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帝宠:第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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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密谋合作

曹吉山又喝了一杯酒,这才把酒杯使劲一顿,气愤地说道:“公主十分固执,驳回了我请她南下的建议,执意要从恒山那边渡河,我看,她简直就是不懂得深浅。”

靳元化把身体向椅子里一靠,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猜想,她就是这样的,这可不是你劝说不劝说的问题,而是一个关系到大宋、西夏、辽国三个国家的前途的问题。”

曹吉山惊呆了,问道:“靳兄,有话还请明言,恕小弟愚鲁,不太明白靳兄的话。”

靳元化把身体凑近了曹吉山,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靳元化说道:“曹兄只看到了公主的决定,我却联系到公主婚配前后懂得变化,你想想看,大宋的公主嫁给了李继迁,以后,就不再是大宋的人了,人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漫山走,只要出了我们大宋的国境,那就不是我们大宋的人了,对吧?”

曹吉山拍了拍脑袋,说道:“是啊,这有什么?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啊。”

靳元化很是鄙夷地看了曹吉山一眼,他一向看不上曹吉山这个人,一个赳赳的武夫而已,头脑简单,说起政治眼光来,给自己提鞋也不配,靳元化的手指点了点桌子,示意曹吉山注意一点,继续说道:“这个道理是浅显了一点,可是,作为公主,她现在考虑最多的是西夏的利益,毕竟,那里才是她今后安身立命之所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公主在送亲的途中被惊扰了,你说说,皇帝会不会龙颜震怒呢?”

曹吉山着急地说道:“那还用说?不但龙颜震怒,还有很多人会人头落地的。”

靳元化笑了笑,说道:“依我看,公主这是以身犯险,一方面是想减轻李继迁的压力,另一方面是想引起大宋和辽国的战争,只有我们跟辽国开战,西夏才能坐收渔利,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曹吉山听到这里,拍了拍脑袋说道:“是啊,哎呀不好,我们岂不是白白做了替死鬼?”

靳元化没在意曹吉山这话有诽谤公主的嫌疑,而是说道:“公主有如此计谋,实在不是我大宋之福啊,如若驸马是大宋的男儿,那有自当别论,可惜,嫁给了李继迁这个人,李继迁很有野心,公主嫁过去,不啻如虎添翼,今后,我们的压力更加大了。”靳元化考虑得很深远,不为眼前担心,反倒是关心起以后的局势。

曹吉山皱着眉头说道:“公主不可能不考虑到生她羊她的国家吧?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可都在大宋呢,难道她能背祖叛宗不成?”

“女人的心,海底针,这还没成婚呢,就搞出这一出,以后的事情,孰难预料。”

曹吉山把靳元化的话前后想了一遍,说道:“那么依照靳大人的意思,我们该当如何处置?”两个人围观合作三年有余,曹吉山从未称呼一声大人,现在有求于靳元化,语气上尊重了很多。

靳元化把曹吉山请来的用意就在于此,可是,曹吉山问到了这一点,他反而不急了,慢慢呷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战却不战,威吓胜于厮杀。”

“这,怎么说?”曹吉山感觉到靳元化在故弄玄虚。

靳元化这才详细解释道:“就是你带着重兵威吓契丹的军队,让他们知难而退,却不要当真与契丹兵厮杀,吓退他们便了,等公主的队伍出了大宋的边界,就与我们无干了,即使当真出事,到了西夏国的境内,那也是李继迁应该负责的,皇上就是责怪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你说呢?”

“妙。”曹吉山竖起大拇指说道:“实在是妙,妙不可言,这样一来,公主想祸移江东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靳元化没有像曹吉山那么高兴,低声说道:“你要牢牢盯住了公主,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我们位小权卑,不能跟人家相比啊。”

曹吉山点点头,深以为然。两个人低声细细商定了细节和可能出现的情况,靳元化这才拍了拍曹吉山的手,说道:“你尽管放心出征,我会把粮草随后运到的,保证不受粮草的担忧,你就放心大胆地摆出决战的事态来,让契丹不敢轻捋大宋的虎须。”

