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然便扬声道，“你说算那就算了！下次再碰到这种人渣，你直接把他给踢成废人，一点都不用客气，懂吗？”
女孩微红了脸，抿着嘴，哦了一声。
公车靠站停下，男子踉跄下了车，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宋攸然一眼。宋攸然才不怕他，反而冲他一笑，“看清楚姑奶奶的长相了吗？”
其实她今天有些反常。但着实爽快。这么闹了一番，心头的郁结神奇地消失了大半。
她独自去绿野仙踪，然后拨打沈航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亲爱的，你在哪？”她的语气甜得发腻。
那头明显地怔了一下。
“然儿？”他带点鼻音。
真配合。宋攸然觉得很是满意。
“知不知道你亲爱的侄子干了些什么？”宋攸然咭咭笑了起来。
“你在哪儿？”沈航沉默了好一会，才柔声问道。
本来还在钦佩自己的平静，却在此刻突然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一个个……都是这样。晴朗、杜云、江枫……趁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便刺了她一剑。而她，连一点点的警觉都没有。
她再一次觉得了自己的傻。伤害总是来自最不设防的那部分人。她不是早在多年前就已领教了吗？为什么至今还在犯蠢？
“我在绿野仙踪。”她心里原本很想有骨气地回一句，关你屁事。但不知为何，嘴里却作出了诚实的回答。
“你等我，我马上来。”沈航挂了电话。
沈航来到的时候，宋攸然已经独自干掉了大半瓶红酒。听到动静，她扬起绯红的面孔，微眯起双眼，露一朵迷人的微笑，“嗨，亲爱的，你来了。”
沈航的心不期然地跳了一下。
宋攸然拍拍身边的座位，“来，亲爱的，坐这儿！”
沈航顺从地坐下了。
宋攸然大刺刺地把头靠在了他肩上，又道，“你不介意的哦。”
沈航不做声。她发上的清香有点讨厌，让他有些难以自控的烦燥。她的鼻息温热地扑在他颈边，更让他不觉地微微捏紧了手掌。
过了许久，他才做得了声，“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份别的工作？”
宋攸然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不要！”她倏地坐直身体，带着几分怒意看着沈航，“你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吗？不。我没有。”她很肯定地道，“我才不会走。”眼睫毛上沾了少许雾气，“我虽然不是最能干最优秀的那个，但是我敢说，我很尽职尽责，很真诚，很努力……”
她眨眨眼睛，努力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读书的时候，不太乖，学习也不怎么样，老师不喜欢，一堂课下来手都举断了老师都不会叫到我起来回答问题……我那时候就想，我以后如果做了老师，一定不这样。我不会只喜欢乖巧的学习好的学生，我要更关心那些几乎被家长和同学们遗忘了的学生……”
沈航微微侧过头来，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良久才牵动嘴角笑了一笑，“现在不太有人肯有这样的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