慢声慢气地说道:“你起来吧,我意已决,区区的契丹军队,野蛮之地未开化的士兵,怎能跟我们堂堂中华上国的精锐相比?他们不来则罢,一旦敢进犯我国疆土,准保让他们有来无回。”

曹吉山看出来了,公主这是铁了心要跟契丹死磕到底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正是野蛮之地的士兵才可怕呢?刀兵乃凶器,不能用王化感教来驯服,而大宋极力推崇以文治国,远远不是夷蛮之地军队的敌手,可惜,公主自幼深处宫中,性格骄傲,不知道兵祸的可怕。

曹吉山只得狠下心来,说道:“那么,下官只有再起三千兵马,护卫公主北渡黄河,确保公主的安全,请公主务必恩准。”

赵飞花轻轻开口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如此,那就随你的意思办理好了,不过,我向来喜静,你们休要来打扰我的行程。”

曹吉山磕头谢恩说道:“谢公主大恩大量,能够体惜下官的忠心耿耿。”

“好了,你出去吧。”赵飞花吩咐道。

曹吉山再次磕头,退了出去,到了外面,才发现,浑身被汗水浸透了,这个公主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不过,禀告的时候,曹吉山偷偷看了公主几眼,的确是漂亮的吓人,也有皇家帝王的富贵之气。

曹吉山离开军营,快马加鞭赶回汾州,穿过城门的时候,一个军校前来报告:“刺史靳大人在府衙相候多时,吩咐小人看到大人,请大人务必过去,有要事相谈。”

曹吉山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了,你们看守好城门,这今天惊醒一点,出了任何差错,提头来见。”

“是,小人不敢怠忽。”那个校尉让开道路,吩咐手下的士兵关闭城门。

曹吉山快马加鞭来到府衙,只见往日无人的府衙此刻灯火通明,外面有衙役打着火把,刀出鞘枪林立,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不禁长叹一声,因为公主的一个糊涂决定,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失眠了。

曹吉山来到府衙大堂,刺史靳元化坐在高案后面的椅子里,端着一杯酒,紧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个人一文一武支撑起汾州的经济和军事保的一方百姓的安靖,平时鲜有联络,只因为靳元化是左丞相沈博吹的人,他是右丞相吕蒙正的人,上面的人政治上不协调,必然会影响到下面的人,他和靳元化平时面和心不合,见了面,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尿不到一个壶里。

靳元化看到曹吉山来了,急忙拱手笑道:“曹兄,听说你去了公主的大营,谈的如何?”

曹吉山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会是来专程看我的笑话的吧?”

“岂敢,岂敢,你我同殿侍奉皇上,此时该同气连枝,如果,公主在境内遭遇不测,你我都跑不掉的,这一点,曹兄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说到曹吉山的心里去了,他重重叹息一声,抓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喝的太急了,呛得一阵咳嗽,靳元化怜悯地看着他,知道此行不顺利,低声说道:“公主,可有什么打算?”

曹吉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吩咐那些衙役,说道:“都去门口守着,今晚谁来也不见,除非有军情传来。”

“是。”几个衙役踢踢哒哒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