两个平时勾心斗角的文官武将因为这件事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因为前程和利益的关系紧紧扭系在一起,人们的关系大多是这样的,因为利益问题而斗争,因为利益问题而寻求合作,而且这种变脸在官场中变得尤其快捷,不适应官场的人心理上无法接受这种变脸,适应了变脸,才能够在官场中继续混下去。

赵飞花自然不会知道汾州官场的这些变化,她的眼界和地位决定了她的想法跟别人不一样,看到事件的切入点也不一样,尽管她还不是李继迁的老婆,已经处处为未来的丈夫考虑了,她既想维护西夏的利益,也想维护大宋的大国风度,大宋乃是她存身立命之本,西夏是她开拓疆土建功立业之始。赵飞花的心里并不是想把大宋放在辽国的对立面,而是想用大宋牵制辽国,本来,她跟李继迁的婚姻就决定了大宋有意跟西夏的联盟关系,这是辽国不愿意看到的,三分天下的局面是,任何两个国家的联盟必然会损害到另外一家。

赵飞花之所以想带着三百骑北渡黄河,不是让自己去送死,而是她没有经历过战争,不懂得战争的残酷性,她自身有武功,年轻人心性好强,她想跟男子一样,斩杀敌人于战场之上,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倘或成为西夏的国母,如何能够跟敌人正面厮杀?在大宋做公主,也是没有这个机会的,而现在,她既是大宋的公主,未嫁之身,也是西夏的国母,走在出嫁的道路上。俗话说的两不管,两方面都管得着,却都是鞭长莫及。

赵飞花作为一个养在深阁无人知的大小姐,这一次出门带上几千号人马,自然是以为凭着跨下马手中刀尽可纵横天下,所向无敌,这是一种无知的表现,却符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性。

她很不理解苏雷和曹吉山两员武将的战战兢兢,等曹吉山走了以后,她对沈飞雄和白兰说道:“多亏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将军,还不如我一介巾帼红妆。”

沈飞雄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深深爱着赵飞花,别说是北渡黄河,就是要直捣辽国的中京府,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白兰却是白痴一个,既不知道战争也不知道赵飞花的打算,只要公主说什么,她就亦步亦趋跟着走就是了,这就是做奴仆的悲哀,身体不是属于自己的,精神上也不属于自己的。

赵飞花自信满满的,她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遇到沈飞雄这个武功高手却是异数,江湖上能够跟沈飞雄一较长短的,很少有。

第二天一早,赵飞花一身戎装,这是她特地委托军中的工匠为自己定制的甲胄,很合体,染成绿色的皮甲,棕色的皮袍,银亮的头盔,大红缨子从头盔上面披散开来,手中一把细致小巧的钢枪,面美如花,骑着那匹驯良的枣红马,英气逼人,苏雷暗暗在心里喝了一声彩之后,对公主的安危更是忧心。

除了中军的少数几个人之外,大多数人都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赵飞花,却不知道,她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圣存在,当今的公主殿下,还以为是军中的英俊少年将军。

赵飞花此时雄心极度膨胀,就像是猎犬闻到猎物的味道一样,急于表现自己,西夏社会不像大宋那么保守,女人是可以抛头露面的,是可以参政议政的,是可以辅助自己的丈夫的,赵飞花是一个不甘于雌伏的女人,跟现在有文化有能力的人一样,只要有了机会必然会脱颖而出。

二千多人的运夫工匠军人队伍走了半天才走完,赵飞花就端坐于马上,看着众人离开,她这才对早已待命的苏雷传令说道:“开拔。”

这一次,赵飞花不再走在后面,而是前面仅有五名金甲武士和沈飞雄,她那匹马紧紧跟在六个人的后面,这还是沈飞雄和苏雷极力反对劝说的结果,依着赵飞花的心思,她要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恨不得立刻遇到契丹的部队,即刻拍马上前跟敌人展开厮杀,生怕被别人抢先了。

走在军队中间的苏雷很是头疼,看样子,赵飞花的状态已经失去了控制,他有点后悔接下这个护亲的任务了,怎么公主的性格忽然变了呢?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如果他知道赵飞花是皮货商人楚张机的女儿,说不定会明白赵飞花的心思,可惜,作为苏雷这个层次的人,是不会知道她的出身,有了惯走江湖的老子,女儿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面对风波险恶的江湖,赵飞花毫无惧色,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