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瑞狼狈地爬了起来，正准备去拉摔倒的女兵，余璐和众女兵早已将他团团围住。
余璐问：“柳瑞你没事吧？”
柳瑞抖着身上的水，“没事，没事。”
余璐朝几个围观的女兵喊：“你们谁快拿条干净的毛巾来。”
不一会儿，好几条白毛巾同时递了过来。
余璐拿过其中的一条帮柳瑞擦水，“真不好意思，都怪我们连小孩儿太冒失了。”
柳瑞躲开了余璐的毛巾，从另一个女兵手里接过一条毛巾随便擦了擦身上溅的水。
余璐尴尬地收回了举在半空的手，为掩饰自己的表情，随口问道：“刚才撞柳技师的那个孩子呢？”
浑身湿淋淋的女兵被带到了柳瑞跟前。
“郭华，你走个路都不会走吗？你看你把柳技术这一身整得，赶紧跟柳技师道歉。”余璐的训斥声虽不大，但口气明显比刚才要严厉得多。
“柳技师，对不起。”女兵低着头，发稍湿嗒嗒地滴着水。
柳瑞望着女兵皱了皱眉头，“余排长，赶紧让她回去擦洗一下吧，这样会冻感冒的。”
余璐对那个叫郭华的女兵挥了挥手，“去，拿过拖把这走廊的水清干了。”
“哦。”李媛媛又朝郭华加了一句：“动作快点！”
柳瑞一望着余璐，眼神写满了惊叹和问号。
余璐笑着跟柳瑞解释：“你不要觉得我们心狠，话务话的新兵都是这么过来的，新兵宠不得，稍一对她们好点，她们的要求就会越来越多，最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很复杂，只有对她们严格点，她们才会本分地在新兵这个位置上所思所想，这是带兵之道，新兵难过，老兵就会好过，有了这个规律，新兵就会有盼头，老兵心里才平衡，整个连队就不容易出乱子了。”
柳瑞愕然，这是什么逻辑？带女兵就得这么带吗？冷漠无情，不管死活，然后她们就乖乖听话了？柳瑞想起王学强交给他的任务，他有些头痛。
洗手间里明晃晃的灯光把墙上的漱洗镜照得很亮，镜子清晰地影印出一个女孩轮廓——崭新的绿色作训帽下，一张鹅蛋形的小脸略显得有些苍白，浅蓝的静脉在脸颊与脖颈间隐隐若现。
对于这个娇小瘦弱的女孩来说，新作训服有些肥大，女孩把衣袖沿着手腕挽了一道又道，望着几乎盖没整个脚面的肥裤腿，蹲下了身子。
洗手间门外站着另一位身着作训服的女孩，酷酷的模样配着短短的刺头，看起来有点像假小子。崭新的新兵作训服象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穿在她身上格外的英姿飒爽。
假小子李雅已有些不耐烦，皱着眉毛扯下了头上的帽子，“夏菲儿！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再不快点，火车就要开啦！”
李雅从洗漱池旁拽过夏菲儿，片刻也没停留，就朝候车室跑去。
李雅左一个侧身，右一个划步，没窜出去几步，她身后的夏菲儿便被卡在了两个大行李箱之间。
李雅边帮夏菲儿推开障碍物，边放连珠炮似地数落着比自己?癜敫鐾返南姆贫跋姆贫?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错过了这趟火车，就不用去当兵了，就算错两趟、三趟，你还得去，你的名字已经挂在人家部队的名册上了，如果不去，人家就会按逃兵处理你，你知道什么叫逃兵吗，在战争年代，那是要遭枪毙的！”